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最正在看慕析帶過來的資料。


    電話鈴聲響起,秦詔在對麵說了一句:“南家有大動作....”


    “嗯,我下午過去...”


    掛斷電話,站在書桌前的慕析有些不讚同的說道:“幫派鬥爭都是刀槍相向的,必流血,很危險,你去?”


    陳最頭也沒抬:“沒事,隻是去看看熱鬧,我不出手...”


    “咱們慕容家跟九龍幫有點交集...”


    “嗯,我知道,四嬸就是從九龍幫出來的...”


    若不是提前知曉,他還真不敢相信,那樣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會是黑老大的女兒。


    慕析:“九龍,是本港最大的幫派,不止是走黑道,換了主事人後,他們現在生意也起來了...”


    “淩家的家主,在舊政府做過事,為人很是圓滑,來了港都之後,找了一個富戶當了上門女婿,開過工廠,工廠倒閉後,將人組織起來,組成了九龍幫...,”


    陳最點頭,“確實是個人物...”


    “少爺...您看看這些東西行嗎?”


    虞姬悄聲走進書房,手裏帶著一份禮單。


    他抬手揮揮,“你看過就行,直接送過去,”


    慕析若有所思:“是給月月小姐的滿月禮?”


    陳最輕“嗯”:“我給過了,您就不用代表三房送了...”


    月月,是大伯慕容循然家裏的女兒。


    已經出嫁。


    現在是孩子滿月。


    來慕容家報了喜,陳最不知道就算了。


    知道了,又是第一次見麵。


    總得送一份禮。


    慕析頷首,“那以後這種事,我都讓人報給您,”


    陳最抬頭,“我不在您也可以報過來,我這院兒裏,有人準備,”


    隻是簡單的人情往來,虞姬處理起來,還算是得心應手。


    他低頭應下。


    “女校搞個名額,讓南初跟著其他姐妹一起去聽聽...”


    慕析愕然:“南初小姐不是懷孕了嗎,”


    陳最蹙眉:“怎麽,懷孕了就不能去學校?”


    “您有所不知...這所女校,是傳教士創建的...學的東西雜,南初小姐確實有些不方便,我也怕她會受委屈,不如,請先生在家裏教呢?”


    他隻是昨日聽說了女校這個詞。


    想著讓南初多交點朋友,還真沒了解過女校的信息。


    原來是個‘修道院’啊。


    那就算了。


    陳最嗤笑著擺擺手,“罷了...”


    “慕容家最初的生意往來,怎麽這麽多合作夥伴?”


    慕析:“港都早年前,魚龍混雜,挺亂的,慕容家雖有錢財,可雙拳總是難敵四手的,為了抱團,聯合了幾個舊友...現在很多都已拆夥...,”


    他大致看完了手裏的資料,這才看向慕析,“麻煩慕伯了,”


    “太客氣了,三少爺,還有其他事嗎?”


    “沒,您下去忙吧,”


    轉身離開之時,慕析還是說了句:“看熱鬧歸看熱鬧,還是要注意安全,”


    “您放心,有數,”


    午飯後,陳最和淩霄驅車離開。


    一路向北前行。


    途中,路過一處淺水灣,淩霄指著一處建築,說道:“三少爺...那就是慕容家舊居...”


    陳最看過去,宅子是德式風格。


    類似於古堡。


    依山而建。


    是慕容家剛來港都的時候暫住的地方。


    那時,手裏的地皮都不適合建造居住地,隻能尋個現成的住所。


    慕容恪雖不喜這座古堡的風格。


    但這裏周邊都是富戶,地理位置又合適。


    隻是個臨時住所,就沒什麽可挑剔的了。


    後來找到合適的地皮,才開始建自己的地盤。


    也就是現在慕容家。


    “這個房子的契書,好像在族裏?”


    “是的,”


    這地界依山傍水的,位置也好,適合建個酒店。


    陳最收迴視線,側眸看向他,“這些事,你應該不知道才對,都是從哪聽得?”


    淩霄勾唇:“在宿舍...他們討論的時候我記了下來,”


    “你們宿舍好像是四人居...你跟誰一間?”


    “跟我同住的三人,有兩個是老爺子身邊的,還有一個...是五老爺身邊的,身上帶傷...哦,好像還是槍傷...”


    “嗯,”


    越往北走,明顯看到道路兩邊的堂口變多。


    秦詔給的地址明顯在鬧市區,道路越來越擁擠。


    將車停在大道路邊,兩人步行走進街道。


    剛走進來到這條街,就看到街口站著幾個花臂肌肉男。


    看到兩人,他們眼神警惕的看過來,手裏的刀亮了出來,警示性的朝他們晃了晃。


    陳最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他身後的淩霄掏出手裏的槍,眼神裏滿是殺意。


    幾人愣了愣,很識時務讓開路。


    守在街口的這幾個,就是負責報信的。


    看出陳最的不一般,有人猶豫開口:“要不要告訴老大?”


    “嗯,你後麵跟著,看他們去哪,去堂口說一聲...”


    北港最大的酒店,足足六層樓高,站在最高處,很適合看戲。


    秦詔看到陳最,連忙迎了上來,“你還真來了...”


    隻是為了看個戲,就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地界。


    這個少爺,也是個‘調皮’的主。


    陳最從他手裏接過望遠鏡朝下看去。


    看到路邊的一個個攤位,但就是沒什麽人在,他不由勾唇:“這是清場了?”


    “在這裏做生意的...都要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加上交了保護費,該通知的...還是會通知的,”


    “南家人在哪談事?”


    秦詔伸手指向一個位置,“南之麟和南懷瑾,還有其他幾個兄弟,都在那個酒館裏麵...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還沒什麽動靜,”


    陳最開倍鏡掃了一眼,一個三層的酒館,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站滿了小弟們。


    形形色色...


    個個警惕的瞪著對方。


    跟鬥雞眼似得。


    這一幕,讓他想到黑幫電影裏的那句台詞:‘你瞅啥....’


    他有些忍俊,放下望遠鏡往沙發上一坐,“酒店門口守了不少人...”


    秦詔點頭,“酒店老板怕驚擾了客人,請了九龍的人鎮場...”。


    “下麵的人挺雜啊...”


    “我的爺...看戲的不止我們一家...還有很多準備渾水摸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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