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雪停了,看著插瓶的梅枝月白難得的起了幾分出去逛逛的興致,第一場雪下下來的時候,薑沉影就不讓她出門了,月白一直窩在浮生樓。


    見她今日高興,三個男人也沒有拂她的興致,替她端來的暖爐,加了一層鬥篷,然後出發去了梅園。


    四個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各種都摘了幾支梅花,月白停在一株梅樹前,皓月當空映著紅梅上的雪更多了幾分瑩白,月色與雪色之間白裘女子便是第三種絕色。


    他們原本分開去尋找自己想要的花枝,都打算帶迴去一些插瓶,等尋到了一些,又迴來匯合在這裏,誰也沒有出聲。


    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好像是梅上雪所化的精怪,害怕他們一靠近便就此將她消融在這月下。


    “沉舟,清河師弟,軒兒,今夜難得的圓月。”月白迴頭見到他們說道,“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月光了。”


    今晚的月光明亮,大家都許久沒有欣賞過月色了,就這麽一行人在梅林月下漫步,倒是真有了幾分從前的味道。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大家在一起平靜的相處,月白最後拿出了卦文龜甲。


    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開始卜卦,一次又一次,他們都不知道月白在問什麽,但是能夠猜得出來是與他們幾個人有關。


    最後月白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收齊了花紋龜甲,對著他們說道:“清河師弟陪我走走吧,沉舟你和軒兒先迴去。”


    三個人不明所以但是還是照做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周清河終於開口問了一句:“師父真的去世了嗎?”


    若是周清河沒有皇族的身份,其實他才是更合適的學宮下一任掌事人,月白太過執拗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她注定會陷入紛爭。


    但是周清河不同,他更多的是被推著往前,被動的卷入沒有選擇。


    月白想起鍾?,點了點頭,其中細節她並不想一一贅述,隻是迴答道:“師父已經不在了,但是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大概也見到了想見的人吧。”


    周清河聞言有些沉默下來,雖然鍾?對他沒有對月白親近,但是為人師表也盡到了責任。


    “清河師弟,你可以放下嗎?”月白看向周清河問道。


    “師姐,當初你下山的時候我沒有勸你,你如今也不必勸我,我心悅師姐,但我知道此生與師姐無緣。”


    這一刻,月白真的很想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份,可是不能如果他們兩個人的真實身份暴露,兩邊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們,且不說周清河會不會接受,梁國的舊部絕對會殺了周清河。


    “清河,如果一直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月白看向周清河,她的眼中不是滿是柔情,但卻不是周清河想要的那種。


    “師姐,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為什麽偏偏對我特殊?卻又為什麽不能是我?”周清河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個答案。


    “你是想問沉影嗎?”月白提起梁沉影的時候語氣中多了一絲繾綣,“我原本也沒有心動,不過他太可憐了,讓我忍不住多愛他一點,他傻到想讓我做女帝。”


    周清河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然後他問道:“師姐,倘若我也可以呢?”


    月白眼眸垂了下來,掩下了一絲遺憾,後又抬頭迴答:“我不需要你為我放棄什麽。”


    因為我要親手將你捧上天命之子的位置,但是也請你拿出全部的真心作為交換。


    如今這種局麵隻剩下收割了,帶著偽裝的姬氏少女以身為餌,收割著這方世界養蠱一般的氣運。


    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誰才是真的收割對象。


    月白將情緒藏起來,又重新戴上假麵:“清河,你做你自己就好,這是我對你的期望。”


    “師姐,我為什麽不可以?”周清河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月白輕歎了一口氣:“你不需要同任何人比,在師姐這裏,你是最重要的,沉影若是敢動你師姐也會殺了他。”


    因為周清河是檁王後唯一的孩子,小時候檁王後總是會給她做衣服,後來有了周清河也會為了周清河去做一套衣服,隻是從小到大周清河從來沒有穿到過。


    衣服全部被收在了月白的住處,被一個箱子密封起來,這些年月白雖然對周銘軒也是問心無愧,但是到底還是比不上周清河。


    檁王後給做的所有衣服,月白沒有給周銘軒,因為她覺得沒有人可以代替周清河,自然也沒有人可以用周清河的東西。


    周清河聽到月白的這番話,居然心中又升起了一絲貪罔:“師姐……”


    “有些事情,如果你真的打算要去做,師姐也會為你鋪路,但是清河你要想清楚。”


    說完這句話,月白就離開了。


    迴到浮生樓,薑沉影已經在等著她了,見到她迴來,連忙迎了上去。


    “師父怎麽和他說了那麽久,沒有冷著吧?”把月白的手放在手裏,確定她手中的暖爐還是熱的方才放下心來。


    月白戲謔的問薑沉影:“你不想知道我和他說了什麽嗎?”


    薑沉影搖了搖頭:“師父,我有的時候也會害怕,但是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可以什麽都不去計較,原本我所擁有的東西也不多,最壞的結果便是迴到原來的狀態,但是師父還好……”


    還好明月也在他身上垂照過了一片月色,哪怕隻是短暫的相擁,亦是可以傾盡餘生去守護的溫暖。


    “沉影,別怕,你去哪裏師父都會陪著你的。”


    所以不必怕黑,總有人會記得為你點燈。


    薑沉影慢慢放下心中的不安,說道:“再過幾日就是典禮了,師父也要出席,我讓他們為師傅做了禮服,恰好今日送來了。師傅要不要試試看?”


    月白一時被勾起了興趣,帝師從來沒有參加過登基的先例,自然也沒有什麽禮服,準確的來說,從來沒有女子擔任過帝師。


    “那就拿過來看看吧。”一夜未眠的月白,有些乏累,還是遂了薑沉影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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