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進入牧場。


    在木屋內看到了任悠悠。


    她眼神空洞而呆滯,宛若心已碎,魂已消,唯有臉頰上的痕跡讓人覺得她仍活著。


    他的目光掃過她身側的藥瓶,是之前給的那些安胎藥。


    有些煩躁於她的癡心妄想。


    “孩子已經沒了心跳,你吃太多的安胎藥也沒用...”


    聽著他有些不耐的語氣,任悠悠身子一顫,慢慢的抬眼看向他。


    她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的不像話,“爺,您...對這個孩子,就沒有半點不舍嗎?”


    陳最勾唇輕歎:“悠悠,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不是好人...”


    “你是個好女孩...所求的,都是正常的男女情愛,若換個心軟的或許真能擁有,可惜,遇到了我,”他緩緩蹲在她麵前,抬手輕撫她的臉頰。


    “而我想要的女人,要麽是明碼標價的互惠互利,要麽,就是徹頭徹尾的以我為尊...”


    “像你這樣奢求太多的...爺不喜歡,也沒心思哄你的女兒心態,你懂嗎?”


    任悠悠木然的看向他,“當你的妻子,真的是悲哀,”


    陳最挑眉:“妻子?”


    “能讓我決定娶迴家的女人,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內心酸澀,“那爺給我安排的後路是什麽?”


    “你若一直懂事聽話,”


    陳最斜了她一眼,“能好好活著...”


    她怔怔的看著他,眼神縹緲,聲音透明,“我現在...必須得死嗎...”


    “嗯,你聽話些,不會痛苦的,”


    任悠悠隻是靜靜的坐著,眼淚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我想再看一眼孩子,能不能想辦法讓我把他生出來,”


    陳最嘴角掛著輕慢的笑意,黑眸微眯:“或許...孩子不想出生呢...”


    “母子相連,或許,是他不想離開你,留在你懷裏,你也能接著護著他,”


    她的瞳孔微震,嘴唇囁嚅,“是...這樣嗎...”


    陳最點頭,“是的,”


    他雖然不懂女子流產流程。


    可任悠悠如今精神明顯有些不正常。


    罷了。


    臨走前,就當哄哄她。


    任悠悠低頭輕撫自己的肚子,往常都能碰到跳動,可現在隻有一片死氣。


    她嘴裏溢出一股血沫,胸間的窒息感幾乎連嗓音都變得嘶啞,她看向陳最,想張嘴,但開口就是氣音:“爺,您太狠了,我有點恨...”


    陳最輕挑眉梢:“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聽他這麽說,任悠悠眼神恨恨,咬的嘴唇都出了血。


    “我隻是不喜歡你,我有什麽錯?還有孩子...”


    陳最攤手,“這種,可不是我想要留的,你瞞著我有了孩子,我也沒做什麽,讓你留下了,”


    “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孩子沒保住,難不成怪我?”


    說著說著,陳最的眉皺了起來。


    他現在,是真的覺得自己有些冤了。


    這麽看來,他不僅一點錯沒有,還是個大冤種啊。


    任悠悠心髒緊縮,氣血上湧,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陳最起身避開,他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微涼:“任悠悠,別浪費時間....”


    任悠悠慢慢挪動自己靠在一邊,全身劇烈的顫抖也劇烈的疼痛,身上力氣逐漸抽空,她拿起一旁的藥瓶,輕喃:“這是什麽,”


    “服用之後,你會睡著...一點痛苦都感受不到,”


    “挺好的...”


    她打開藥瓶,“或許,還能做個美夢...”


    說著,她抬手將藥丸緩緩倒進自己嘴裏。


    任悠悠抱住自己,恐懼的畏縮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麵是無盡的黑暗。


    墜入黑暗之前,一道聲線傳來,“我會把你們葬迴京市南郊,”


    這聲音。


    就像降臨地獄時,惡魔的低喃。


    又像是神隻憐憫世人時,溫和的輕吟。


    任悠悠恍然想起,南郊樹林,在那個滿是血腥的月色下。


    她盯著陳最背影。


    心裏想的是,這個男人,雖然帶著她掙脫了枷鎖。


    可他如魔鬼般涼薄。


    說好了以此身當報酬,那就把身體交給他。


    也僅僅是身體。


    不要動心,不要多想。


    可她,又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


    他隻是在床上對她溫柔低語幾句,她就開始貪心。


    奢求一些,根本得不到的東西。


    陳最說的沒錯,這都是她應得的代價。


    若有來世,易地而處。


    任悠悠會直接選擇跟隨父母而去。


    不會跟陳最有任何交集,以至於到最後,身、心,都受創!


    還有...


    這個孩子。


    期待了七個月,隨後又帶給她滅頂絕望的孩子。


    因她的貪念而生,又因她的貪念而亡。


    他何其無辜啊。


    恍惚間,任悠悠好似真的迴到了那個月色下。


    跟在陳最背後走著的自己腳步頓住,“爺...我舍不得父母,能不能不跟你走...”


    “欠你的...來世再報,”


    陳最應了,然後她轉身迴了父母的墓前。


    永遠,永遠的跟他們留在了一起。


    ......


    77年2月,啟一年複始,待四序更新。


    除夕前的幾天,慕容家購買了一批批的鮮花。


    整個四合院各個道路上都擺滿了各式的花卉。


    到處都充滿了過年的喜慶氣氛。


    虞姬敲響了書房的門,“少爺...秦詔來了,”


    “嗯,讓他進來,”


    秦詔笑著走進書房,“三爺,院裏的劍蘭和銀柳不錯哦,”


    “嗯,你喜歡就拿走,”陳最淡淡抬眸。


    他並不喜歡院子裏堆積的花花綠綠,可虞歸晚過年喜歡搞氣氛,硬性要求必須每家都留幾盆花。


    陳最選了兩種最低調的。


    秦詔擺手,“不了,”


    “我給您匯報一下,您要沒什麽其他的事,我明天就放假了...”


    “說...”


    秦詔點頭,打開自己手裏的本子,一條一條的跟他匯報進度。


    “慕析管家那邊的賬本我都看了一遍,收益都很穩定,隻有這些,跟上半年出入有些大...您看看年後用不用調查看看,”


    陳最接過他遞過來的紙掃了一眼,“正常,不用查,”


    “你接著說...”


    “淺水灣那邊,考察也結束了,您的圖盡快給我,可以安排建築公司估價了....”


    陳最沒有抬頭,“先停一下,現在不是時候,”


    秦詔拿筆在本子上記下,隨後開始下一個話題。


    “您之前給我那些項目負責人,我都跟他們談過了,講明了利害關係,就算風暴來臨,他們不會亂的....”


    陳最:“要亂,但是要守好了,別讓人趁機偷家...”


    秦詔拿筆記下:“明白,亂給別人看...”


    陳最的嘴角淡淡勾起,“南之野給的那塊地,具體情況查清楚了嗎,”


    “查清了,沒有任何產權和糾紛,也已經過戶,可是那個位置...還真不知道能拿來做什麽...太偏了,”


    “先留著吧,以後會有用的,”


    港都這地界,未來可都是寸土寸金,現在偏,以後說不定是什麽樞紐中心。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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