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喜歡海老名的事情,差不多男生都知道。不少人私下裏討論過,海老名摘掉眼鏡再稍微打扮一下說不定會意外的可愛。但鑒於海老名邊上的三浦不好惹,男生也就把這種想法當成類似於流星雨一類的東西,隻等自己哪天能撞上。


    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去表白,沒來由的,這種江離無名的感到壓力山大。


    “江離同學,不對哦,現在確實有先拍拖再在一起玩的。”有比濱搖著食指說道。


    江離的世界感到了一萬噸的衝擊。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先拍拖再相處的模式,這算是一種風險厭惡傾向。


    隻是........


    沉思中的他把目光看向雪之下,發現雪之下也正在看他。


    就像是在芬蘭苔蘚密布的森林公路上,攝影師在柏油路下方的枯林裏影影綽綽地看到一隻抬起頭的麋鹿,等到他下車舉起照相機準備拍攝時,那隻鹿又不見了。


    神經大條的江離在雪之下匆忙別過頭去之後,再反應過來,尷尬地看向窗戶上方牆壁的白堊上。


    位於舊校舍的部室沒有安裝空調,盡管江離已經來迴催促學生會幾次了還是以無法統一各個社團需要為由擱置。現在教室裏的散熱源單純依靠天花板上的吊扇運作,時間長了,江離也養成了開窗的習慣。


    窗外傳來了操場上田徑部成員衝刺時的呐喊聲。


    總武高的操場很大,不像一些坐落於社區的學校,用的是兩百米甚至一百米的跑道,而是標準的四百米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操場再往南麵去就是略顯荒蕪的海濱公園,聽起來頗像罪與罰中,最後與女主索尼婭接吻的公園。


    荒蕪的隻有這裏,再往北越過橋,就是東京灣豪邁的臨海酒店。


    “那你能確定海老名她對你有好感嗎?”江離歎了一口氣,轉而幽幽的說道。


    這是一句廢話,男孩顯然在堪稱無聊的生活中敏銳地捕捉到了隻屬於他的蛛絲馬跡,並把它作為愛的證明,小心的珍藏起來。


    還有這迴事啊,如果他滿懷期待的講述的話,其他人大概會一邊喝著水,一邊當作聽之即忘的八卦來聽。


    然而這種蛛絲馬跡到底是紅鯉魚式的自我催眠,還是確有其事呢?


    江離發覺所謂的愛上,無非是個自我催眠的過程。


    擅自妄想,擅自占有,感情的產生往往來自於一次美妙的錯覺。


    “應該有的吧。”見江離頗為嚴肅地提問,戶部一時竟有些自我懷疑起來。


    “等一下,我想嚴正聲明的一件事情是,如果海老名不喜歡你的話,實際上你的表白包括一係列的準備對她來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既然你來找我們,我們不可能為了某個同學去做損害另一個同學的事情。”江離說道。


    這種事情還挺常見的,男生在女生宿舍樓下擺蠟燭表白,或者攛掇女生的好友約出去,聲勢浩大的表白什麽的,搞得女生壓力很大,簡直是在道德綁架。


    “為什麽就已經假設我不會成功了啊。”戶部聞言沮喪的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管最後的結局怎麽樣,你都要有麵對結局的心理準備,你和海老名的事情,你自己要有能力處理好,當然我們會幫忙,但關鍵在你身上。”


    “說來說去,江離同學你不是還沒談過戀愛嗎?”


    “噫,沒意思,不玩了。”江離慘叫一聲,發出受到暴擊的哀嚎。


    “既然江離這麽說的話,不如把委托改一下吧,反正離修學還有一段時間,改成如何在你表白前增加海老名對你的好感度,增加你表白的成功幾率如何?”雪之下看了沮喪趴在桌上的江離一眼,確定他隻是單純被無辜中傷後,在那耍寶。


    “可以到是可以,那就多謝了。”戶部猶豫了一下說道。


    “順帶一提,我隻是提議更改委托的內容,從來沒像江離那樣答應過你有接下委托的打算哦。”雪之下平淡地說道。


    “什麽....什麽意思?”輪到戶部不理解了。


    雪之下覺得江離此刻埋頭趴在桌子上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舉目無親,被造黃謠的寡婦。


    “作為社團的部長,手下的客戶經理沒有經過oa流程擅自接下委托理應受到懲罰,但是既然是已經接下的委托,那負責對接主要負責人就應該是江離同學。簡而言之,戶部同學,你應該感謝的是江離同學。”雪之下分析了一通說道。


    而且從頭到尾把事情分析清楚的不是她而是江離。


    “這是輪到我上場了嗎?”江離猛然抬起頭說道,在看到所有人的眼神後又不好意思的安靜下來。


    “都他媽是哥們。”江離嘟噥了一句,走上前拍了拍戶部的肩膀,“我不幫你幫誰。成功了請我吃飯。”


    戶部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小雪,這樣真的行嗎?”


    送走了戶部後,有比濱憂心忡忡的說道,尤其是戶部走的時候,江離一通玩笑開下來,對方已經笑得已經得意忘形了,氣氛烘托的隻差走個形式便如探囊取物般手到擒來。


    除了和雪之下啊,有比濱還常和三浦,海老名她們一起玩,海老名什麽情況她還是大概了解的。


    “懲罰是什麽?”沒等雪之下迴答有比濱,江離突然問道。


    雪之下迴答有比濱的思緒被江離猝不及防的打斷後,不由的思考停擺了兩秒鍾。


    她還從沒想過有人會主動領罰的。


    “放學後把部室內打掃一遍。”雪之下小臉一橫,冷冷地說道。


    “不行,換一個。”江離挑挑揀揀起來。


    “你想選什麽?”


    “收複遼東,驅逐建奴,你行嗎?山東民變,平定流寇,你行嗎?到有件差事.......”


    “有比濱同學,不管怎麽收,我覺得還是把關係挑明白比較好。”見江離開始念魏忠賢台詞,雪之下幹脆不理他,直接迴答起有比濱的問題來。


    “但是這樣一來......”有比濱猶豫道。


    “喂,雪之下理我一下。”江離說道。


    雪之下像是聽不見江離說話一樣,迴答有比濱,“如果兩人的感情彼此心知肚明,卻依靠著謊言維係著,那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維持下去,這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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