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了上來,像一層溫柔的紗,輕輕罩住這場早已散去的聚會。


    陳最的視線落在送客迴轉的木楠身上,“都走了?”


    “嗯,走了,”


    木楠笑了一聲,“秦詔跟瘋了一樣,到處在咱院裏說他有兒子了,”


    陳最淡淡挑眉:“你敢信,這個狗東西昨天跟寡婦廝混了半天嗎?”


    木楠低頭失笑。


    笑過之後,就開始說正事,“明熙來了,”


    “嗯,不用管他,”


    常來常往的,都已經是熟人了,也不用來迴的匯報。


    陳最看向木楠,“木楠,新的一年,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木楠頓了頓,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笑著勾唇,“沒...”


    陳最挑眉:“我之前好像聽人說過....你家裏...”


    他話還沒說完,木楠就出聲止住,“三爺,我家裏的事,沒什麽需要您操心的...”


    陳最低笑一聲,擺手示意,“好,”


    木楠低了低頭,“三爺,那我先下去了,”


    陳最深深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光饒有興致的閃了閃。


    他看過木楠的資料,他是有父有母的。


    為什麽,這般懂規矩的木楠,從未在他麵前提過要照顧一下木家夫妻的請求。


    他們慕容家也不是冷血的資本家,按照他的這種情況,跟陳最提一句,是完全可以把他們接過來跟木楠團聚的。


    可這麽多年,木楠從未提過。


    究竟是因為什麽事,讓他對自己家裏的事這麽諱莫如深呢。


    陳最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擊了兩下,拿起麵前的話機撥了出去,“嗯,寒爺爺,你現在忙嗎?”


    “不忙,三爺您說,”


    “木楠家裏的情況,您知道嗎?”


    對麵的慕寒停頓思考了很久,“這個...三爺啊,這種小事,我一般....”


    “不過,他的身份肯定沒問題的,要不然不會分給您,”


    “如果我想知道他家的具體情況,應該找誰?”


    慕寒:“慕析,”


    “他應該比我知道的多,”


    “好,我知道了...爺爺奶奶睡了嗎,”


    “沒,”


    慕寒笑了,“打麻將呢,”


    陳最輕笑:“讓他們玩吧,你提醒著點,別讓他們玩太晚就行,”


    “欸好,”


    這時,明熙笑著推開了書房的門。


    “哥...”


    陳最把話筒放下,抬眼看向他,“白天怎麽不來?”


    明熙撇撇嘴:“我爸讓我看了幾篇稿子,全都是遞上來的經濟政策,看的我眼暈,”


    “我今晚上能跟樂樂和小也睡嗎,”


    陳最淡淡挑眉:“去吧,人在後麵院裏呢,這時候應該已經上床了,”


    明熙從椅子上起身,“小孩子睡這麽早?”


    “嗬嗬,他們會玩半天再睡覺,”


    “我去找他們,”


    明熙起身離開,陳最在書房忙了一會,起身走進臥室。


    反鎖房門後,進入牧場空間。


    阿奴剛吃飽,正捂著肚子打嗝,陳最輕笑,“吃飽了?”


    “哦,沒吃飽啊,”


    見她竟然搖頭,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陳最的指尖慢慢探過去,輕輕的勾下她的肩帶,語氣中多了兩分輕佻,“再喂你吃點別的...”


    阿奴聽不懂調戲語氣,隻是乖巧聽話的遵循著他的指令,一步步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成為他發泄欲望的工具。


    並且,是一個讓他愛不釋手的工具。


    .....


    年初五,白允謙帶著白老爺子來了四合院,一大家子一起吃了頓飯。


    桌麵上的其他人都在喝酒。


    隻有白老爺子和慕容恪喝的是茶。


    “親家,準備什麽時候迴去?”


    慕容恪輕聲笑笑:“過完十五吧,不著急,”


    “現在很多事,我都撒手給孩子們了,我們倆....”


    他看了一眼虞歸晚,含笑開口:“未來就等著養老了,”


    白老爺子讚同的點頭,“這就對了,”


    他悄聲道:“我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體會過含飴弄孫的樂趣,”


    “這幾個孫子小的時候,我忙啊,等我忙完,孫子們長大,不好玩了嘿,”


    “你是不知道,樂樂這個重孫的出現讓我多高興,”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含飴弄孫?”


    “身邊圍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孩子,一天兩天還行,長時間你試試...”


    白老爺子頓了頓,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你說的對....”


    陳最往這邊看了一眼,“你們兩位笑什麽呢,”


    “沒什麽,你們也少喝點...樂樂,小也,你們倆坐我們這邊,那邊酒味太重....”


    陳最揉了揉樂樂的頭,“吃飽了嗎?”


    “嗯,”


    “跟哥哥玩去吧,”


    兩個孩子走出去後,陳最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順手把煙盒遞給白辰山。


    他淡淡吐出一口煙霧,側眸挑了挑眉,“訂婚的事,你自己的考慮呢...”


    白辰山輕笑開口:“早晚的事...”


    “十五過後訂婚,今年十月份結婚...”


    陳最沉吟數秒,懶洋洋的吞吐煙霧,“也好,等畢業那年會更忙,成了家就可以好好忙工作了,”


    白辰山淡笑不語。


    顧裴司端著酒杯湊過來,“學校的手續辦好了,等過段時間就能讓他們跟著去上課了,”


    陳最:“一周去三天?”


    “嗯,都商量好了,”


    “三天?”


    白辰山看向他,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陳最笑著說:“大院的這個幼兒園,裏麵連個正經的老師都沒有,就是帶著玩的,一周用三天時間來交朋友,玩,已經夠了,”


    “其他時間,在家學習多好,”


    “我沒任務的時候,可以讓他們住我那,”


    “嗤,得了吧,你給他們倆做飯?”


    顧裴司苦笑,“我做飯,他們倆應該吃不慣....”


    陳最斜著看了他一眼,“不用你操心,家裏有人負責接送他們...”


    “那就多謝哥了,”


    顧裴司給他倒了杯酒,再次把視線落在南初身上,“時間過的真快,又一年....”


    人還沒走呢,就已經開始不舍了。


    陳最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沒出息。


    初七,複印開工。


    慕容洧鈞和白幼傾又恢複了正常的上下班作息。


    趁著還沒開學,陳最帶著慕容恪來了北郊。


    此刻的北郊山,之前被掩埋的部分已經被清理出來,慕容老宅的麵積也被大致規劃整修好。


    慕容恪盯著石像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一聲,“父親,謹之迴來了,”


    陳最側眸,片刻後輕聲開口:“爺爺,您說的金子在哪?”


    慕容恪走上前,把拐杖放在一邊,緩緩蹲下,抬手觸摸石像下麵的石台,“呐...”


    陳最蹲在他旁邊,“都是?”


    慕容恪輕“嗯”,“下麵很深,”


    “您也不怕工人挖開,把東西取走了....”


    慕容恪笑了一聲,跟看傻子一樣看向他。


    “石台下麵都是封死的,他們要往下挖一米左右,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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