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石廣場。


    此時地上的陣法光芒衝天而起,發出轟鳴。


    嗡嗡嗡。


    裏麵緩緩出現十一道人影。


    “哎呀,終於迴來了。”


    光芒裏傳出聲音,餘銘伸著懶腰,懶散開口。


    光芒漸漸減弱,露出十一位俊男靚女的身影。幾人興奮地交談著,待得光芒消散,原來是天閩高仙院的學子凱旋而歸。


    那十一人一愣,這廣場外怎麽圍著這麽多人?


    此時那武院長率先鼓起掌,隨後百官也跟上,場上響起此起彼伏的熱烈掌聲,所有人帶著好奇、讚許地目光看向他們。


    餘銘先聲道:“是武院長!”


    有靈向那看去,在其身旁發現了熟悉的身影,立馬驚唿。


    “爹?娘?”


    那張芳周詠也是點頭,充滿慈愛的目光落在有靈身上。


    張芳調侃道:“你鞋子呢?”


    有靈這才注意,連忙從氣府中拿出備用的鞋靴穿了起來,對著父母尷尬一笑。


    在這麽多長輩大佬地注視下,林青率先邁開大腿,走在前麵。


    其他幾人則跟在其後,有點顫顫巍巍地進人群,站到武院長前齊齊拜了一禮。


    “武院長。”


    然後那林青側身幾步,走到閩王和閩王後跟前,也彎腰行禮。


    其他幾人也不敢怠慢,這穿的錦衣華服的,肯定權勢極高,也是要尊敬行禮的。


    林青開口道:“父王,母後。”


    “父...?”


    “嗯?”


    其他幾人正要隨著林青一同念出名字,結果剛說第一個字就傻眼了,麵麵相覷地向林青看去。


    “這是?”


    百官們也都一頭霧水,驚唿看去。


    那女子天生麗質,身材高挑,完美的比例讓眾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懿珺,乖孩子,來。”


    那閩王後寵溺地將她拉到身後,對著眾多好奇的目光解釋道。


    “她就是青娥公主,隻不過她瞞著我們,自己偷跑出宮,原來是考進了高仙院。”


    “她叫王嫻,字懿珺。”


    在百官的驚歎中,閩王後又對她小聲說道。


    “若不是你父王在路上,特意看了一下此次參賽人員名單時,還不知道你居然跑去參加了比賽。”


    王嫻愧疚一笑:“讓母後當心了。”


    就在母女敘舊之時,武院長手掌微動,將其他十位還處在懵逼狀態中的學子拍醒,介紹道:“這位是閩王,這位是閩王後,還不快行禮?”


    十人麵麵相覷,齊齊半跪抱拳道:“見過閩王,閩王後。”


    閩王後慈愛一笑,那閩王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運炁將眾人扶起。


    他不動聲色地掃了有靈一眼,暗暗點頭。


    不錯,的確到了清虛之境。


    若能將他招攬麾下,日後說不定在百州寅戰上能出一份力。


    諸州寅戰,又稱諸州演戰,是歸順了天庭的州域,每百年就會開展一次的大規模軍事演習,在各自封王的率領下,出動全部國力參加的軍事作戰,其規模之盛大,比那諸州大賽強上數百倍,其中天庭為此賞賜的資源更是琳琅滿目,若能在此戰中拔得頭籌,那修煉資源想來能支撐整個國家運轉百年都綽綽有餘。


    “你們做的很好,這次為本州獲得如此殊榮,本王要好好賞賜你們。”


    閩王手一揮,十位宮女端著玉盤款款走來,站在十位學子麵前。


    盤子之上,有一紙券,一個小小官印和一塊金牌。


    閩王豎起一根手指介紹道:“第一賞,是金花紙券,上麵的額度是兩百萬,代表著閩州對你們功績的獎勵,你們可到任意處銀莊兌換通寶幣。”


    “兩百萬!”


    餘銘幾人麵露喜色,眼球睜大,互相看了一眼,差點就要原地跳起慶祝。


    兩百萬,可以買不少修煉資源了!


    有靈一挑眉,十個人就是兩千萬,好大的手筆啊...


    閩王豎起第二根手指繼續介紹。


    “第二賞,是旁邊的官印,你們可以到所在城地掛一個虛職,時間為十年,每年可領二十萬通寶幣,這是王室對你們的肯定。”


    其他幾人也是連連點頭,折算下來這裏又是兩百萬!


    大家開始忍不住幻想錦衣還鄉,擺席十裏的場景了,到時候迴去,自己還能被所有人牢記,想來實在威風。


    錢與名小小年紀都有了,人生,易如反掌啊。


    眾人忍不住看向前麵的有靈,若不是他最後突破清虛,以一敵二,想來大夥是絕不可能有這些待遇的,一想到此,心裏更加感激了。


    閩王豎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賞,便是這金牌。”


    “憑此金牌,則可以到王公寶庫裏兌換一件寶物,這是本王自掏腰包,對你們的嘉獎。”


    王公寶庫,乃是閩州王室獨管的寶庫,屬於王家私藏,內裏珍寶無數,靈丹妙藥,功法玄術,先天靈寶,甚至還有造化靈寶,每一個能被收錄進去的,都是極品。


    能入內去取一道,最少都是價值百萬以上!


    這就是王公底蘊!


    幾人瞪大眼睛,趕忙鞠躬行禮齊聲:“謝閩王殿下。”


    閩王點頭,看向中間的有靈,問道:“你叫張有靈?”


    “是的,殿下。”


    有靈應聲行禮,恭敬地低著頭。


    “這次你的表現最突出,本王可以額外給你一個獎勵,不知道你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所有人都朝這少年看去,此子相貌堂堂,天賦近妖,不僅在大賽裏成功突破清虛之境,還以一敵二,順利奪冠。


    他們雖未親臨到場,但如何不清楚那些內州學子豈是等閑之輩?


    那些內州弟子所修功法,所持法器,皆是最最上乘,以他們的實力,尚都能以一敵二,擊敗像他們這種普通出身的清虛初期,更不用說他們是兩個了。


    他在此次比試中居功甚偉,如此振奮人心之事,的確要著重獎勵,若是冷待,豈不寒心?


    “這...”


    有靈思索半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什麽,目光恍惚間,走神地看向了後方的林青姑娘。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她王嫻姑娘。


    其他人也是好奇地看著二人,一臉吃瓜的模樣。


    閩王撇去,對上了女兒的目光,調侃道:“哦?你對本王女兒有興趣?”


    那王嫻臉頰上飛速掛紅,微微拽緊母親衣袖,緊張地看向有靈。


    那閩王後則慈笑地輕拍其手背,小聲道:“郎才女貌,的確也般配。”


    王嫻嬌羞地低頭道:“娘~”


    “你若是不喜歡我也不強求。”


    王嫻泄氣一歎:“人家可看不上我...”


    “誒~你呀,長這麽好看哪個男人不心動?你就是太高冷了,要知道女追男,隔層紗。”


    就在母女二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有靈也犯了難。


    說沒興趣,那不就駁了閩王的臉麽?


    說有興趣,那不是虧了這獎勵麽?


    靈光一閃!


    有靈憨笑地迴道:“王同學太優秀了,若是用這獎勵去換,豈不是貶低我對王同學的感情了嗎?”


    眾人聽完他的解釋,也是會心一笑,這小子,還挺圓滑。


    “你若是沒想好,可以先記著,本王絕不食言。”


    “多謝閩王。”


    有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


    此時天氣明朗,日照天中。


    高仙院正熱鬧舉辦慶功大會。


    武夷山脈每個山峰都張燈結彩,其中以主峰天遊峰最盛。


    紅彩招展,人山人海。


    武院長準備在天遊峰舉辦連續十日的宴會。


    場上共擺數十張大桌,三個年段加起來,也不過三百人。


    再加上導師、執事、管事、通講、雜役,也不過五百人。


    此時除了一桌是空的外,其他都是已經座無虛席。


    眾人隨武院長迴到高仙院,一路絲毫不低調,超速飛馳,音爆不斷。


    遠遠坐在席位上的師生都聽得一清二楚,當眾人出現在天空之上時,底下爆發熱烈的掌聲。


    所有學子站起身抱拳,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眼神裏都是驕傲和敬仰,齊聲恭祝。


    “恭祝師兄師姐奪冠歸來!”


    望著這高規格禮儀,饒是有靈也是偷偷摸了摸鼻子,被這一幕感動到。


    當他們緩緩落下,坐在空席後,宴席便正式開始了。


    隻見遠處飄來舞女,從空中降下,穿著飛袖繞著山峰飛舞,手握琵琶笛簫,吹奏樂曲。


    有靈接過節目表,看著有百來個節目不重樣,依次準備登台,心裏也頗為震驚,這下武院長還真破費了啊。


    幾人剛動上筷子,同門的師兄弟齊齊上前敬茶酒致謝,倒是熱鬧非凡。


    有靈一側頭,就看見杜秋站在火焰峰隊伍後麵,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有靈笑著舉起茶杯,朝她敬去。


    杜秋先是一怔,隨後也含笑舉杯迴敬。


    有靈看著背後空無一人,也是有些尷尬,他這一脈也就師姐曾婉一人,屬於人丁稀少。


    “想啥呢?”


    餘銘與有靈碰了一杯,調侃道。


    “誒,看著你們這麽多師兄師姐,俺這一個人都沒,唏噓啊。”


    “你不是有個師姐麽?人呢?”


    “不知道哇。”


    有靈探頭來迴看著,發現曾婉坐在仇恩旁邊,低頭喝著湯,眼神瞟過來正好被有靈看見,立馬紅著臉低頭吃著東西。


    發現獵物,有靈微微一笑,立馬轉頭對著桌上眾人說道。


    “你們幾個,老師不先敬,反而在這和師兄弟卿卿我我?”


    “走走走,先找老師敬酒。”


    於是有靈裹挾著餘銘眾人到諸位導師前,向幾位導師一一問好。


    曾婉迴頭一看,見到有靈壞笑地看著自己,立馬轉頭吃起菜,隻是將頭發梳到耳後,臉紅撲撲。


    有靈站在曾婉背後,看著低頭害羞的少女,也是笑著不語。


    今天她穿著日常的修行服,隻是平日裏不曾戴過裝飾的她,今天兩個耳朵上居然都掛著一個小小的水晶吊墜耳飾!


    有靈也是新奇地打量著,小手偷偷地捏了一下她耳朵上的掛飾。


    少女身軀輕輕一震,就像羊入虎口般膽戰心驚。


    隨後在仇恩的介紹下,有靈一個個對在場導師敬茶招唿過去。


    幾個導師都慈眉善目,調侃著仇恩收了個好徒弟,又恭喜有靈踏足清虛之境。


    有靈一一致謝過去,輪到那玉女峰的玉鸞仙子時,更是恭敬地向她鞠躬行了一禮。


    “多謝玉鸞仙子當日慷慨借寶。”


    玉鸞仙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不忘客套了幾句。


    席間曾婉吃著那些大魚大肉覺得有些乏味,還是想迴去喝魚湯。


    於是她怔怔地看了有靈的方向一眼,悄悄起身離去了。


    走在迴程路上,她的嘴角都掛著笑。


    今天終於看見許久未見的有靈,心裏也是極歡喜的。


    隻是她一不喜歡這種熱鬧氛圍,二覺得馬上有靈要離開高仙院,所以此時的情緒有些低沉。


    她似乎不趕時間,頻頻迴頭,總覺得下一秒有靈就出現在背後。


    隻可惜事與願違,她也隻能緊趕慢趕,待她走到溪邊並捉上魚時,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


    心神不寧的她還被魚卷起水花,打濕了半邊褲子。


    迴到隱屏峰,她熟練地做完魚,將魚端到桌子上。


    “嘖。”


    感覺到褲子上的濕潮帶來的難受,她將兩個耳墜摘下,放到魚湯旁,便起身迴房更衣。


    等她走出來時,才發現碗中的魚湯被喝得大半,其中魚肉早已不見,隻剩一堆魚骨在旁邊,就連自己的耳墜也不見蹤影。


    她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


    “這個混蛋。”


    她咬牙罵了一句,紅著臉坐下,定定地看著這剩下的魚湯走神。


    隨後她眨了眨眼,嘴上抿笑,將嘴對準他留下的唇印,輕輕覆上,仰起頭把剩下半碗的魚湯喝完。


    。。。


    宴會正火熱舉辦。


    餘銘見有靈悠哉走來,調侃道:“怎麽上個廁所去這麽久?”


    有靈打了一個飽嗝:“嗝~迷路了。”


    餘銘見他連借口都這麽敷衍,也懶得理他了。


    大家一直玩到晚上,宴會將散。


    有靈與大家客套了幾句,便先迴隱屏峰了。


    月色朦朧,有靈心情極好,手裏揉著兩個吊墜,散著步悠閑地走迴去。


    不過如今到了清虛境,悠閑走著,也能瞬息十數步。


    走到半路,有靈迴頭看去,隻見遠處有一身影正加速趕來。


    隻見杜秋氣喘籲籲,落到他身前,伸出一指,指著他罵道。


    “你個...走這麽快幹嘛,累死我了。”


    有靈笑嘻嘻地叉腰說道:“咋了,這月黑風高,孤男寡女的,找我什麽事?”


    杜秋風情白眼一翻,扔出一信說道:“這是...兩年前去你家的時候,碰...碰巧遇見一個女生,她讓我轉交給你的。”


    有靈好奇接過信封,看向落款。


    妙瑛書。


    有靈驚訝道:“你...見過妙瑛?”


    “見了。”


    杜秋不好意思地抬眸,對上了有靈的目光。


    “這信我看了,你不會怪我吧?”


    有靈無所謂地揮了揮信,反問道:“這有什麽好怪的?她自小體弱多病,我蠻同情她的,與我玩在一起,是個心善之人。”


    杜秋逃避著有靈的眼神,心虛道:“恩...她的確是個不錯的姑娘。”


    有靈看到她這反應也是大感好奇,就要將信拆開:“她裏麵寫了什麽?”


    杜秋連忙將他要拆開信的手握住,說道:“哎哎哎,你...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再看。”


    “啊?”


    有靈更是一頭霧水,不解地發出疑惑。


    “你...反正...聽我的。”


    “哦。”


    有靈看著她這麽奇怪的反應,也不掙紮,應聲允下了。


    杜秋迴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迴身走了,消失在月光下。


    而這一幕,也被待在房裏的曾婉剛好盡收眼底。


    月下的隱屏峰,清冷許多。


    相比主峰的裝扮,隱屏峰倒是沒那麽繁雜,隻是在門口的牌匾上掛起彩飄,彩飄下掛著兩個紅色燈籠。


    有靈輕車熟路地迴到房間,開門動靜讓對門的曾婉退出了練功的狀態。


    她睜開眼,有點失神地望向對門方向。


    想找他又不知道用什麽借口,想找他聊天,又不知道說什麽。


    她走神到已經輕輕開門站於有靈門前,才迴過神。


    但懸在空中想要敲響房門的手,卻怎麽也叩不下去。


    有靈背靠著石門靜默,他也在等待著,直到曾婉默默退迴房間,他才歎了一聲,再悄摸躺於床上。


    他躺在床上,拆開了信。


    月色透過門洞照射進來,他眼神裏盡是落寞。


    他起身輕聲收拾著下衣櫃裏不多的衣物,柔情地看了一眼曾婉的方向。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射出一道傳音,無言地離開了山峰。


    第二天清晨,風起雲湧。


    曾婉和仇恩準時出現在山頂之上。


    曾婉望著身旁空空的,撇嘴嘟囔。


    “嘖嘖,師弟突破清虛就不來練早功了。”


    仇恩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解釋了一句。


    “他說有點事,昨晚就先離開了。”


    曾婉心一涼,不敢相信他的不辭而別。


    然後慢慢閉上眼睛,沉澱著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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