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怎麽樣?”


    體育課結束的時候,江離跑到一邊在操場抱著手臂等候的雪之下邊上詢問道。


    這讓雪之下一時有些難以迴答。


    關於如何追求女生這件事情,顯然男女的腦迴路不在一個頻道上,可萬一海老名真的吃這套呢?雪之下自認為她和一般女生的認知存在差異,她才是異類。


    “姑且把人帶到了。”雪之下猶豫了一下。


    女性都喜歡強大的男性,不如說是顯眼的男性。總武高在校四百多男生,為什麽偏偏選擇你,你必須要去占領對方的記憶和眼球。


    雪之下覺得江離說的沒錯,但總感覺怪怪的。


    他的計劃之一,就是發揚戶部的體育能力,揚長避短,男生之間的友情啊,羈絆啊什麽的,讓海老名看到戶部積極陽光向上的一麵。


    “所以你就讓班裏的男生把戶部舉起來讓他扣籃?這確定不是在表演雜技嗎?”


    雪之下不知道,能被全班男生簇擁著抱起來扣籃,幾乎受到男生認可的最高榮譽了。


    女生體育館迴教學樓的必經之路是操場和籃球場,讓雪之下,有比濱等人借口迴教學樓的路上,突然指出班裏的男生給海老名看,然後在此時恰好看到戶部運動時最為光彩的一麵。


    江離覺得他是天才,隻不過雪之下覺得最後所有男生像印度摩托車表演般舉著戶部扣籃的模樣,隻會單純加深男生猴子般的刻板印象。


    “慢著,你不會把戶部的事情告訴班裏男生了吧?”雪之下突然問道。


    “怎麽可能呢,放心,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最後決定一個人做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江離也明白,要是在追求女生前,讓女生知道男生的目的那就結束了。


    “下一步怎麽辦?”


    “你別問我,先自己想啊。”江離說道,“首先,我們的訴求是什麽,是在這一階段增加海老名對戶部的好感從而增加表白時的成功率對吧。”他自言自語著。


    見雪之下沒有反駁,於是江離繼續拆解問題,細化過程。


    “其次,我們要明白女生為什麽會喜歡男生這一邏輯原理,並運用其原理,為戶部打造相應的人設,不對。”


    “怎麽不對?”


    “我是說,如果成功了,那海老名喜歡的並不是原來那個戶部,而是我們精心編製的戶部,那戶部還是戶部嗎?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可萬一戶又能徹底改變,和過去的自己告別.......雪之下,你覺得人應該改變嗎?”江離突然注視著雪之下道。


    “啊?我......不知道。”雪之下的視線被江離直勾勾的目光打亂,慌張的看向別處。


    為了別人而改變,那她還是她嗎?又或許,改變後的她才是對的她呢?


    “小雪,你流血了。”


    ...


    “雪之下,你流血了。”見雪之下沒有沒有反應的樣子,江離從震驚中緩過來幾分,聲音頓時焦急起來。


    “我知道。”雪之下輕聲說道,聲音卻像是在埋怨他。


    “我說你流血了,你瘋啦。”江離看著鮮血從雪之下的大腿根部流下來,對方卻隻是緊抱著自己,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嗓門又大了幾分。


    “你別說了。”雪之下看了幾眼周邊的學生,恨不得頓時找地縫鑽進去。


    這有什麽不好講的,受傷了就要去醫院啊,拖著不治怕麻煩別人是什麽意思。


    “葉山,幫我下節課幫我和雪之下請個假,雪之下受傷了。”江離四處張望,看到葉山還完器材從體院館走出來,直接對他隔著操場喊道。


    這下半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了。雪之下腹誹道。


    “別怕,小雪,別怕,該死順序是什麽來著,對了,要先找到出血點。”江離迅速在雪之下裙子麵前蹲下,又馬上站了起來。


    雪之下雪乃是女生,這讓他怎麽找出血點?還是這麽私密的地方。


    “不對,雪之下雪乃,你現在意識清醒嗎?這是幾?”江離抓住雪之下的肩膀猛地搖晃起來,試圖維持對方意識清醒。


    雪之下快被江離搖昏過去了。


    “我沒事。”她咬著牙說道,她現在隻想一口咬死江離。


    鮮血從大腿根部流下來,把黑色的長筒襪浸泡的黑得發亮。


    “這他媽叫沒事?你他媽都快死了。你明白嗎?”江離關心則亂,也是第一次在現實見到身邊的人會有這麽大的出血量。


    雪之下在一聲驚唿中,被江離攔腰公主抱抱起,隻聽道空中唿唿的風聲。


    “你放心吧,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雖然我們婚約作廢了,但哪怕死了,我也不會找別的女人的,不然你就變孤魂野鬼了。喂,五分鍾內,把通往最近醫院的道路給我清空,要全部都是綠燈你明白嗎?做不到你就等著剖腹謝罪吧,把東京最好的外科大夫給我塞進直升機送過來,還有血庫......”


    雪之下在江離懷裏,一邊感受著顛簸和風聲,一邊聽著江離說完胡話後,打電話開始搖人。


    這算是在臨終關懷嗎?雪之下無語。


    “我真沒事。”


    雪之下被江離塞進車座後,看著江離匆忙的打開後備箱向她扔了個醫療箱說道。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江離居然在學校車庫大搖大擺的停了輛克爾維特,他從來沒跟她講過。


    估計是怕雪之下認為他這麽做是在炫富。


    他大概就是為了這種時刻專門準備的,雪之下心中隱隱一陣感動。


    “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醫生說了算。”


    江離順手把醫療箱打開,準備找出腎上腺素,必要時來上一針。


    “開放性創口是要堵塞止血的,很痛的,你稍微忍一下。”江離把紗布團成一團遞給雪之下道。


    雪之下看著江離麵前的手,徑直抱住咬了上去。她忍不住了。


    “我靠,你這是大出血,還是被喪屍咬了?怎麽咬人啊,我怎麽沒聽說我家那邊的機構把生化病毒研究出來了?”江離吃痛看著小臂上紫紅色的牙印驚恐的說道。


    “帶我去校醫室。”雪之下此刻完全沒了爭辯的力氣,有氣無力地說道,以江離的腦洞,不管她怎麽做,都能合理化她的行為,然後往更加嚴重的方向想,估計她動動叫來的就不是東京的外科大夫,而是豪斯醫生之類的穿刺高手。


    “霓虹的校醫室這麽牛逼?外科手術都能做?”江離愈發震驚了。


    “我說,帶我去校醫室。”此刻雪之下的聲音不再保留,隱隱帶著幾分羞怒。


    “那......去醫務室?”江離見雪之下一副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失血導致的虛弱感,猶豫了一下說道。


    雪之下歎了口氣,雖說是江離一意孤行,但也算自己把人家的車座和衣服都弄髒了。


    她決定還是不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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