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


    派克居然做了那狂人都退避三舍的獻祭儀式!


    因而迫發了那絕強的力量!


    軀體腫脹變硬,填充身體的脂肪撕破瘋長的皮膚,如同泥漿一樣流淌在肉土大地之上


    而派克,那半噸重的軀體開始字麵意思上的遍地開花、生根發芽,肉體畸形腫脹,往哪兒一站就像個殺神


    嚓~嚓~


    腰間的沙口每條觸須都像一把剖刀,長著鋒利的角質,一次又一次將骨骼上快速愈合的血肉切開


    那些揮灑剔除的血肉便像被吃掉了一樣,一瞬間便被空氣分解


    它們被獻給了至高的存在們。


    此外,沙口的行為全部都受派克的指示,目的也非常容易理解


    讓派克保持極度的疼痛,以保證,讓他不至於忘掉自己還屬於人類。


    切瑞的血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潰爛的皮膚下湧出蛆蟲與膿血,他龐大的畸變軀體,那些紮根於地下的息肉與囊腫。


    正被派克異變的血肉瘋狂同化


    “不!你幹了什麽?!你他媽瘋了嗎?!”


    切瑞的聲音從喉管中擠出,帶著撕裂般的恐懼


    他的臉蒼白無色,而眼球仍死死盯著派克,那個萬泉部詩人的怪物。


    金屬骨刺穿透囊腫,尖端扭曲成一張張流動的金屬麵孔,它們癲狂尖笑著,下一刻,青翠的藤蔓與樹根從它們都五官之中擠出,深深紮入大地。


    淡黃色的脂肪組織與毒血混合,滲入每一寸肉層,將切瑞的腐敗血肉腐蝕得滋滋作響。


    那些看上去就不對勁的植物卻在那種環境下悠然自得的生長,開著白稚的菌包,然後綻出一朵朵散發著惡臭粉塵的慘白菌子。


    “你……到底引來了多少祂們的注視?!”切瑞嘶吼著,但這還不是讓他最絕望的。


    真正讓切瑞萌發了跑路想法的是…雕塑者…


    沒錯,派克膨大腫脹的肉軀之上冒出了眾多臉盆大小的水泡,腐化的灰燼從孔隙中漂浮向上


    很明顯,比起切瑞,祂似乎對派克更感興趣一點


    那坨……肉山,他的體表逐漸冒…不對,是長出了一張恐怖的鐵麵


    “你好啊…切…瑞?”派克自以為露出來一個友好的微笑,但他沒意識到,那副表情是他媽的金屬麵具表現出來的!!


    “你給我滾啊!!”切瑞失心瘋一樣尖叫著逃跑,腳下像點了步履穩健和靈緹,速度高鐵一樣有的呢


    跑!必須要跑!


    本來光是雕塑者一位的力量就夠讓切瑞難繃的,結果派克這一招又搖過來不知道多少個!


    瘋子!他已經可以聽到派克想要把他撕成拚好人的怪笑了!


    這瘋子,他媽的滿腦子都是要整死他的想法!!


    所幸,切瑞差不多已經跑出上百米了,配合派克斷肢提供的活體轉移,不出幾分鍾就能出城


    “哈…哈…活下來了嗎?”切瑞大口的喘著氣,像一條被拖上岸的鯉魚


    等會兒……為什麽那種令人作嘔的惡意依舊存在?!


    “步豪!!”切瑞的大腦在尖叫著,在那一瞬間,空間被撕開了,一條極其細小的裂縫在空中懸停


    他被一條冰冷、漆黑的長臂抓住,跨過空間的距離,兜兜轉轉又一次迴到了原地


    “你你…你你你…亻爾…亻爾女子”眼前依舊是派克“熱情”到抽風的笑容,以及他脖子旁邊平白無故,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條虛空風格的黑色獨臂


    這次,切瑞真的破防了。


    那具吸滿了神血的肉體,無比強大,強大到可以單獨將他的靈魂與意識分離出來,留存於世上


    但還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血管之中少了些許隨著血脈流動的生物,如果是它們來疏通血液,那一開始就不會出現趴窩之類的意外…


    那是一種源自地下的恐怖蟲類,血蠅熱的散播者…


    唉……走私者約盟…3萬馬克……


    如果切瑞沒有遇到派克,他可以隨意的行於人間,擠兌任何人的意識和靈魂,強占任何人的肉體


    屆時,他可以是富商,政客,乃至統治者!


    切瑞……就是他媽統治人間的神!


    然後他遇到了派克這個掛狗


    還是個被紅色狗頭人賜福的癲子掛狗。


    那麽派克打上頭,用自己大半邊身子為代價,換了一條可以抓住切瑞那虛幻實體的【虛空之手】,把他落跑的意識給逮迴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遂,切瑞要完犢子了


    “給我去死啊!!”切瑞迅速的鑽迴了幹癟的肉體之中,像穿皮套一樣開始支配起那幹涸的身軀


    幾條觸手像軟麵條一樣抽打在派克半邊身體上,甚至連分泌角質的營養都不夠,可想而知造成的傷害連刮痧都算不上


    他實在沒有什麽反擊的手段了


    派克開始移動,笨重殘缺的身軀拖著切瑞幹癟的身體慢慢向天坑走去


    “停下!你這個瘋子!”切瑞隆隆的聲音從體內傳出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就算一起死你也不在乎嗎?”


    他沒有迴答,那張鐵麵隻是一味的傻笑著


    哢嚓!一隻白骨犬顱一口咬碎了【派克】的腦袋


    而後,更多的腦袋像韭菜一樣長了出來,他們張嘴狂笑著


    “哈哈哈哈!爽!爽啊!”“嘻!嘻嘻!”“哦~他媽的…我那活~也要起立了呀!”


    哢嚓!哢嚓!如法炮製一般的被沙口咬碎


    隨後,觸手切開肉體,一顆腦袋才探了出來


    “不是…你跟我身上一堆瘤子說你媽呢?”


    看來這顆就是正主了


    跟駕駛高達一樣,派克讓沙口切斷了脖頸與身體的連接,用觸舌從氣管下方探出,操縱這具癲狂腐朽的軀體


    “再說了,死的隻有你一個人”


    啵!


    一聲b動靜,讓切瑞的大腦停止思考了整整三秒


    派克居然像拔蘿卜一樣把自己從那具肉軀之中拔出來了!?!


    “這他媽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你這條見鬼的章魚?!”


    顯然,派克對觸舌運用的並不習慣,他的臉皮直接與地麵零距離接觸,雖然隔著麵具,但動能還是會傳達到的


    “死狗!過來幫忙!”沙口迅速叼起了派克的腦袋,準備光速開溜


    轟……那是引擎轟鳴的聲音


    那由遠而近的聲音突然傳入耳內,派克突然想起來,他們的不遠處還有著一堆鋼鐵大隻佬


    還有……潛行而至的督軍們…


    派克第一次…萌生了…害怕的情感


    那群人戴著麵具,身著深棕色長袍,腰間配有刀槍


    還有一人,隻有他最為特殊…


    那個不是普通的督軍……那是一名審訊官(interrogator)!


    不同於普通督軍怒臉麵具,他佩戴著一張更加猙獰恐怖的雕刻麵具


    穿著血跡斑斑的黑紅長袍,懷中抱著一台鏽跡斑斑的黃銅音樂盒


    冷酷無情的命令從他口中發出,與此同時,他開始搖動音樂盒的手柄


    “救援有生胄衛,殺死重傷者,迴收神血士屍體”


    吱——嘎——吱嘎——


    “我糙!!!哇嗷!!”


    派克腦子裏像是被硬生生插進了一根加大號紫色心情,那種靈魂的痛楚反應在肉體之上,一連串電棍矽膠聲從他口中傳出


    隨後,他提示沙口,迅速縮迴自己剛剛出來的洞口,然後讓沙口縫合住肉質


    “噗…哈哈哈…”旁邊一坨不可名狀的肉團發出了繃不住的笑聲


    啊,應該是切瑞骨子裏的愉悅犯基因在作祟吧


    可他忘了他的肉體與派克暫時算一體的,開放共感的0.5秒之後,他的笑聲便戛然而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和派克一模一樣的殺豬叫聲。


    督軍們沉默地穿行於戰場,他們俯身檢查每一具倒下的動力甲胄,精準地拆卸變形的鐵殼裝甲,露出裏麵血肉模糊的胄衛


    “液壓杆斷裂,需要援助”


    督軍們合力,動作嫻熟地撬開故障甲胄的緊急艙門,隨後快速將那名失去右臂的胄衛拖離動力甲胄


    “沒救了,腹部貫穿,大出血,氰化物注射”


    一位督軍從衣袍下抽出一把手槍樣式的注射器,對準了胄衛的動脈


    “媽…媽媽…她在等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家人會知道你的事跡,他們會得到妥善的照顧”


    冰冷的液體流過血管,一條生命就此消逝,沒有什麽過多的語言,氰化物起作用的時間就是如此之快


    “晚安,兄弟們”


    其中參加救援的一部分督軍,加入了對派克的圍獵


    接著,派克也要跟著完犢子了。


    “咳咳…嗬…,暗影?暗影?!你踏馬在幹什麽?!”


    派克在心裏瘋狂唿喚著暗影,但……怎麽說呢?


    好寄吧應當。


    腦內一片滿是不可名狀的歡愉之聲,放浪的尖叫和誘惑的逗笑便是這種聲音的基礎


    看樣子是暗影桌子底下的老頭發力了,暫時沒空管派克這邊


    怎麽辦…我該怎麽做…


    派克眼前兩名手持噴火槍的督軍越靠越近,他們已經點燃了下方的點火裝置,如同兩隻地獄惡獸般扣下了扳機


    “開始屠滅虛空汙穢”


    於是派克那畸形的身體烈火焚身,躲在自己體內的腦袋撐不了太久…


    “啊…疼啊…你這畜牲,馬上也要完蛋了,一想到你……噗…對不起…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切瑞幸災樂禍的說


    嗬……


    我這婆媽,確實不能殺了在場的所有人


    但唯有你,切瑞


    老子有百種弄死你的方法!


    派克站……不對,他沒有腿了,他咕湧著,繼續往天坑,那座被稱為祭壇的巨大坑洞中爬去


    “你到底要幹什麽?”切瑞仍舊不解的問道


    “死亡,切瑞先生,我正把咱們帶向死亡”


    “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隻有牧魂者死去的軀殼,還有一扇大開的死者大門,哦…


    我懂了,你不會想把我塞進大門去吧?要我說,派克先生,你真適合去馬戲團找份工作”切瑞笑著說


    “兩種可能,第一,你的信息有差錯,那個牧魂者可能還活著。


    我曾經聽說過這座天坑被人扔進去過一種叫肉魂的東西,結果讓這一座城市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原理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就在於祭品介於讓大地意誌滿意與厭惡的中間,原因……大概是因為【人】的部分太多了吧……於是詛咒與賜福便一同降下了


    那麽,等我們這兩坨充滿養分的血袋子被獻祭給大地的時候會發生什麽?”


    “整片…不…沒那麽誇張,至少這裏幾百平方公裏,都不會再有什麽正經生命,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鬼會受到影響嗎?”


    切瑞毫不在乎的迴應到


    “那麽第二種,牧魂者死了,隻剩一具軀殼”


    “還能有什麽可能嗎?等你到了深淵底部,最原始的靈魂會把你撕成碎片,將你的靈魂和一切同化,而我則可以偽裝成它們最熟悉的同類,安然過關”


    “我的重點在牧魂者的軀殼,而我認識的人,恰好有支配那具軀殼的資格,也就是說,深淵的最深處,有我的人,到時候,你覺得你能跑哪去?”


    派克可以感受到切瑞覺得他可笑的心理,他甚至可能覺得派克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


    “哈哈,拭目以待,我的朋友,想支配一切跟祂們沾邊的東西都會變成咱們現在這樣,短命不說,能不能撐著不死都是個問題。我到也想見識一下,什麽神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相信我大哥的判斷”派克堅定的說著


    切瑞便突然安靜了下來,就好像在看一場可笑的喜劇一樣。


    但是…現在的情況…


    督軍們裏三層外三層,用刻滿印記的鎖鏈,把派克像大閘蟹一樣捆住,就算想咕湧都不行


    不行啊…


    派克這個想法一冒出,身體便加大了爬行的力度,他確實想用些外力什麽的,可惜以他現在的姿態,虛空也不會再眷顧他


    嘎吧~


    隻見一名督軍的腦殼從外而內的塌陷下去,身體像是被抽走靈魂一樣,啪嘰一聲倒下,腦袋裏麵的漿子完完全全被顱骨壓成了一坨


    在場的所有人迅速都陷入了恐慌,扔下了手中的鏈條,尋找那名攜帶著音樂盒的審訊官的庇護,鐵鏈也因此鬆弛了一瞬


    派克大抵是知道是誰幫了他一把,於是他抓住機會,將自己肥胖臃腫的身體滾下深淵


    “來吧,切瑞,我這便讓你看看真正的死亡!”


    ……


    遠處,瑟芙妮婭藏身的廢墟傳來微弱的草草草……接連不斷的甜言蜜語


    半晌


    一道狡猾的眼光瞄著那位督軍的死亡,她渾身沾滿泥土,表示著她剛剛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滾過好幾圈用來緩解疼痛


    沒錯孩子們,就是鼠鼠幹的,喜聞樂見的靈能掐腦殼,而且不聲不響


    “還有10分鍾,活著迴來啊…混球…”她擔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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