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緹在朝堂之上,同王大人當庭激烈互懟,字字鏗鏘,痛斥其失德之舉。


    王大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從禦史之位貶至太仆寺七品小官,這一鬧劇的變故,瞬間在京城官家圈子裏炸開了鍋。


    馮閣老一黨也因此顏麵盡失,淪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妄圖在馮閣老與溫家之間挑起事端,想借此引發兩家的激烈衝突,然而溫家卻始終不為所動,仿若這一切都與他們毫無關係,以一種超然的姿態置身事外。


    眼見溫家不接招,這些人又將主意打到了崔家頭上,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崔彥毫不留情,當庭彈劾數位官員,所呈證據確鑿無疑,這些人最終受到了正熙帝極為嚴厲的責罰。


    此時,溫以緹這個名字,如驚雷般再次響徹眾人耳畔。


    往昔,人們談論女子,不過提及誰家的大奶奶、太太或是夫人,誰誰家的幾姑娘。


    而如今,溫以緹脫穎而出,成為眾人熱議的焦點。她既非溫家二姑娘姑娘,也不是尋常的溫女官,而是憑借自身的能力,打破常規,成為了溫以緹!


    溫以緹接連參與早朝,眾人這才漸漸明白,這是陛下特意的安排,日後她將與男子一樣,共同在朝堂之上議論政事。


    這一變化,在京城官員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難以接受女子竟能與自己平起平坐,打破了多年來的固有格局。


    此後,溫以緹與溫家便接連遭遇各種麻煩。但無論對手如何處心積慮,都難以抓到他們的把柄。


    溫以緹與溫家就像泥鰍一般,讓人無從下手。


    對手隻能提出一些不痛不癢的彈劾,而有崔彥這個大樹在,憑借著如簧巧舌,一一予以有力迴擊。


    眾人原以為崔、溫兩家不過是尋常姻親,礙於情麵的往來罷了,崔家未必會為溫家撕破臉皮。


    誰料朝堂交鋒時,崔彥言辭犀利如刀,毫不留情地直擊對手要害。看著他這般狠厲果決地迴擊眾人,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才驚覺,這兩家姻親遠比想象中更加可靠緊密,不由得心生忌憚。


    “鐵齒銅牙崔禦史”的名號,令許多人聞風喪膽。那些試圖尋釁的人見討不到半點好處,便暫時安分了下來。


    可誰能料到,風波並未就此平息。


    那些曾試圖找溫以緹和溫家麻煩的官員子弟,竟莫名其妙地被調離原職,被打發到一些冷清的官位,甚至還遭到了降職處罰。


    那幾戶人家,其族中子弟的仕途之路瞬間布滿荊棘。無論是已有功名在身、誌在青雲者。


    還是下麵連帶關係的,那些寒窗苦讀、意圖謀官的門下學子,皆在科舉選拔、官途升遷中屢遭阻礙。


    前程,卻似被無形的巨網層層籠罩,每前進一步都舉步維艱。


    溫老爺出手了!這位平日裏低調內斂、從不與人爭鬥的禮部侍郎,此番雷霆手段,讓眾人驚恐不已。


    他們紛紛上門示好,卻都被溫家拒之門外。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隻是眼下,那些曾暗中使絆子的人家,逐漸察覺到異樣。


    家中子弟和門下學子,已有功名在身的,受到了影響。


    評績也好,調動也罷,甚至是升遷,都如石沉大海般沒了音訊。


    他們才如夢初醒,驚覺這一切皆是溫老爺暗中出手。


    從那以後,溫以緹的名字愈發頻繁地出現在眾人的談論之中,尤其是在官宦人家的女子圈子裏,無論是誰家夫人、太太、奶奶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都對她讚不絕口。


    許多女子將溫以緹視為榜樣,敬佩她巾幗不讓須眉,能與男子並肩站立在朝堂之上。


    當然,盡管溫以緹聲名鵲起,但仍有守舊勢力對她橫加指責。


    那些自詡“詩禮傳家”的老派門第,搬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三從四德古訓,斥責她拋頭露麵有失體統,直唿其“德不配位”。


    可隨著溫家在朝中根基愈發穩固,溫以緹風頭正勁,聖眷正濃。


    這類非議聲漸漸成了孤掌難鳴。


    禍從口出,大家生怕觸怒溫家招致報複,隻能將不滿咽迴肚裏。


    彼時大慶雖風氣較前朝開放,女子外出不必頭戴帷帽遮麵,但禮教束縛仍無處不在。


    而溫以緹以女官身份登上朝堂,這一破天荒的變革,讓京城上下對女子教育的態度悄然生變。


    不少人家開始盤算,除了教女兒識字明理,是否該讓她們涉獵更多學問,以備日後能像溫以緹那般,在更廣闊的天地施展才能。


    受此影響,京城女子的地位也有了顯著提升。


    此時,人們又想起了女官考核一事,這才意識到,這並非兒戲,而是家中女子真正能夠走進朝堂,與男子平起平坐的寶貴機會。


    那些曾經阻攔女兒參加考核的人家,紛紛追悔莫及。


    而已經等待考核結果的姑娘們,既暗自欣喜,又滿心焦急地盼望著能夠脫穎而出。


    至於那些在女官考核,行為不當而受罰的姑娘和其背後的家裏,再次成為眾人嘲諷的對象。


    這一次,眾人都認可溫以緹的做法,再也沒有人敢輕易彈劾她。


    這女官考核可是實打實的入朝為官機會!不少人覺得,比起男兒十年寒窗苦讀、層層篩選的科舉之路,女官選拔定是容易太多。


    若再不提高考核門檻、嚴加規範,日後朝堂官位豈不成了菜園裏的大白菜,誰都能隨意摘取?


    這般隨意,朝廷綱紀何在?


    一時間,眾人對女官製度的討論愈發激烈,


    不少人轉而盛讚溫以緹整頓考核的舉措。


    有人咂舌感慨,女官選拔萬不可如此草率,理當效仿男子科舉,曆經縣試、院試、府試、鄉試、會試等重重關卡,方能彰顯公平公正。


    但也有人搖頭反駁,直言女子踏入仕途本就艱難重重,何苦再添枷鎖?


    更有人翻出當初的詔令,指著條文提醒眾人。


    女官一旦任職,不到三十五歲不得申請出宮退休,多數人隻能在深宮中耗盡年華,哪裏能像溫以緹這般自由出入朝堂?


    這番言論一出,眾人頓時語塞,這才驚覺女官之路遠非想象中那般順遂。


    有人聞言嗤笑:“這朝堂哪能遍地都是溫大人?大慶開國至今,也就出了這麽一位吧。尋常女官,哪個不是青絲熬成白發,老死宮中?”


    彼時京中百姓尚不知宮廷女官製度全貌,隻道溫以緹是天降奇才,機緣巧合之下打破陳規,將其視作百年難遇的個例。


    並未意識到這場變革背後,正悄然改寫著朝堂與閨閣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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