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獨角黑『毛』怪走遠,長『毛』微側著頭看去,除了在石台上打坐的一個黑袍修士,四周零零落落還有些麻木挖礦的人族修士。


    在確信沒有被發現,它連忙又快速沿著通道邊緣爬了幾丈距離,停下身,它畏頭畏尾小心打量著四周。


    現在的情形是越來越詭異,就連它這種智商都能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四周那些呆呆傻傻的人族修士倒沒什麽,可經過這段時間觀察,石台上的黑袍修士應該並不傻,可既然不傻,又怎會偏偏看不到自己。


    反正事情有些不對它是看出來了,可為什麽會這樣,長『毛』還真想不明白。


    難道這裏的修士都有病?


    心裏不管再怎麽嘀咕,還是逃命要緊,步伐還要盡量放輕點。


    兩天後,在一個礦道的轉角處,這裏對於那些黑袍修士算是個死角,就目力而言應該看不到這裏。


    剛剛喘口氣,涎水便沿著大黑顎不由自主的向下滑落,此時長『毛』才覺得出那滿是土腥味的小丸子是多麽重要,二十來天沒有進食,他感覺自己一對黑『色』的複眼仿佛都在冒綠光,並不可控的看向距離自己不遠處一個正在挖礦的人族修士。


    意識正一點點被饑餓所吞噬,一丈三尺,如黑『色』竹節般的身軀開始一點點收縮,緊湊,原本刻意收斂的氣息也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遠遠看去就像一隻黑『色』利箭,正死死指盯著那個挖礦修士,這是進入了捕食狀態。


    錚~


    如鐵戈劃破長空的刺耳銳響,由遠及近,還沒等長『毛』明白過來,就見一件有點弧度,墨綠『色』,怎麽看都像是枚指甲的東西,正從自己兩條觸角的中間部分狠狠釘了下來。


    如果說這東西真的是枚指甲,那就有點嚇人了,足足三四寸長,冒著幽幽瑩光,所散發的刺骨寒意差點沒把長『毛』給直接凍僵,剛剛還滿是食物的念頭馬上煙消雲散,可姿勢卻沒變,就這樣渾身僵硬,是退了不是,進也不是。


    “完了,終於被發現,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他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


    因為這種寒光之冒的指甲它曾經見過不止一次,就是那頭可怕的雙角母怪,還在她洞府時沒事就愛拿著一把像銼刀似的玩意在自己麵前打磨修整。


    而且這東西還可以伸縮,是從那白皙嬌嫩的指尖上生生彈出來的。


    隻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還可以離體『操』控,其鋒利度,它毫不懷疑能輕易把自己生生破成兩半,這時它那裏還有丁點的食欲,有得隻是無盡的恐懼以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就在它剛剛下定決心,準備老老實實地迴到那母魔頭的洞府裏,麵前這枚墨綠『色』的指甲忽然一晃,如流光般瞬間又消失不見。


    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剛有決斷的長『毛』又立馬懵『逼』....


    馬蒂!這到底是想搞什麽?


    幾乎在瞬間,破壇子破摔的心思便占據了整個幼稚的靈智,長『毛』幹脆不在影遁,直接大搖大擺的在礦道裏四處『亂』竄。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變得更加詭異了,它仿佛在這座礦脈裏成了隻隱形蜈蚣,不管是黑袍修士還是那些呆呆傻傻的人族修士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去搭理它,就連那些在礦道裏四處遊走的冥獸也好似看不見它。


    但有一點它可以可肯定,不管是黑袍修士,人族傻子,還是獨角冥獸,它絕對不能再去觸碰丁點,否則那枚墨綠如彎月般的指甲便會再次『射』來,而且每次都會距離自己的體表越來越接近,就在前兩天,當它正準備捕食一頭冥獸時,已經是摩擦著自己鱗甲『插』在地麵上。


    長『毛』感覺自己已經自由,識海也沒被禁錮,也沒有任何修士以及冥獸來找自己麻煩,可伴隨而來的是越來越不能阻擋的饑餓感,連意識都有些昏沉,本能的想進入休眠期。


    邁著有些發軟的幾十條小細腿,長『毛』蜿蜒爬行在礦道裏已經不知過了多久,隱隱中好像有股熟悉的氣息正在牽引著它不斷向前遊走,當來到一個正木然挖礦的身形背後,它自然而然的化作一道黑『色』束帶,盤繞在其腦後的發髻上。


    侯小妹的神識一直緊緊盯著長『毛』,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始料不及。


    這好像不對吧...


    她記得老祖叮囑時,曾說這條妖蟲的主人是個青年修士,可現在怎麽變成了個滿臉皺紋的小老頭,難道禁錮識海還有讓容貌衰老的作用?


    雖然有些疑『惑』,可老祖的叮囑她不敢遲疑,櫻紅的嘴唇微不可查的闔動幾次,接著這座靈石礦脈裏便有變化出現,一部分黑袍修士開始驅使懸浮在頭頂的鈴鐺,帶著各自礦奴離開原來的采集地點,而這次移動偏偏沒有包括那道滿是皺紋的身影。


    就好似先前的長『毛』,這個小老頭仿佛也在此刻被完全拋棄,所在的礦道裏,也就他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正孤零零的擺弄著鋤具,木然的挖掘這礦道岩壁。


    如果能有人可以俯瞰全局,就會發現此時的礦脈裏已經隱隱出現了一條沒有任何修士以及冥獸的通道,並且這條通道的盡頭還有座小型傳送陣,也不知會傳向哪裏。


    這是妘三宮主以及侯乾三人斟酌了一番後,才定下的策略,奴印魔紋的出現,無疑代表了有魔尊化身親自出手,具體是個什麽意思,他們也不得而知。


    這個魔獸加人族修士的組合也透著一種詭異感,也不知是不是魔尊在布什麽局,妘青玄並不想修羅族此時與魔族發生糾結,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聞不問,順其自然。


    想來,互不幹涉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又不能暴『露』靈脈的所在位置,最好也不要刻意,這才有了讓侯小妹萬分不解的古怪安排。


    其實妘青玄有一點的確沒有猜錯,不管是長『毛』腹部的花紋,還是林方額頭上那殘缺不全的印記,的確是魔尊布局中的一環,隻是事情中還是有點小偏差。


    地下古戰場裏的那潭血池,能夠讓其中經常浸泡者自然而然的被打上奴印,可不管是林方還是長『毛』都隻是浸泡過一次,所以這種奴印顯得殘缺不全。


    長『毛』腹部花紋比林方明顯要齊全些,這也是林方無意中讓它融入了蠍妖血脈的緣故,說起來對於魔尊,他與長『毛』隻算是奴印中的邊緣人員,並不能完全左右他們的思想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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