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陳最推開慕容言讓的房門。


    “還畫著呢,”


    靠坐在床頭的慕容言讓抬眼看來,“剩最後幾筆了,”


    陳最走上前,看了一眼他的畫,“沒想到你畫民風,也這麽好...”


    “這畫留給我吧,”


    “好...”


    慕容言讓提筆描繪,一幅很有豐收意味的民風畫赫然顯現在眼前。


    “畫人物,我還差點火候...”


    “哦?”


    他的手觸了觸畫上的小人,淡淡開口:“他們眼裏的熱情,還有那抹期待,我畫不出來...”


    陳最指了指畫上的小人,還有她手中的一抹綠色,問道:“你這畫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


    慕容言讓笑了一聲,“我在畫畫的時候,有個小女孩湊到我跟前,一直盯著我的筆看,”


    他畫畫的時候一向不在乎周圍的環境,可不知為何,她的眼神卻讓他無法忽視。


    那種渴望和期盼,燙灼人心。


    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很喜歡自己這幅畫。


    臨走的時候,小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草遞給他,怯怯的開口:“哥哥,這個送給你...”


    “謝謝你讓我看你畫畫....”


    那種眼神,讓他的心跳了跳。


    慕容言讓有些困惑,不知緣由。


    可他莫名的,突然不想死了。


    “丁學強問了一些她的家庭情況,我聽了一耳朵....”


    慕容言讓輕聲開口:“父親癱瘓在家,母親要照顧年邁的奶奶...小姑娘早早的就退學了...”


    他抬眼看向陳最,“這種小孩...有很多嗎?”


    陳最點頭,“很多,”


    “世間窮苦人家千千萬啊...各家有各家的疾苦...很多人家,光是活著,對他們來說,就已經耗盡全力了,”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進來,在陳最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銀邊,話音裏裹著化不開的歎息,“這世上最鋒利的刀,從來都是貧窮。”


    “因為這個外在條件...他們吃不飽飯、穿不上衣、上不起學、還生不起病!”


    陳最的目光落在這張畫上,忽然笑了,“可再苦的日子,他們眼睛的光從未熄滅過....”


    “這光啊,”


    “是希望.....”


    “知道你為什麽受觸動嗎?”


    他拍了拍慕容言讓的肩膀,“因為你沒有...”


    “我之前說的,你就是吃的太飽,過的太好,就是這個意思...你在慕容家過的是什麽日子,再看看他們的苦難,”


    “現在還覺得自己的事是什麽過不去的大事嗎?”


    慕容言讓抬眸看向陳最,“你來當官,能讓所有人的生活變好嗎?”


    陳最默然失笑,“不能...”


    “但是能改變...”


    “社會貧富差異是什麽時候都會存在的,逐漸改善,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有學上,這就是最終目的,至於他們能不能發財...嗬嗬...這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能捐款嗎?”


    “慕容家有專門的人做這些件事,”


    慕容言讓默了默,緩緩放下畫筆,抬眼看向他,“我的意思是捐到這,支持你...”


    陳最擺手,“我不用你們支持,捐款就更不用了,”


    “為什麽....”


    慕容言讓剛開口,隨後失笑:“至於避嫌到這種程度?”


    “不是避嫌...”


    陳最輕笑:“港都和國外的捐款,都是由國家接收,並且分配的...”


    “慕容家是有錢,接連的砸錢的確能讓辛縣進一個台階,可這種行為,是在彰顯我的無能...我是來工作的,不是扶貧...,”


    慕容言讓若有所思,“所以,你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改變整個辛縣...”


    陳最輕笑:“這就是我的工作啊,”


    “不過也不是靠我一人,我是領導者,是帶領整個辛縣的人,一起往前走,但這其中,不能有第二個慕容家的人出現在明麵上....”


    慕容言讓擺擺手,“我不懂政治,你自己加油吧,”


    陳最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翌日。


    陳最陪慕容言讓吃了頓早飯。


    “這裏也沒什麽特產讓你來,我給家裏寫了幾封信,你幫我帶迴去,”


    慕容言讓點了點頭,“好...”


    陳最拍拍他的肩膀,“一路順風,”


    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人,“會買車票吧,”


    “三爺,我會....”


    “嗯,坐車去鄭州,直接買機票迴京,”


    他看了一眼淩霄,“把李忠的電話抄給他,”


    “鄭州有我的人,到了遇到問題聯係他,”


    “是...”


    慕容言讓笑了一聲,“借你一身衣服,”


    “自己找....”


    陳最站起身,走到院子裏簡單活動了一下,突然迴頭看向淩霄,“李易和秦詔今天該到了吧,”


    淩霄:“昨天就到了,您要見他們?”


    “不用,讓他們正常辦理手續,告訴他們,如果遭到為難,什麽也別做,先記下來....”


    “是,”


    陳最:“別急著去辦事,你先去把言讓送上車....”


    慕容言讓實在有些忍受不了這滿是塑膠味的洗澡水,還有這旱廁....


    尤其這洗澡間還建在旱廁旁邊。


    簡單的衝洗過後,他眼裏滿是掩飾不住的嫌棄,快速的擦幹換上衣服走出來。


    一直到走進陳最屋裏,才長籲一口氣,看著他,說道:“別說先不說,就這種條件,你能忍的下去,我是挺佩服你的...”


    陳最低聲笑了笑,“京市家裏的條件不錯,你可以多待一段時間,”


    “哦對,你在京市沒事,把慕容家老宅建造情況,畫下來,給爺爺傳過去,”


    慕容言讓應下,他打開衣櫃從裏麵找出來一套衣服換上。


    陳最看著他,笑著說:“我就不出門送你了,”


    “嗯,不用送....”


    他看向站在門口的淩霄,“淩霄,送一下言讓少爺...”


    “是,”


    陳最把慕容言讓送到門口,衝他擺了擺手,看著他消失在巷口,正準備轉身迴院,餘光看到巷口一直探頭的幾個大娘,他眸光微閃,返迴院內,對著丁貳說:“你抓把瓜子,出去跟大娘嬸子們聊聊天...”


    丁貳笑了,“我這就去...”


    他裝好瓜子,請示道:“三哥,那您的身份能透露嗎,”


    “虛著點說,”


    “得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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