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絕對不可以！天檸沒有這樣的先例！”中年男人憤然大喊。
馮姍輕輕敲了敲桌麵，邊上的咖啡正冒著熱氣，“抱歉，我是來通知的，不是來征詢意見的。”聲音冷淡沒有情緒。
“你隻一名董事！你沒有這個權力！這麽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由董事會投票決定！！”一名胖得看不見眼睛的的大胖子，用肥手狠狠的敲了下桌麵。
他這是在示威。
馮姍有些無趣的對邊上的人點了下頭，那人立刻心領神會，立刻將手中的複印件發放了下去。
“不！這不可能！天檸傳媒的原始股份怎麽會被人收購？”中年男人神色大變。
“授權馮姍女士為公司ceo？該死！怎麽會這樣！！這不公平！！！”大胖子唿吸急促，大有暈過去的架勢。
其他董事也一個個傻了眼，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無論是在什麽樣的演藝公司，大型的也好，國際化的也罷，一張免試的群星票，都是無價的資源。
這意味著公司有一定幾率能憑此獲得一名，世界級的明星！盡管這個幾率有點小，但值得一試。
而這樣的一張群星票，天檸傳媒隻有一張！或是說達到天檸傳媒這個階層的演藝公司，在三年之內，隻能獲得一張！而且數量是恆定的，換句話說，就是過十年，天檸傳媒手裏也隻能有一張群星票。
偏偏馮姍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將這一張群星票，給簽了出去。
換成誰也不能忍！
可是現在誰都沒了辦法，天檸傳媒的實際最高掌舵人、檸檬台的副台長張旭根本沒出現，馮姍卻甩出了這樣一紙任命。
董事們麵麵相覷，目瞪口呆，難道張旭把天檸給拋棄了？原始股份都轉了！這t/m/d到底是什麽情況！
馮姍一臉平靜，低垂著眼簾，自顧自的喝了口咖啡。
實際上她也有些驚訝，以司徒性子，不是理應徐徐圖之嗎？哪一次不是陰得別人自己把自己的東西給拋了？就好像莫家的那份手機產業，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就是莫家自己把手機產業雙手奉上的。
這種自己想要的東西，別人最終都會乖乖送上的惡趣味……嗬嗬……
可這次……司徒這是轉性了？竟然直接動用資本硬生生的砸？
馮姍覺得奇怪，以司徒的手段，和她在天檸傳媒的地位，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麽霸道。
但司徒偏偏就做了。
馮姍唯一能想到的解釋，隻能是……於與非的投資價值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所以司徒才會雷霆出手，為於與非掃清演藝圈外的所有障礙！
但那日所見，那於與非確實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優秀。
心中古怪，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趙鳳翎啊趙鳳翎，你的對手就要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於與非在帝都這一個星期十分的辛苦，一場直播節目，可沒有那麽簡簡單單就能播出。
不過因為是比賽，所以每一位選手的歌曲都是保密的，排練都是單獨分開——選手們唯一要做的就好好唱歌，不要出錯。
但是即便如此，麵對攝像機時的排練，還是讓選手們頭暈。
緊張不安，幾乎每一位選手都是如此——即使於與非他現在不是選手，但他依舊緊張。
這種緊張不是因為要麵對直播，而是因為他要唱的那首歌。
唱好是應該的，唱得不好，他又怎麽對得起自己的偶像！
於與非本來不想選這首歌的，因為這首歌對他的意義太不一樣，可當他看到網上的混戰之後，又立刻改了主意。
要麽不唱，要麽唱到最好！何況群星的考核，還是十分看重之前的成績的，這也是在增加他考核的砝碼。
娜茵茵以為她把那視頻傳上去就塵埃落定了，她顯然太過天真了，張希恩簡直就像是一張狗皮膏藥，粘上去就掲不下來，臉皮之厚簡直歎為觀止。
那些本來黑張希恩的網友們，黑到最後都無語了，張希恩還活力四射。
【我是說這首歌是我唱過的，可我沒說這視頻裏就是我唱的！我二大/爺也這麽說！】說得理直氣壯，說得氣吞山河，說得那叫一個堅定不移。
不知道的人，沒準會被張希恩這種態度給忽悠信了。
可你還真不能說張希恩有什麽絕對的錯，從一開始他說的就是唱過，壓根沒肯定的說就是他唱的，這種打擦邊球的手段，更是讓娜茵茵惱火。
就這麽吵吵著，娜茵茵的微薄和張希恩的微博就因為於與非的事，莫名其妙的多了百萬粉絲。
隻是娜茵茵這邊大多是粉又或路人，張希恩那邊就大半都是黑黑。
但不管怎麽樣，這二位是紅了，即使隻是網紅，即使紅得很有爭議，但還是紅了。
而且還是冤家對頭。
沒事看這兩位撕逼，大概是諸多網友最喜聞樂見的事了。
由此甚至還誕生了很多網絡俚語。
譬如娜茵茵發視頻的那段附上的一段文字，【人在做天在看，不做死就不會死！你死了吧！】
對此張希恩的迴複是，【我死？我二大/爺還沒死呢，我怎麽就死了？我做啥你怎麽這麽清楚？你奸視我吧？】
明顯【奸視】是打錯了字，網友可不管這些，一時間【視奸你】、【奸視我】、【二大/爺】、【no作no死】等等，莫名奇妙的就成了網絡紅詞。
隨著這兩位的微博影響力越來越大，一些廣告商甚至主動找上了門。
這些事，在於與非看來頗有些喜劇色彩，不過有人質疑他的歌，他也不是什麽好/性子，總要拿事實說話不是？
於與非可不是為了某人的質疑而唱，那人還不值得他這樣做，他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同時也為了那些喜歡他唱歌的那些粉絲。
視頻事件的爆發，給於與非帶來了不少的粉絲，雖然大都是路人粉，但此時的於與非也勉強可以說是一個藝人了。
“怎麽樣？與非哥你緊張嗎？”宋大寶在後/台來來迴迴走了數遍，不停的搓/著手，又忍不住向於與非問道。
“當然，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話。”於與非拉了拉領口，今晚的所有造型全都由節目組包了。
於與非穿著的是一身腥紅色的小西服，很修身，上麵還有一些亮片，白色的皮鞋更是醒目。
於與非對這樣的造型開始是拒絕的，他總覺得很惡俗，可在造型師的一再勸說下，他勉強試了試，結果卻出乎意料的好。那名造型師有兩把刷子，暗沉的腥紅色很襯他的皮膚。
妝容也十分豔/麗，尤其是那桃紅色的眼影，隻是淡淡的在眼角一抹，卻勾得人心跳有些加速。魅惑卻又絲毫不顯柔弱女氣——短發的犀利，輕易的就將中性化的嫵媚給壓了下去，剩下的隻有熱烈。
此時的於與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火焰，明媚卻不刺目。
“大寶你現在已經是十二強了，難道你現在還緊張？”於與非看著小胖子來迴走，問了一句。
“緊張啊！我緊張死了！我進十二強純粹是運氣，觀眾大概還蠻喜歡我的吧，可我真心不覺得憑我的歌，能進十二強。”宋大寶站定腳步，轉頭對於與非認真說。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宋大寶邊上的薛喆，淡淡的說。
宋大寶來迴瞅瞅薛喆和於與非，哭喪著臉，“可我還是緊張。”
話音剛落，前台的音樂聲已經響起。
宋大寶臉色一白，這是已經開始直播了？一想起上次的直播，他現在還有些打顫，那真是又爽又心驚。
他扭頭就對於與非說：“與非哥，你那個表演是第一個？”
“對，沒錯。估計過會就到我了。”於與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
宋大寶一臉同情。
這要換成他第一個上，他非得被嚇哭出來不可。
第一個和最後一個，這壓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你之後就是柳鶯，然後就輪到我。”薛喆臉色不太好看，他的位置排得太前，要不他也不會這麽早來後/台。
宋大寶拍拍自己的胸口，“還好我排中間，不靠前也不靠後，壓力一般般。”
正說著，那邊一個年輕女子走進了後/台，應該就是排在於與非後麵，比賽排序第一的柳鶯。
柳鶯是帝都賽區的亞軍選手，態度很是冷淡，也就對薛喆微微點了點頭，就自己躲到一邊去了。
“靠！拽什麽拽！”
“人家畢竟是亞軍，小寶小聲點。”薛喆低低的說。
“她這不是看不起我嗎？什麽眼神啊這是。”小胖子很不服氣，不過音量倒是減小了。
畢竟馬上就是直播，誰也不想這個時候發生什麽事。
拍拍宋大寶的肩膀，“既然她看不起你，覺得你不是對手，那你就要更努力啊。”於與非嗤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
薛喆看向於與非的眼神有些奇怪，於與非似乎有些奇怪的變化。
那一聲若有若無的嗤笑，分明就是在諷刺。
他先前認識的於與非，可沒有這麽尖銳。
於與非那種猶如漩渦的氣場仍然存在，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種潤物無聲的氣場，多了一絲銳利，又或是溫度。
他的那讓人看不清的【麵具】仍在，隻是他已經開始學會透過【麵具】，稍稍的露出一點本心。
徹底戴上【麵具】的於與非，是絕對不會出手去救喬默的。哪怕事先知道喬默不是真兇，於與非最多也就打個110。
可是偏偏於與非就是出手了。
如果真的要問於與非原因，可能他自己也沒法解釋。也許是因為他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喬默就是兇手？也許是因為他對喬默還有那麽一絲念想？又或者這是對他逝去的友誼最終的祭奠？
撇開一切不談，說到底……
於與非抬起左手，左手骨折還未恢複，不過輕微的行動已經無礙——此時已經拆了石膏，他的恢複比醫生預料中快了數周。
健康卡的促進作用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很多，若非如此，他的演出場次還得往後再推。
看著有些蒼白的手指骨節，於與非的嘴角沒過一抹微笑……
任何正常人看見這樣的微笑都會止不住畏懼、害怕……那是放縱與殘酷，暴虐與無情種種負麵情緒揉/捏成一體之後，所露出來的笑容。
那是於與非內心深處真正的一絲本心。
手——可不是被人打斷的，分明就是他揍人用力過猛，自己做的。
嗬嗬——到底自己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微微舔/了下嘴唇，那一場搏鬥，在係統刻意的抹消下，於與非記得不多。
但於與非卻清楚的記得，在他出手的一瞬間，他的心中恐懼、猶豫、慌亂全部消失無蹤，他的心中隻剩下暢快！
那是無數張【麵具】拿下後，自我膨/脹到極限的暢快！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麵具】就已經透明了。
這樣的自己，若是不自我偽裝，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有一個朋友……
隻是【麵具】戴得久了，自己似乎也忘記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呢……
係統曾經拒絕綁定的理由……那也是被消抹過的一點記憶……似乎也逐漸想起來了。
我是這樣的人啊！我是如此的不同！
我好……孤獨……
【於與非選手在嗎？請做好準備上場。】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在後/台通知的聲音，打斷了於與非的思緒，他這才清醒了過來。
卻發現不知何時，宋大寶往後退了七八步遠，正在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
他邊上站著的薛喆，看著於與非的表情也說不出的古怪。
習慣性的歉然一笑，於與非轉身就要上台。
宋大寶兩眼放光，傻乎乎的對著邊上的薛喆說道，“與非哥他剛剛怎麽了？我滴個乖乖，那氣場大得——就我那小堂/哥能比一下，簡直就跟個魔王似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薛喆哭笑不得的搖頭，這事他哪知道是怎麽迴事，不過這於與非——確實有些可怖！
那樣的氣場，雖然隻是極小的範圍，但也壓得薛喆心頭一沉。
就如同宋大寶所說。
剛剛的於與非，就是一尊魔王！
魔王。
馮姍輕輕敲了敲桌麵，邊上的咖啡正冒著熱氣，“抱歉，我是來通知的，不是來征詢意見的。”聲音冷淡沒有情緒。
“你隻一名董事！你沒有這個權力！這麽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由董事會投票決定！！”一名胖得看不見眼睛的的大胖子，用肥手狠狠的敲了下桌麵。
他這是在示威。
馮姍有些無趣的對邊上的人點了下頭，那人立刻心領神會，立刻將手中的複印件發放了下去。
“不！這不可能！天檸傳媒的原始股份怎麽會被人收購？”中年男人神色大變。
“授權馮姍女士為公司ceo？該死！怎麽會這樣！！這不公平！！！”大胖子唿吸急促，大有暈過去的架勢。
其他董事也一個個傻了眼，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無論是在什麽樣的演藝公司，大型的也好，國際化的也罷，一張免試的群星票，都是無價的資源。
這意味著公司有一定幾率能憑此獲得一名，世界級的明星！盡管這個幾率有點小，但值得一試。
而這樣的一張群星票，天檸傳媒隻有一張！或是說達到天檸傳媒這個階層的演藝公司，在三年之內，隻能獲得一張！而且數量是恆定的，換句話說，就是過十年，天檸傳媒手裏也隻能有一張群星票。
偏偏馮姍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將這一張群星票，給簽了出去。
換成誰也不能忍！
可是現在誰都沒了辦法，天檸傳媒的實際最高掌舵人、檸檬台的副台長張旭根本沒出現，馮姍卻甩出了這樣一紙任命。
董事們麵麵相覷，目瞪口呆，難道張旭把天檸給拋棄了？原始股份都轉了！這t/m/d到底是什麽情況！
馮姍一臉平靜，低垂著眼簾，自顧自的喝了口咖啡。
實際上她也有些驚訝，以司徒性子，不是理應徐徐圖之嗎？哪一次不是陰得別人自己把自己的東西給拋了？就好像莫家的那份手機產業，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就是莫家自己把手機產業雙手奉上的。
這種自己想要的東西，別人最終都會乖乖送上的惡趣味……嗬嗬……
可這次……司徒這是轉性了？竟然直接動用資本硬生生的砸？
馮姍覺得奇怪，以司徒的手段，和她在天檸傳媒的地位，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麽霸道。
但司徒偏偏就做了。
馮姍唯一能想到的解釋，隻能是……於與非的投資價值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所以司徒才會雷霆出手，為於與非掃清演藝圈外的所有障礙！
但那日所見，那於與非確實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優秀。
心中古怪，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趙鳳翎啊趙鳳翎，你的對手就要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於與非在帝都這一個星期十分的辛苦，一場直播節目，可沒有那麽簡簡單單就能播出。
不過因為是比賽，所以每一位選手的歌曲都是保密的，排練都是單獨分開——選手們唯一要做的就好好唱歌，不要出錯。
但是即便如此，麵對攝像機時的排練，還是讓選手們頭暈。
緊張不安，幾乎每一位選手都是如此——即使於與非他現在不是選手，但他依舊緊張。
這種緊張不是因為要麵對直播，而是因為他要唱的那首歌。
唱好是應該的，唱得不好，他又怎麽對得起自己的偶像！
於與非本來不想選這首歌的，因為這首歌對他的意義太不一樣，可當他看到網上的混戰之後，又立刻改了主意。
要麽不唱，要麽唱到最好！何況群星的考核，還是十分看重之前的成績的，這也是在增加他考核的砝碼。
娜茵茵以為她把那視頻傳上去就塵埃落定了，她顯然太過天真了，張希恩簡直就像是一張狗皮膏藥，粘上去就掲不下來，臉皮之厚簡直歎為觀止。
那些本來黑張希恩的網友們，黑到最後都無語了，張希恩還活力四射。
【我是說這首歌是我唱過的，可我沒說這視頻裏就是我唱的！我二大/爺也這麽說！】說得理直氣壯，說得氣吞山河，說得那叫一個堅定不移。
不知道的人，沒準會被張希恩這種態度給忽悠信了。
可你還真不能說張希恩有什麽絕對的錯，從一開始他說的就是唱過，壓根沒肯定的說就是他唱的，這種打擦邊球的手段，更是讓娜茵茵惱火。
就這麽吵吵著，娜茵茵的微薄和張希恩的微博就因為於與非的事，莫名其妙的多了百萬粉絲。
隻是娜茵茵這邊大多是粉又或路人，張希恩那邊就大半都是黑黑。
但不管怎麽樣，這二位是紅了，即使隻是網紅，即使紅得很有爭議，但還是紅了。
而且還是冤家對頭。
沒事看這兩位撕逼，大概是諸多網友最喜聞樂見的事了。
由此甚至還誕生了很多網絡俚語。
譬如娜茵茵發視頻的那段附上的一段文字，【人在做天在看，不做死就不會死！你死了吧！】
對此張希恩的迴複是，【我死？我二大/爺還沒死呢，我怎麽就死了？我做啥你怎麽這麽清楚？你奸視我吧？】
明顯【奸視】是打錯了字，網友可不管這些，一時間【視奸你】、【奸視我】、【二大/爺】、【no作no死】等等，莫名奇妙的就成了網絡紅詞。
隨著這兩位的微博影響力越來越大，一些廣告商甚至主動找上了門。
這些事，在於與非看來頗有些喜劇色彩，不過有人質疑他的歌，他也不是什麽好/性子，總要拿事實說話不是？
於與非可不是為了某人的質疑而唱，那人還不值得他這樣做，他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同時也為了那些喜歡他唱歌的那些粉絲。
視頻事件的爆發，給於與非帶來了不少的粉絲，雖然大都是路人粉，但此時的於與非也勉強可以說是一個藝人了。
“怎麽樣？與非哥你緊張嗎？”宋大寶在後/台來來迴迴走了數遍，不停的搓/著手，又忍不住向於與非問道。
“當然，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話。”於與非拉了拉領口，今晚的所有造型全都由節目組包了。
於與非穿著的是一身腥紅色的小西服，很修身，上麵還有一些亮片，白色的皮鞋更是醒目。
於與非對這樣的造型開始是拒絕的，他總覺得很惡俗，可在造型師的一再勸說下，他勉強試了試，結果卻出乎意料的好。那名造型師有兩把刷子，暗沉的腥紅色很襯他的皮膚。
妝容也十分豔/麗，尤其是那桃紅色的眼影，隻是淡淡的在眼角一抹，卻勾得人心跳有些加速。魅惑卻又絲毫不顯柔弱女氣——短發的犀利，輕易的就將中性化的嫵媚給壓了下去，剩下的隻有熱烈。
此時的於與非，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火焰，明媚卻不刺目。
“大寶你現在已經是十二強了，難道你現在還緊張？”於與非看著小胖子來迴走，問了一句。
“緊張啊！我緊張死了！我進十二強純粹是運氣，觀眾大概還蠻喜歡我的吧，可我真心不覺得憑我的歌，能進十二強。”宋大寶站定腳步，轉頭對於與非認真說。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宋大寶邊上的薛喆，淡淡的說。
宋大寶來迴瞅瞅薛喆和於與非，哭喪著臉，“可我還是緊張。”
話音剛落，前台的音樂聲已經響起。
宋大寶臉色一白，這是已經開始直播了？一想起上次的直播，他現在還有些打顫，那真是又爽又心驚。
他扭頭就對於與非說：“與非哥，你那個表演是第一個？”
“對，沒錯。估計過會就到我了。”於與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
宋大寶一臉同情。
這要換成他第一個上，他非得被嚇哭出來不可。
第一個和最後一個，這壓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你之後就是柳鶯，然後就輪到我。”薛喆臉色不太好看，他的位置排得太前，要不他也不會這麽早來後/台。
宋大寶拍拍自己的胸口，“還好我排中間，不靠前也不靠後，壓力一般般。”
正說著，那邊一個年輕女子走進了後/台，應該就是排在於與非後麵，比賽排序第一的柳鶯。
柳鶯是帝都賽區的亞軍選手，態度很是冷淡，也就對薛喆微微點了點頭，就自己躲到一邊去了。
“靠！拽什麽拽！”
“人家畢竟是亞軍，小寶小聲點。”薛喆低低的說。
“她這不是看不起我嗎？什麽眼神啊這是。”小胖子很不服氣，不過音量倒是減小了。
畢竟馬上就是直播，誰也不想這個時候發生什麽事。
拍拍宋大寶的肩膀，“既然她看不起你，覺得你不是對手，那你就要更努力啊。”於與非嗤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
薛喆看向於與非的眼神有些奇怪，於與非似乎有些奇怪的變化。
那一聲若有若無的嗤笑，分明就是在諷刺。
他先前認識的於與非，可沒有這麽尖銳。
於與非那種猶如漩渦的氣場仍然存在，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種潤物無聲的氣場，多了一絲銳利，又或是溫度。
他的那讓人看不清的【麵具】仍在，隻是他已經開始學會透過【麵具】，稍稍的露出一點本心。
徹底戴上【麵具】的於與非，是絕對不會出手去救喬默的。哪怕事先知道喬默不是真兇，於與非最多也就打個110。
可是偏偏於與非就是出手了。
如果真的要問於與非原因，可能他自己也沒法解釋。也許是因為他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喬默就是兇手？也許是因為他對喬默還有那麽一絲念想？又或者這是對他逝去的友誼最終的祭奠？
撇開一切不談，說到底……
於與非抬起左手，左手骨折還未恢複，不過輕微的行動已經無礙——此時已經拆了石膏，他的恢複比醫生預料中快了數周。
健康卡的促進作用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很多，若非如此，他的演出場次還得往後再推。
看著有些蒼白的手指骨節，於與非的嘴角沒過一抹微笑……
任何正常人看見這樣的微笑都會止不住畏懼、害怕……那是放縱與殘酷，暴虐與無情種種負麵情緒揉/捏成一體之後，所露出來的笑容。
那是於與非內心深處真正的一絲本心。
手——可不是被人打斷的，分明就是他揍人用力過猛，自己做的。
嗬嗬——到底自己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微微舔/了下嘴唇，那一場搏鬥，在係統刻意的抹消下，於與非記得不多。
但於與非卻清楚的記得，在他出手的一瞬間，他的心中恐懼、猶豫、慌亂全部消失無蹤，他的心中隻剩下暢快！
那是無數張【麵具】拿下後，自我膨/脹到極限的暢快！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麵具】就已經透明了。
這樣的自己，若是不自我偽裝，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有一個朋友……
隻是【麵具】戴得久了，自己似乎也忘記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呢……
係統曾經拒絕綁定的理由……那也是被消抹過的一點記憶……似乎也逐漸想起來了。
我是這樣的人啊！我是如此的不同！
我好……孤獨……
【於與非選手在嗎？請做好準備上場。】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在後/台通知的聲音，打斷了於與非的思緒，他這才清醒了過來。
卻發現不知何時，宋大寶往後退了七八步遠，正在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
他邊上站著的薛喆，看著於與非的表情也說不出的古怪。
習慣性的歉然一笑，於與非轉身就要上台。
宋大寶兩眼放光，傻乎乎的對著邊上的薛喆說道，“與非哥他剛剛怎麽了？我滴個乖乖，那氣場大得——就我那小堂/哥能比一下，簡直就跟個魔王似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薛喆哭笑不得的搖頭，這事他哪知道是怎麽迴事，不過這於與非——確實有些可怖！
那樣的氣場，雖然隻是極小的範圍，但也壓得薛喆心頭一沉。
就如同宋大寶所說。
剛剛的於與非，就是一尊魔王！
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