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歡迎我?”


    謝鼎新到底是當掌門久了,很會察言觀色辨別別人心思。


    是以,一眼就看出葉離看到他時皺起的眉頭。


    難得見萬年冰塊臉的師弟變了顏色,謝掌門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


    他是來宣布好消息的,結果雲雷峰師徒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上門要賬的人一樣,氣的他都不想說了,真想直接拂袖而去。


    “沒有,掌門師兄看錯了。”葉離麵不改色撒著謊,“不知師兄今日來是……”


    收真傳弟子?這輩子別想,收一個都讓他操碎了心,再收一個不要了他的老命。


    外表還是俊逸青年男子模樣的葉離,內心已被徒弟失蹤折磨到了滄桑境界。


    “不是,是關於你們雲雷峰的好消息,想不想聽?”


    臨了臨了,謝掌門故意賣起了關子。


    不是討厭看到我嗎?那我就多賣一會兒關子,讓你們多猜一會兒,好好出一口氣。


    “師兄直說便是。”葉離沒有展現出任何想聽下去的欲望。


    就是他的其他兩位記名弟子麵上也毫無波瀾,沒有一個好奇之下開口詢問的。


    本欲多賣一會兒關子的謝掌門:“……”


    真是有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


    “你們的大師姐要迴來了。”


    大師姐?誰的大師姐?


    吳書瑤和管修文對視一眼,看向師父,難道是師父的?


    可是師祖也隻有師父一個徒弟啊。


    還是說,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激動跳起來。


    “清歌?”葉離到底比他們反應還快,已經開口詢問了。


    雖然聲音一如既往清淡,但垂下的手被衣袖遮擋,早已激動地握成了拳頭。


    “是啊,不然雲雷峰有幾個大師姐?”


    “消息可靠嗎?師姐走到哪了,師叔有沒有派人保護,不行,師父,讓我們去迎接吧!”


    管修文和吳書瑤激動的就要衝出宗去。


    謝掌門趕緊攔下他們:“不用了,她正在趕迴來的途中,要不了幾日就到了。”


    “消息自然也是可靠的,是駐守潮海境的煉虛大士傳訊過來的,煉虛大士當然不可能打妄語。”


    “太好了。”


    吳書瑤最為感性,激動地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我就說許師叔……不,許師姐一定能迴來。”


    她的師姐還是這麽厲害,簡直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看著激動高興不已師徒三人,謝掌門傲嬌的說道:“師弟,還嫌師兄嘮叨嗎?”


    葉離默不作聲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壺靈酒:“掌門師兄可願陪師弟喝一杯?”


    “然也,師弟難得出血,今日高興,吾定要不醉不歸。”


    謝掌門眼尖,看到葉離拿出的是珍藏百年紅絲蘭酒,就是他這不怎麽喝酒的,也知道這酒有多珍貴,不喝對不起自己親自跑來一趟的辛苦。


    師父和師叔一高興喝酒去了,兩位記名小徒弟也沒閑著。


    一個指揮雜役弟子上上下下開始大掃除重新規劃,爭取在師姐迴來之前把雲雷峰煥然一新,讓她眼前一亮。


    一個正在絞盡腦汁想送師姐什麽禮物才好……


    ————


    許清歌完全沒有近鄉情怯的心理,反而思鄉心切。


    帶著薛梨白和小魚兒不停地撕裂空間往中陸趕去。


    隻用了五日時間就跨越二十多萬裏路趕到了明揚宗。


    望著眼前巍峨莊重的宗門,小魚兒這才發覺自家主人居然來頭不小。


    流落到遺落大陸時,她內門元嬰真君的腰牌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許清歌沒有了腰牌,便不能帶著薛梨白和小魚兒直接通過宗門禁製飛迴雲雷峰。


    她隻能走到山門登記。


    駐守山門的是五個築基後期弟子。


    他們看不出許清歌幾人具體修為,但是不難看出他們修為都比他們幾人高。


    所以那幾名登記姓名的築基弟子對他們態度很尊敬。


    “幾位前輩是來明揚宗做客還是來找人的?”


    明揚宗弟子眾多,自然有來找朋友來做客的,也有單純是來找人的,他們肯定要細細審查才能放進去。


    普通弟子的親朋好友,即便是放進去,也止步在外門縹緲峰。


    內門弟子隻要經過峰主或峰主大弟子同意才能帶進內門。


    這也是為了防止明揚宗內部功法秘籍,寶物等等被不明人士盜取。


    “我是本宗弟子許清歌,在外遊曆時不小心丟失了身份令牌,所以需要重新補辦一個。”


    “好的。”


    五位築基弟子沒有意外,這種情況也是時常發生的,隻要登記一下,再迴宗核實一番,就可以立刻補辦出她的身份令牌。


    “許前輩請填寫一下你的年紀,修為和來自那座峰。”


    這麽年輕又比他們幾個修為高,一定是內峰弟子。


    許清歌毫不隱瞞,幾下就填寫完了自己的年紀,修為和所在主峰。


    那幾名築基弟子一看,當即嚇了一跳。


    一百七十三歲,很正常,活到一千多歲的都有很多。


    問題是一百七十三歲就修煉到化神中期你見過嗎?


    恐怕沒有吧,太他娘的嚇人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等等,他們看到了什麽?她居然來自雲雷峰。


    雲雷峰除了兩位煉虛大士外,不是隻有兩名元嬰期記名弟子嗎?什麽時候出來一位化神弟子?


    “前輩所添可否屬實?”


    不怪他們不相信,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呀?


    不管是年紀修為和身份,沒有一樣符合的啊!


    “當然,”許清歌理解他們驚訝,畢竟自己失蹤時,他們有些人可能還沒入宗,不認識自己也正常,“不知縹緲峰峰主秋若水在不在?”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幾位既然做不得主,辨不了真假,就趕緊去請能做主的來。


    “若水真君迴了藏青峰修煉,如今縹緲峰主是張真人。”


    “哪個張真人?”


    “張旭真人,前輩可是認識?”


    “他家夫人可是叫雨墨。”


    “……是。”


    “自然認識。”許清歌心頭一喜,張胖子是結丹真人她不驚訝,畢竟過去那麽多年,怎麽也該修到結丹,就是沒想到他會做縹緲峰的峰主。


    “他和他的夫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可叫他前來。”


    “前輩稍等。”


    一名築基弟子當著許清歌的麵發出傳音符,是真是假,峰主來了便知。


    正在等的間隙,許清歌和薛梨白像是感應到什麽,同時抬頭看向天空。


    從遙遠的天空飛來一位長相極美的女子,體態輕盈柔美如振翅後翩翩飛起的鴻雁,行止若有若無象薄雲輕輕掩住了明月,形象飄蕩不定如流風吹起了迴旋的雪花。


    這才是真正的飄飄欲仙。


    “是藍長老。”


    看著頭頂的女子徑直向宗門飛去,下麵幾位築基弟子露出豔羨愛慕敬仰等複雜的眼神。


    “以不到兩百歲年紀化神成功,超越自己的師父師姐們成為太上長老,簡直是咱們宗門最厲害的女仙了。”


    “是呀,要是我們有藍長老一半資質,也不用在這裏駐守山門了。”


    “我就不想這不切合實際的了,隻要藍長老能迴頭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要求更不切合實際。”


    藍長老怎麽可能迴頭看他們一群築基弟子,想都不要想。


    薛梨白聽完看了許清歌一眼,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女子比許清歌還年長幾歲,修為不過才化神初期。


    除了氣質容貌,哪一樣都比不得眼前許清歌,當著眼前最厲害的不崇拜,崇拜一個第二名,還能把第二說成第一。


    當然許清歌氣質容貌也不錯,隻是沒人家出場驚豔罷了。


    如果不是這家夥身份令牌丟了,她也能驚豔一把。


    隻有許清歌最為淡定,以藍亦寒的資質和心性,不化神才是奇了怪了。


    忽然,一道冰冷的氣流對著許清歌迎麵而來。


    許清歌很是無語一邊躲避一邊看向又飛迴來的藍亦寒:“藍師姐,一見麵就給我個冰溜子是什麽意思?”


    “看你是真是假。”藍亦寒淡淡說道,她也是走到半空感應到許清歌氣息才特意趕迴來的。


    “現在呢?”


    許清歌挑眉狡黠一笑。


    “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藍亦寒的冰塊臉難得彎了彎眼角,露出兩分笑意,棋逢對手的感覺又迴來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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