“老謝,江南馬上就要科考取仕,你江南印務局也要有事幹了?”


    “這個……,大人,我等印書倒沒什麽,可是科考能關我等何事?”。


    “科考的試題想不想印”。


    謝文信聽完後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對蕭錚道:“爺,您這法子哪是賺錢啊,您這是要讓人全家被滅門呀,人掙了那個錢得有那個命花呀”。


    “你想哪兒去了,老子是等考試完張榜公布之後,根據科考製度,到時所有榜上有名的考生試卷會向眾人公開,為得就是讓大家看到公平,到時你江南印務局就可以把所有的試題和考生的卷子裝訂成冊販賣,以期給後來的考生參考,這裏邊賺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你以為老子讓你去偷考題,你想哪兒去了?”。


    謝文信一聽立刻又從地上蹦了起來,把額頭的汗一擦,滿臉的褶子又堆了出來。湊到蕭錚跟前道:“我就呢,你蕭公怎麽可能幹那事,這事我江南印務局接定了,您放心,到時我肯定把這事做好”。


    “到時你有什麽事兒找許大人和武大人都行,不過你印這些東西有個條件”。


    “大人請講!”。


    “這人學子中有一些過來考試的學生中家境貧寒,他們的路費和盤纏你江南印務局出”。


    “這個您放心,人一定給您做得妥妥的,如有差池您拿饒項上人頭話”謝文信沒口子的應了下來。


    出了門往迴走,卻看到鄭玄禮帶著兩人迎麵走了過來,看到蕭錚施了禮道:“大人,剛有快馬來報,嶺南越國公馮盎不日到達揚州,也請大人及早做好迴京準備。


    馮盎來得還挺快,那就準備吧,迴到府止喊過武士彠和一眾官員,蕭錚把李世民的另外一份聖紙拿出來給眾人看了。


    武士彠沉『吟』了一會兒道:“大人,此次江南賦稅為去年所收,但數量決不在少數,這運錢糧的船隻還要提前準備。


    “放心,這事情我早就開始準備了,船隻你去找商會的人,裝船就簡單了,民夫足矣,隻要是賬目別搞錯,三日能否辦完?”。


    “沒有問題!”


    “那諸位就準備吧”。


    三日後,蕭錚站在碼頭上等著馮盎的到來,遠遠的看到三條大船沿運河駛過來,後麵跟著許多艘稍的船,一眼過去看不到尾。


    “蕭大哥,嶺南到底來了多少船,看著樣子船隻都己經上百條了”公輸若翊看得直咋舌。


    “那是,他這次去長安見聖人,禮少了怎麽斜。


    “不過他家的船和我們的船好像不一樣?他的船舷低,船上也沒有什麽樓艙”


    “果然是木匠的祖師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家的船和我們的船不一樣,他家的船是海船,別看船舷低,這種船在海上抗風浪比我們的船強多了”。


    “有機會我去他家船上看看”公輸若翊兩眼放光的道。


    馮盎一下船看到蕭錚後大笑著走了過來,到了跟前一大巴掌拍在了蕭錚肩膀上,拍得蕭錚半個身子直發麻。


    “你能不能手勁點,剛一見麵你懂不懂點禮數,你好歹也是嶺南諸候,你越國公怎麽這麽不講究?”蕭錚『揉』著肩膀道。


    “我早就和你過,以後叫老子老馮,你怎麽就沒改”馮盎一臉佯怒地道。


    “我老馮,知道的是你子來朝貢,不知道的你老子帶著這麽多船是不是要去長安謀反”。


    “屁!你家孤軍數千裏去造反?你個文人懂點兵法好不好?老子這帶的全是禮物,這裏邊也有你子一份,這是家母出來時單獨吩咐下來的。這也是上次你幫我嶺南解除了擄瘡疫情,走時什麽也沒要,家母感激不盡,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你,現在借這個機會還你個人情”。


    “那這份情義我領了,迴去替我謝過老夫人”蕭錚衝著馮盎拱了拱手道。


    蕭錚也把在場的幾位朝中大員一一給馮盎介紹了下,等介紹到蕭瑀時沒有想到馮盎竟是大禮參拜,口中道:“在下來長安之時家母還一直叮囑我過要去拜會您老人家,沒想到卻在這兒見到您,見可憐”。


    蕭瑀撚著胡須笑道:“前朝之時我與你父私交甚厚,沒有想到大業年間一別竟是陰陽兩隔,你母可好?”


    “老人家很是安康,她還有機會請您老去下嶺南以盡地主之誼”馮盎神『色』有些激動地迴道。


    “各位,我等一同迴去,為越國公接風洗塵”。


    看著清冽的白酒倒進碗裏,馮盎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提鼻子聞了下酒香後道:“你這白酒在老子那裏買出了價,就是老子平時都喝不上這麽好的酒”。


    端起碗來衝著蕭錚道:“上次老子沒喝過你,那是準備不足,今再試一下,老子喝酒就是不服輸”。


    話一出口許敬宗和武士彠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第二一大早,碼頭上所有的船隻都在整裝待發,密密麻麻的船隻沿運河鋪出了十幾裏地。


    吃過早飯帶著李泰和一眾隨從,等蕭錚出了府門後被街上的情景嚇了一大跳:沿街兩邊站滿了送行的百姓,裏邊不少熟悉的麵孔,葉霖帶著揚州醫院的先生,杭州商會的商人更是傾巢出動,再有的就是揚州的百姓。


    武士彠頗為感慨地指著街道兩邊的人道:“大人,城中百姓知道您要迴京,這是自發的來為您送行的”。


    一句話得蕭錚心頭一酸,以前在影視劇中見到過百姓送清官的橋段,但是這事兒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蕭錚心裏還是十分感動。


    走到前邊對著人群深施一禮道:“各位鄉親,蕭某何德何能得諸位如此厚愛,今日在下返迴長安,各位情義蕭某領了,各位還是請迴吧”。


    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走了上來,拿酒壺把灑杯斟滿後道:“蕭大人,您到江南為我百姓所做的事樁樁件件我等草民都記在心裏,哪一件不是為了我江南百姓,有您這樣的官是我江南之福,下之福,當今聖人英明啊,派了您這樣的好官過來,聽您要迴長安,請滿飲此杯,我等送您一程”。


    “那在下多謝老丈了”蕭錚完後把酒一飲而盡。


    把酒杯往托盤上一放,蕭錚很動情地拱了拱手道:“各位父老,請迴吧!”。


    “我等恭送大人”,街上唿拉拉地跪倒一片。


    蕭錚喉頭有些哽咽,深躬一禮後快步向前走去,如果不走的話這些人也不會起來了。


    行到碼頭,見到幾百名過來趕考的學子圍在碼頭邊,看服飾有些是杭州書院的學生,這些學子看到蕭錚的隊伍到來後躬身施禮喊道:“我等學子謝大大,恭送大人迴京”。


    蕭錚神『色』有些激動的對學子們道:“在下也祝各位金榜題名”。


    轉過頭對鄭玄禮吩咐道:“上船,出發!”。


    船一離碼頭,耳邊傳來學士們齊聲頌讀《馬》的聲音:“世有伯樂而後有千裏馬……”。


    直到船離岸很遠,聲音還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你在這江南的好名聲算是落下了,我就奇怪,你看你帶的江南的賦稅,這幾百船錢糧你是搜刮民財都毫不為過,怎這些老百姓對你就這麽感恩戴德”馮盎『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倦容地對蕭錚道。


    這家夥昨晚上在接風宴時玩命和蕭錚拚酒,半個時辰不到就被蕭錚當場放倒,第二早上起來還在哼哼,這要不是蕭錚給他灌了碗醒酒湯,這貨到現在還躺著呢,起來後他就讓人把他抬到蕭錚的樓船上,美其名曰與蕭公論道。


    “怎麽樣,酒醒了吧,我看你就是看老子船上比你那船上舒服找個借口上來了,什麽搜刮民財,這是老子和商人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這幾百條船裏沒有一文錢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你以為跟你似的”,蕭錚不屑地道。


    “我在嶺南就知道你醫術通,這點我算是見識過了,到了江南你治理民生競如此撩,這要不是我親自眼見,打死我都不信,看來你年紀輕輕的當上這國公果真實至名歸,佩服”。


    “算了吧,哄人人話幾句就行了,酒喝好了嗎,不夠船上還有,要不中午咱倆再對酌一番”。


    “不,不,不”馮盎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論喝酒,老子怕你了,看著你文文弱弱的怎麽喝起酒來沒底”。


    兩人聊了會閑話,馮盎看看周邊沒人,往前湊了湊低聲跟蕭錚問道:“蕭公,馮某問你個事,望如實告知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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