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爾:“哼,被這麽群低劣的植物耍了,你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啊。”唐餘誠實道,但他眨眨眼睛,有些無奈,“但也不需要什麽都一把火解決呀。”


    唐餘彎下腰,試圖從那一堆灰燼裏扒拉出什麽東西來。伊瑟爾糾結了一會,還是別別扭扭地靠了過去,問道:“你要找什麽?”


    唐餘:“唔,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麽亮晶晶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唐餘已經將那東西翻了出來,證明這並不是他的錯覺。


    東西像是透明的白色水晶,唐餘捏了捏,感覺質感有些冰涼,有些新奇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伊瑟爾,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伊瑟爾聞言分了點注意力過來,金發幼崽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冰藍色的眼眸:“看不出來。應該是什麽結晶之類的吧。”


    唐餘把這顆小水晶一樣的東西放在手心中,遞過去給伊瑟爾,在伊瑟爾疑惑的視線中,笑著問他:“看上去還挺好看的,你要嗎?”


    伊瑟爾沉默了一下,看樣子是有些嫌棄這東西是從問心樹紮過根的土壤裏扒拉出來的,但唐餘又主動給他……伊瑟爾糾結了一會,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這枚小水晶。


    伊瑟爾想了想,同時把唐餘還給自己的骨杖也再次遞了過去。


    “喏,給你。”


    唐餘正愁缺一個工具,看到伊瑟爾遞來的骨杖,眼睛就亮了亮:“伊瑟爾,你怎麽知道我想找根棍子再翻一下這裏?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伊瑟爾頓了頓,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看著唐餘笑起來的樣子,金發幼崽抿了抿唇,垂下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到底是什麽都沒說。


    “伊瑟爾,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啦!”他身邊的黑發幼崽還在不停地讚美,“一想到如果不是你陪在我身邊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麽才好,可能第一關就會被淘汰了吧。有個厲害的隊友真的一級棒!”


    “……也、也沒有……”


    看著唐餘亮晶晶的眼睛,聽著對方甜滋滋的彩虹屁,伊瑟爾白皙的麵容慢慢浮出紅暈來,他撇過頭,有些別扭地問:“需要我幫你嗎?別客氣。”


    唐餘高興道:“好呀!”


    向來被主人好好對待此時卻成了挖土工具的骨杖:?!


    等兩人停下翻找的時候,他們已經翻出了大約數十枚這樣的小水晶。這些東西大體是透明的白色,最中心帶著點微弱的藍,而唐餘給伊瑟爾的那枚最特別,隻有它的中央藍色中縈繞著淺淡的金色紋路。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直覺告訴唐餘,這應該是有用的。


    “走吧。”


    伊瑟爾把小水晶收好,點了點頭。


    他垂著眼睛,嘴角微微上翹,手指上戴著的綠寶石微微縈繞著光,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熠熠生輝。


    與此同時,另一個宇宙裏,漆黑寂寥的墓園裏,墓碑如林,最高處的巨大蒼茫的古老石碑斜插在焦黑的土地裏,夜色如水,圓月冰冷,石碑上,暗色的紋路一點點地被金色的光點暈染開來。


    肉眼看不見的一團糊糊的數據正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


    它東看西瞧,然後憋著氣朝最高處的墓碑摸去。


    嘿嘿嘿,羊毛呀羊毛,給我薅一薅羊毛~


    忽然之間,一道聲音慢吞吞地響了起來。聲線華美,帶著許久未說話的暗啞,像是神秘的異域語言,開口的時候,浸著腐朽和死亡的氣息,卻掩不住聲音裏的冰冷和傲慢。


    “滾。”


    正在偷偷摸摸試圖去薅另一個大佬羊毛的小破遊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哆嗦,它立即意識到自己翻車了。在對方朝它捕捉來前,小破遊幾乎用盡它所有洪荒之力,觸電般收迴數據觸角,然後開始罵罵咧咧。


    草!


    這怎麽迴事!


    不是說好在沉睡嗎,怎麽它剛來薅能量,這位大佬就有了蘇醒過來預兆?


    氣死它了!


    死神不給薅,暴君不給薅,這位巫妖大佬也不給,一個比一個小氣,一點佬的風度和大氣都沒有。


    小破遊罵罵咧咧地迴到數據空間後,再看到雪花一般的投訴信件,那上麵寫滿了玩家們的不滿和控訴,小破遊頓時更氣了。


    哼!催什麽催,以為它不想更新嗎,不想弄更多的功能嗎,也不看看你們的大佬是什麽個小氣鬼。


    唉,隻能自力更生了。


    薅不了能量,薅點金錢也勉勉強強吧。


    天冷了,崽崽也該換件衣服了。


    測試還在繼續,觀眾們也慢慢等來了參賽的小選手們。


    這些小選手都是優秀的孩子,因為年紀小,還帶著獨屬於幼崽間的天真爛漫和衝動莽撞。


    因為場地太大,出於對幼崽的隱私保護,主腦是禁止鏡頭鎖定幼崽們的,很難找到。但等幼崽們到了固定的賽場後就不一樣了。


    前不久,在鏡頭裏還穿著漂亮衣服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們,到了第二關卡的時候,多多少少都狼狽了許多。這些幼崽手忙腳亂的樣子,讓觀眾們看得津津有味。


    有些孩子遇到危險時僵在原地,無法思考,隻會哭泣。


    也有不少幼崽麵臨危險之時處理得不錯,讓人稱道。


    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開場看上去越優秀出眾的那一群幼崽,第一關的時候就越是狼狽。明明是隊友,卻像是反目成仇,身上的狼狽與其說是虛擬世界帶來的危險,不如說是他們彼此下絆子搞來的。


    怕是自己的錯覺,有些觀眾特地找來一些鏡頭。


    向來向來好得像是一對雙胞胎的朋友吵起了架,還動起了手,兩個人哪怕走到了第二關,看著對方的神情也是厭惡不已。


    有對玩得很好的小姐妹麵上結霜,小裙子不知道被什麽劃到,變得破爛了不少。


    甚至來到第二關的時候,組隊的一些人還在爭吵。


    “你這個蠢貨!笨蛋!我受夠你了!”


    “你以為你就好到哪裏去了嗎?要不是我爸爸讓我跟著你,你以為你是誰!”


    觀眾:哇塞,刺激,吃瓜吃瓜。


    “你完了!你死了!”


    “來啊,誰慫誰是傻逼!”


    觀眾:啊,打起來,打起來!


    直到他們看見鏡頭裏又慢慢走來了兩名幼崽。


    比起其他的幼崽們,這兩人看上去更要悠閑得多。兩人並肩走來,說著話,日光落在他們身上,輕鬆自在得就像是在郊遊。


    觀眾們:???


    而另一邊,主持人看著自己得來的資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真理之橋……?”


    因為電視台過於鹹魚所以被迫跟著鹹魚的二人組湊過來看熱鬧時,聽到了主持人的自語。


    真理之橋?


    鹹魚二人組心想:


    他們沒聽過什麽真理之橋,隻知道有個著名的真理之問,也叫死亡之問。


    第32章


    唐餘和伊瑟爾都不知道他們入了鏡頭。


    勉強和好完的兩個人順著路邊不時出現的小箭頭走。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懷疑, 但兩個商量了會,還是決定順著這可能的陷阱繼續探索。說到底,其實兩個人內心深處對作死是有些躍躍欲試的。


    【這兩名幼崽看上去好輕鬆啊】


    【咦, 我怎麽覺得他們有些眼熟?】


    彈幕討論間, 有無聊的觀眾翻出了之前的鏡頭, 裏邊儼然是被眾星捧月簇擁著在人群中間的金發幼崽。


    就連玩家們也好奇不已。


    【上一個關卡感覺似乎對崽崽他們都沒有阻礙】


    【哈哈哈, 隻能說這兩個人搭檔起來雖然搞笑和意外多了些,但是實力在,一些小困難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唐餘走近後才發現,他們似乎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河的附近。


    【歡迎你們來到真理之橋。】


    係統溫柔的女聲低低地響起。


    真理之橋?


    唐餘和伊瑟爾對視一眼。


    唐餘:“伊瑟爾,你有聽說過真理之橋嗎?”


    伊瑟爾:“我隻知道真理之問。”


    連真理之問都不知何物的文盲唐餘萎了, 有些不好意思詢問這是什麽, 但到底還是好奇。


    “真理之問很難嗎?”


    伊瑟爾愣了下,他想了想, 說道:“其實也不算難, 不知道是誰閑得無聊拿出來唬人而已,可以不用在意。”


    唐餘乖乖點頭:“好~”


    如果讓別人聽到兩人這番對話, 一定忍不住咂舌。


    讓那麽多人折戟沉沙的真理之問,在伊瑟爾口中竟然隨意得像是路邊的小石頭,有些人甚至可能還會不服氣, 覺得伊瑟爾是在說大話。


    但伊瑟爾確實經曆過真理之問。


    以他的身份,接觸這個並不難,但顯然, 真理之問並沒有給他多大的感觸。


    不過是一道遺留下來的程序,被世人吹捧多了, 似乎就出了認識偏差,以為幾個問題之間就能把人定義住, 愚昧無知。


    雖然心中嗤之以鼻,但真理之橋和真理之問看上去確實給人一種兩者有關聯的感覺。


    伊瑟爾想了想,還是對唐餘認真地叮囑:“如果我們走上橋的話,有什麽聲音在問你問題,不管它怎麽幹擾你,堅持你自己最開始的想法就好,不要被影響。”


    伊瑟爾很少和外人說那麽多話,但是黑發幼崽乖乖地跟著他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讓人太不放心了。


    這個家夥連吵架都能被氣哭,如果真理之橋真的是按真理之問的原理來搞,放任唐餘毫無準備地上去的話,他可能會被打擊得懷疑人生。


    伊瑟爾:“聽到沒,實在不行,你就跟在我身後,問你什麽問題你隻要表示肯定或者否定就好,多餘的話一個字都別說。”


    金發幼崽板起臉來的樣子還是很能唬人的,唐餘繼續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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