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愉是淩江玥幫手的消息很震驚人,但林珈他們很快反應過來其中的疑點。


    “既然知道是路愉了,那應該順勢就能找到江……找到她啊,為什麽還要查?查的還是這麽準確的時間段,昨天早上到現在,超過三十個小時了。”


    許嘉言問:“她提前跑了?”


    跑了這兩個字有點刺耳朵,藺崢皺了下眉,許嘉言自動改口:“她提前離開,去找下一個人下手了?”


    “不一定,”藺崢單手撐在電腦前,彎腰查看監控畫麵,問蔣雨行,“出現問題的監控分別是哪些地方的?有形成路線嗎?”


    “沒有,我又不是傻子,形成路線了我肯定就直說找到她的蹤跡了啊。她之前去過的地方的監控還沒修好,今天出問題的監控裏,郊區和cbd區同時有,很難區分是自然事故還是她做的。”


    “不過能得出一個結論——她,或者她身邊的另一個實驗體,身體肯定有超過正常數值的電磁場,而且能自己控製。”


    林珈補充一句:“青姐聽說了,也想來插一腳,人體科學部裏倒是有生物磁場加強的實驗成果,但這種感應和控製生物體的能力沒有,她很想合作辦案。”


    “拒絕。順便讓她們閉好嘴。”藺崢頭也不抬說,眼睛還盯著電腦裏的畫麵。


    林珈對著蔣雨行露出一個“我就說”的了然表情。


    藺崢把監控調到路愉家所在的小區,昨天早上九點左右,小區裏有幾個監控的畫麵果然是花的,閃爍著黑白線條,隻能模糊看見幾個路過的人影。


    有個穿黑衣服戴帽子的,身形很像她。


    他盯著看了幾秒,又把出城的幾條路口監控打開。


    林珈疑惑:“她會出城?”


    “她想離開。”藺崢仍然沒抬頭,語氣也很平靜。


    林珈識趣地封嘴消音。


    出城的幾條路隨時都川流不息,一個小時就能有上千輛車通過,找一個故意穿得很大眾的人,工作量不小。


    就算他們都很有耐心,還有能模糊匹配身形的線上幫手,找上兩個小時也有點難受。


    藺崢眼睛被電子屏幕刺激得酸澀難忍,閉著眼睛緩了一陣才好,去休息室坐著,邊按眉心邊給路愉打電話。


    “找到了嗎?”路愉一接通就緊張問。


    聽語氣,她那邊恐怕沒有線索。


    “還沒有,”他嗓音沉靜道,“從你家出城的路線選擇很多,工業大道其中一個路口的監控拍到了和她身形差不多的人,但不確定是不是她,時間是昨天下午三點,那輛公交車通往郊區工業城。”


    路愉:“其他我不知道,但時間對得上。淩江聿找到我,說昨天上午她去醫院見了淩江念,待了一個小時。”


    淩江念?從生日宴那天被推進車流住院後,她的名字就很少聽見了。


    藺崢停下按眉心的動作:“她找淩江念幹什麽?”


    路愉:“不知道。淩江念上次骨折住院,現在還在恢複期。消息是她告訴淩江聿的,說隻是睡醒後發現江玥坐在病房裏看她,然後就再次陷入深度睡眠,什麽都不知道了。她被催眠過,又不知道最近的事,還以為江玥和淩家人吵架了。”


    應該說除了他們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了解少的人根本不會想到淩家找迴來的女兒和特殊部門有關係,了解稍微多一點的,也還停留在淩江玥是警方特邀顧問的事上,比如淩家人。


    他沉聲問:“淩家人都被她操控過,身體激素紊亂到從臉色上都能看出來了,而且還出現了幻視症狀。你知道這件事嗎?”


    路愉沉默。


    那就是知道了。藺崢深吸口氣,略過這個細節專注當務之急:“醫院的監控呢?”


    “壞了。”


    等於什麽線索都沒有。如果淩江玥真的鐵了心要離開,這兩天的時間都夠她跨省了。


    他放下按眉心的手,靠著沙發背,又從休息區抽屜裏拿了支藥。


    薄荷味侵襲大腦,他鎮靜下來,又問:“你真的想不到她會去哪兒嗎?”


    “就這麽幾個地方,我都找過了,淩江聿那裏沒人,”路愉語氣平平說起得出這個結論的理由,“他剛砸了我家要我給人,現在還在找人聯係大嶺溝福利院。”


    “你確定福利院沒人?”


    “她根本就沒去過大嶺溝,更別說福利院,她不喜歡看見一堆孩子,對她來說和實驗室裏沒區別。”


    所以福利院也是假的。藺崢吸了口氣霧劑,再問:“那另外的實驗體呢?她會不會去找他們?”


    “什麽另外的實驗體?”路愉頓了下,語氣有點疑惑。


    藺崢也頓住,眉峰往下壓的同時心也往下沉:“逃出去的實驗體有四個,1號,6號,7號和9號。她之前說過有朋友,應該是認識很久的人,其中一個病殃殃的,去了實驗室沒多久就死了,還有個和她住在一起,她說房間裏有兩個人靠在一起看生物圖鑒。”


    這麽一想淩江玥確實說過幾次半真半假的話,把她話裏的福利院替換成實驗室,那個病殃殃的人就很容易理解了,或許就是10號。


    可路愉卻說:“1號實驗失敗死亡,6號和9號在幾年前的戶外實驗中失蹤。剩下的實驗體,在實驗室坍塌的時候也死了個幹淨。而且她從來就沒有室友,一直是一個人住在觀察室,我爸特別強調過,因為怕她拿人練手。”


    這下兩個人都知道事情不對勁了,路愉唿吸有點急促,接著說:“她受動物社會影響深,領地意識很強,拒絕和別人分享地盤,從這一點來說7號觀察室也不會有其他人住進去。”


    那淩江玥為什麽要說有兩個人?


    路愉下意識往自己擅長的心理領域上想,藺崢卻靈光一閃:“她會不會迴申山?實驗室的資料搬得差不多,隻有軍方一隊人守在山腳下,準備測量山體數據,做灌漿平洞。”


    “有可能。”路愉說得艱難。


    心理學上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很出名,雖然淩江玥不至於愛上折磨她的路鍺之,但對見證她受盡折磨的實驗室有歸屬感,已經是個不好的征兆。


    藺崢沒管那麽多,快速起身抓起車鑰匙,邊大步往外走邊叮囑她:“叫上淩江聿,我們現在就過去。”


    路愉總認為她一個人沒有讓淩江玥留戀的重量,淩江聿也認為妹妹討厭他不會因為他的存在留下,他又何嚐不是。


    再多一個人,再多一點能讓她留戀的可能。其他的,人站在麵前才能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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