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一個男人走進巷口,敲響了鄰居家的房門,問了幾句什麽。


    鄰居朝裏麵指了指,“你說的應該是裏麵那一家...”


    “謝謝嬸子...”


    “哎,”


    女鄰居拽住他,悄聲八卦:“裏麵住的,不會是什麽壞人吧,”


    男人笑笑:“不是的,嬸子別多想,裏麵住的都是好同誌,”


    “哦,”


    女鄰居看著他離開,撇撇嘴,邁著小步子跟自己姐妹交換信息去了。


    男人敲響了院門,等了很久也不見人來開門,正準備透過門縫朝裏看,身後有了動靜。


    “欸,”


    男人嚇了一跳,轉身,對上兩雙淩厲的眼睛。


    “我...我來找人,”


    淩霄眯了眯眼,“找誰?”


    男人已經恢複鎮定,他淡笑著開口:“我找慕容書記,”


    淩霄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這才推開門,“進來吧,”


    男人臉上的笑意消失,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三哥,有人找...”


    陳最抬眼看去,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模樣應該是個秘書。


    他淡淡收迴視線,垂眼接著看書。


    男人笑容熱情,語氣殷切,“書記好...”


    陳最聲音淡淡:“還沒正式辦手續,這稱唿不合適....”


    男人臉上的笑有些許變化,眼神晦暗,他低了低頭,再次恢複笑意,“嗐,早晚的事...”


    “書記,我是丁學強,縣委辦副主任,兼任您辦公室的秘書,”


    “哦?”


    陳最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他,“我記得縣委辦好像沒有副主任...”


    丁學強笑了笑,“我這剛調動的,”


    陳最盯著他上下打量,“你這個年紀,能當上副主任,看來你很受程老書記倚重啊...”


    “嗐,那是老書記抬愛,”


    說完這句話,丁學強眼底有了變化,連忙調整:“書記,我是接到馬縣長的電話才知道您已經到辛縣,”


    “今天過來,就是拜訪一下您,順便請您吃個飯.....”


    對上陳最的視線,他接著道:“不止我一個,”


    丁學強上前走了一步,低聲開口:“副書記,還有組織部長他們,也想....”


    陳最抬了抬手,輕聲笑笑:“飯就不用吃了,”


    “帶我下鄉看看,你帶路...”


    丁學強沉默片刻,“好的,”


    “那我迴去準備一下...”


    “不用準備,”


    陳最站起身,“今天就去...”


    丁學強尷尬的笑了笑,“書記,我的意思是,去借一下縣裏的車,要不然下鄉真的不方便...”


    陳最看了看院子裏的自行車,“騎自行車也可以...”


    “...這...”


    他猶豫了片刻,開口道:“那就隻能在就近的村子轉轉了,太遠的地方,騎車怕是天黑也到不了...”


    “嗯,就去城關公社...”


    慕容言讓走進主臥,看向正在換衣服的陳最,“我能跟著嗎?”


    陳最係上扣子,扭頭看了他一眼,“你去幹嘛,”


    “閑得無聊...”


    陳最輕笑挑眉,“你會騎自行車嗎?”


    慕容言讓點頭,“我會...”


    陳最的手微頓,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麽會騎自行車,”


    “在m國學的....”


    “好,”


    走出院子,他看向淩霄,“你不用跟了,把車給他...”


    丁學強也是騎自行車來的,三人一起騎出巷子,往縣郊外趕去。


    途中陳最看了他一眼,“城關公社有幾個生產大隊?”


    他沉默片刻,“五個...”


    “主要種植農作物?”


    丁學強:“書記,整個辛縣,除了山區林業,都是以水稻、小麥、為主...”


    “油菜種植是老書記剛引進的....隻在個別村試驗...供應油料加工廠,但是試驗效果良好...正準備大麵積種植....還有....”


    他在說農業情況的時候,言談間,都是對程老書記的推崇。


    路過一片麥田,陳最把車停靠在路邊,看著泛黃的麥穗,“快秋收了吧,”


    “快了,差不多就是一周後,”


    “新縣包產到戶,已經完全施行了對吧,”


    丁學強:“是的,81年開始試點,次年全麵推廣,今年已經基本完成到戶改革,”


    “但是山區林業那邊...集體林權劃分的問題,一直有些糾紛,還沒徹底敲定...”


    說到這裏,陳最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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