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勝軍等了將近五分鍾,才接到迴電。


    “喂?”


    “程老哥,是我....”


    “哦,”


    對麵人笑了聲,“大半夜找我,是出什麽事了?”


    “接替你的那個小孩,來我家了....”


    “動作挺快的啊,”對麵人的語氣沒什麽起伏。


    “說是辦好手續就來了,要來熟悉一下環境,好開展工作,”


    對麵的程銘眉峰微動,淡淡開口:“覺得如何?”


    “背景通天!”


    “嗤...你這話說的,這一點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要不然也不可能把他舉薦的人都擱置一邊,讓剛畢業的他就這麽分配過來。


    馬勝軍沉默片刻,歎息一聲:“老哥,你是知道我的...這個人,我有些看不透...”


    程銘笑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畢竟是高考狀元,還是楊顯年極力推薦的,能是個花架子嗎?”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磨合一下,好好工作,等他正式報道,我會跟他做一些交接,辛縣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


    馬勝軍:“他想下鄉看看,”


    程銘:“好事,而且也應該,這是常規流程,你好好配合就行了,”


    “他今天問了老哥你,”


    “問了我什麽?”


    “問了你的身體情況,還有家庭住址,顯然是想去拜訪一下.....”


    程銘頓了一下,淡淡道:“好,那我等著他...”


    ....


    陳最騎著返迴,直接迴了家。


    淩霄聽到聲音打開門走了出來,“三哥,您吃飯了嗎?”


    “沒,去飯店給我買點餃子...”


    陳最擺手走進房間,淡淡說道。


    “好的,”


    丁貳跟著他走進主臥,開口道:“三哥,港都來信了...”


    陳最慢條斯理解著扣子,迴頭淡淡掃了一眼。


    “放桌上...”


    丁貳把信放下,轉身跟著淩霄走了出去。


    換上家居服,陳最坐在書桌前拆開信封,看到裏麵的內容,他皺了皺眉。


    什麽叫慕容言讓要來他這裏?


    慕容士衡這個老東西有毛病吧!


    雖說是陳最開口讓慕容言讓過來,讓他換個環境,避開給他壓力的家人,但也隻是讓他去京市,讓他三伯管,他自己可沒打算插手。


    工作上還是一頭霧水,忙都忙死了,還得管家裏這堆破事。


    陳最把信扔在一邊,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丁貳拎著打包好的飯菜走進來的時候,他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對身後的淩霄說,“去給家裏打個電話,問問慕容言讓什麽時候過來,你去接人...”


    “啊?”


    “言讓少爺....來這兒?”


    丁貳撓撓頭,“可是三哥,沒地住啊,”


    陳最擺擺手,“你們倆去招待所開個房間,隻讓他住一天,就把人趕走...”


    “哦,”


    “可是我們住的很糙啊,”


    陳最輕嗤:“管他去死,”


    “住不慣直接走了更好...”


    丁貳嘴角勾起,“好嘞...”


    雖然也是慕容家的少爺,可他們的主子隻是慕容聿珩。


    慕容言讓?


    who care。


    陳最吃完了餃子,拿著飯盒走到水龍頭邊清洗幹淨,直接把洗幹淨的飯盒放在水池裏,洗了洗臉,轉身走進房間。


    丁貳雙手抱臂倚靠在門口,笑著說:“三哥,那個老書記家離得比較遠,在村裏,”


    “嗯,我知道了....”


    “要上門嗎?”


    陳最輕嗤一聲:“讓他等著吧...”


    看出他神色有些許變化,丁貳挑了挑眉,“這老頭不是退休了嗎...”


    “退的幹淨嗎...”


    陳最幽幽歎息,今天跟馬勝軍談話間,他就能看出來,這個因年齡退下來的老書記,才是辛縣權力的一把手。


    他在馬勝軍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正氣,經曆過戰爭的那種奉獻自身的正氣。


    渾身都是紅氣,紅的發紫。


    他沒有那麽多官場上的蠅營狗苟。


    可是卻是忠心有餘,智力不足。


    工作中的很多政策推進,都是以那個老書記為主。


    在這種情況下,陳最接下他的位置,要想全麵掌控辛縣,估計還要費一番功夫。


    不過陳最不急,第一次見麵,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中。


    陳最側眸看了丁貳一眼,淡淡開口:“淩霄去哪了?”


    “哦,言讓少爺明天就到...”


    陳最眉梢不悅的皺了皺,擺了擺手,“出去吧,我先睡了,”


    “好嘞,晚安,”


    反鎖房門,陳最再次進入牧場空間,抱著軟乎乎的美人在浴桶泡了個澡,躺在軟墊上睡了過去。


    .....


    再次看到慕容言讓。


    陳最一時間也有些怔然。


    他眼神平靜如水,但眸底卻空洞無神,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沉浸在無盡的混沌之中。


    就像是沒有了靈魂。


    看著這樣的他,陳最皺了皺眉,朝身旁的人揮了揮手。


    淩霄和丁貳轉身準備離開,路過帶慕容言讓過來的人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有些猶豫,他是言讓少爺的人啊。


    陳最的視線淡淡掃過他。


    後者立馬垂頭,跟著兩人走了出去。


    陳最淡淡開口:“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走進房間。


    身後的慕容言讓沉默很久,才抬腳跟了上來。


    主臥的房間內。


    陳最淡聲笑了笑,“條件差了點,隻有我這個房間有位置坐,”


    “你坐,我去給你泡杯茶....”


    把茶杯推到他手邊,陳最看著始終沉默的慕容言讓,突然歎了口氣。


    聽到這聲歎息,慕容言讓有了反應,他扯了扯唇角,“可憐我?”


    陳最:“不,我可憐我自己....”


    他雙手抱臂,沒好氣的開口:“讓你來,是想讓你散散心,但我說的是京市,你來我這...”


    他聳了聳肩,話一點沒拐彎,“嘖,挺麻煩的...”


    慕容言讓:“他們覺得你聰明,想讓你勸我罷了...”


    陳最輕“嗯”,“我知道...”


    “可你不需要勸....”


    他的視線下移,看向慕容言讓的手腕,忽然抬手鉗製住。


    慕容言讓掙了兩下,沒掙脫,就任由他解開自己手腕上遮擋用的絲巾。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猙獰的疤痕,像一條褪色的蜈蚣,蜷縮在蒼白的皮膚上,看這痕跡,很明顯的可以看出當時的驚心動魄,還有下手之人的決絕。


    陳最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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