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聽鍾盼盼說起了縫紉機,來了些興致,“跟我之前用的一樣嗎...”


    “應該...一樣吧,”


    白幼傾笑著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去看看,”


    幾個女眷起身離開。


    陳最看了一眼白沐川,“你吃飽了嗎。”


    “嗯...”


    “樂樂坐不住了,帶他去玩吧,”


    “哦好,樂樂跟叔叔走....帶你去玩遊戲去,”


    聽白慕雲提到對象這個詞的時候,陳最的視線看過去,“慕雲談對象了?”


    “不是我,是他...”


    白知亭撓了撓頭,“嘿嘿...還不是對象,”


    陳最輕笑:“傻笑什麽,喜歡就追唄,”


    白慕雲玩味的勾唇,“這你就不懂了,是人家追的他,搞的動靜還挺大,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經常在他麵前出現,我們跑操的時候,她一直盯著知亭看...”


    “哦?”


    陳最調笑的看了他一眼,“....這姑娘勇氣可嘉啊,”


    一旁喝酒的白允謙聽到這話,迴頭看向白知亭,“知亭,你要是對這女孩沒想法,要早點解決,這麽一直拖著...對你名聲也不好,會影響你的素質評分....畢業的時候分配也會有問題,”


    慕容明姝:“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嗎?”


    雖然他不濫情,可作為慕容家的少爺,年輕....哦不,就是現在也有不少送上門的女人。


    隻是被人追,就能引起這麽重要的後果?


    白允謙輕笑:“學生的教育,現在要求全麵發展,能力是一迴事,素質品德如果有問題,也是會影響這個人的綜合評分的...”


    慕容明姝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一下酒杯,眼神莫名的看了看慕容洧鈞。


    得到他的一個白眼,不著痕跡的笑了一聲,端起酒杯跟白允謙碰了一下。


    小客廳裏傳來一聲低笑。


    白老爺子笑著開口:“談對象,結婚,生子...這些孩子們一天天長大了,.”


    茶桌前,慕容恪撥弄炭火的手頓了頓,嘴角跟著揚起:“人的一生就這麽過去了,”


    “這麽一看...”


    “....我們倆,確實活的夠久了,”


    爐上茶壺開始發出細微的鳴叫,水汽彌漫,將飯廳裏彌漫的酒香裹得更醇了。


    兩個白發老人相對而坐,撫今追昔。


    笑談往事,唏噓歲月,感慨萬千。


    物是人非,夕陽西下,默然對酌。


    ....


    糖瓜粘,憶小年。


    祭灶除塵辭舊歲。


    小年過後,慕容洧鈞和白幼傾放了假,四合院也開始了過年前的準備。


    四合院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冬天像張被揉皺的糖紙,正在陽光裏慢慢舒展,那些曾淹沒一切的純白,如今隻剩幾處記憶的補丁。


    融雪水順著屋簷滴答,在水泥地上鑿出深色的小坑,屋簷的冰溜子越來越瘦,正午時分突然折斷,清脆地砸在防水棚上。


    陳最看了一眼斷裂的冰淩,再次把目光落在明熙身上,“給你準備了一份年貨,你迴家的時候帶迴去....”


    明熙也沒客氣,笑著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我迴家給你們拿點對聯吧,”


    “對聯?”


    “對啊,我爸親手寫的,”


    陳最輕笑:“可以啊,”


    他拍了一下明熙的肩膀,“也不著急迴去,走吧,一起吃個午飯,”


    “我們自己吃嗎,還是去虞奶奶院裏?”


    “你想去?”


    “想啊,”


    陳最笑了一聲,“那就去吧,”


    兩人走進院內,看向院裏的傭人,“多準備兩人的飯菜,”


    “是,”


    陳最掀開門簾走進去。


    慕容恪看到他們,淡笑著開口:“你們過來的正好,看看慕寒準備的拜年禮合適嗎,”


    “什麽拜年禮?”


    “今年過年的時候準備去見見之前的那些朋友,”


    陳最走上前,看了一眼,“禮太重了,”


    明熙也說道:“年後拜年,隨便帶一封茶葉,或者糕點上門,都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慕容恪笑了,“半輩子不見的老朋友了,第一次上門,禮多人不怪....”


    “哦,”


    陳最把禮單放下,“您說的是辛家?”


    見他點頭,陳最輕笑:“小白樓我們可進不去,您聯係上了嗎?”


    慕容恪點頭,“約好了明天見麵,”


    “嗯,”


    陳最不說什麽了。


    辛家?小白樓?


    明熙有些疑惑,但這個時候,他也沒多問,聽到後院傳來樂樂的叫嚷聲,他笑著開口:“我去跟樂樂玩會...”


    陳最輕“嗯”,“去吧,”


    明熙離開後,陳最坐在慕容恪對麵,笑著說:“明天去的時候,帶上人,”


    慕容恪:“帶著你爸和你四叔就行,”


    “也行,”


    喝了口茶,陳最輕嘖一聲,“爺爺,這麽多年不聯係,您這突然上門,還帶著我爸這個剛從政的人...您也不怕辛家人多想?”


    慕容恪笑了,“多想什麽....”


    “你...”


    他出聲打斷陳最的話,平靜開口:“我就是那個意思啊....”


    陳最聞言,臉上的表情頓住,隨即挑眉看向慕容恪,“世俗了點吧,”


    “咱也不缺人脈關係,您何必去自討苦吃呢,”


    慕容恪笑了一聲,然後慢悠悠的說:“我跟辛健興,有舊....他死了也就罷了,可他不是還活著嗎....那這舊情得撿起來,至少在他臨死前,得把咱家的舊債給清了....”


    陳最挑眉:“他欠你債?”


    “....算是,”


    陳最笑笑,不說話了。


    再次喝了口茶,他開口道:“我跟明熙約好了,初一去他家拜年....”


    慕容恪的手頓了下,平淡的“嗯”了一聲,“也該去,”


    “我帶樂樂一起去了,”


    “....也行...”


    陳最端起茶杯湊到唇邊,嘴角淡淡的勾起。


    陪著兩位老人吃了個午飯,飯桌前,虞歸晚問道:“南初準備什麽時候迴來?”


    “應該明天就迴來了,”


    陳最笑著看向慕容恪,“你之前跟顧裴司聊了什麽,”


    “說了些顧家之前的事,”


    “您覺得這個孫女婿怎麽樣,”


    慕容恪夾菜的手沒有絲毫停頓,淡淡道:“你爸選的女婿,你問我做什麽,”


    “我覺得裴司人還行...”


    虞歸晚給明熙夾了一筷子菜,抬頭說了一聲。


    慕容恪輕“嗯”,“你脾胃不好,食不言...”


    陳最笑著止住話頭,接著吃飯。


    吃完了飯,明熙跟兩人告別,跟著陳最走出偏院。


    “那我迴家了....”


    “嗯,去找一下淩霄,讓他送你,年貨已經放車裏了,”


    “好,”


    轉身走了兩步,明熙迴頭,笑著開口:“哥,新年快樂,”


    陳最微笑著揮了揮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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