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下方三位驚詫與了然的情緒同時出現,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


    “生靈一旦被種下奴印,便會自動遺傳,雖效用會逐代遞減,可還是要經過整整五代才會徹底消散,三代之內根本就別想反抗。這種禁製手法極具爭議,並很難消除,常常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紛爭,即便是在本界也同樣視作一種禁忌,這點你們可要注意了,別到時候胡『亂』使用,招惹到什麽不得了的仇家,跑到本尊這裏來哭訴。”


    不過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裏了,他頓了頓便幹脆全盤脫出:


    “這種奴印雖效果極佳,可想成功種下卻是極難。”


    “必須在生靈幼年的懵懂期,或者心甘情願的放開識海,不能有絲毫的抵觸意識才有可能種植成功。想來你們在那些靈智低下的魔獸身上,也同樣要嚐試多次才能成功,要是麵對靈智較高的生靈就沒什麽可行『性』了。”


    “既然魔獸都已種下奴役印記,那它們的精血之中又怎會不帶點微妙痕跡,隻要他們敢不斷的使用池中血『液』凝煉肉身,在本尊的天賦神通之下,多多少少還是能影響下他們心神,如有可能,便直接抓來,強行種下奴印看能否可以成功。”


    “這隻是本尊迴饋他們的一點小小利息......”


    說道這裏,聲音早已是一片森然,激『蕩』的陰寒殺意如狂風過境般席卷著這片狹小空間,讓其下那三道枯瘦身影戰栗不已,顯然在不知不覺中,又觸動了尊者那積存萬年的無邊殺意。


    .......


    林方當然不知道這些,他此時正與梅若彤兩人緊皺著眉頭,看著沿途一片荒蕪景象。


    兩人掠過的速度又稍稍快了點,這十來天過去,除了殘垣斷壁就是些雜草灌木,連一隻活物也沒見到。


    公戶遼提到的宗門遺址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或者說,他們腳下這片偌大地盤正是那所謂的宗門遺址,隻是在漫長歲月的洗刷下早已殘破不堪,哪裏還是什麽殘存禁製,哪裏還是夢中的靈『藥』園,就連屍骨殘骸都沒見到幾具,想來早就消散的一幹二淨。


    現在的林有種粗口連爆或罵朝天他媽的強烈衝動感,要不是邊上還有個要命的妖精,需要裝點矜持,這會隻怕早就罵出聲來。


    現在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上了黑船,就如同前世那些被傳銷夾裹的無辜者,被帶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地方。


    此處修煉對凝煉魔晶的確是好處不小,可這裏本就是一片封魔之地,而且還是什麽上古戰場,現在看來此處怕是還在古戰場的外圍範疇,要不然突跑出什麽恐怖的牛鬼蛇神,他隻怕連哭都沒地去哭了。


    殘酷的現實,可兩人並沒有死心,提起遁速向前快速掠去。


    不管是該死的公戶遼,還是那七八頭變異血蝠,這裏顯然是有著什麽他們不知道香餑餑,要不然他們吃飽了撐著,拿自家小命來這種恐怖的地方玩蹦極?


    體悟心跳?


    這笑話實在是太冷了,反正林方自己是不會相信的。


    .....


    與此同時,距離林方正前方幾天的路程,幾道身影停了下來,正打量著麵前一座巨大的黑『色』宮殿。


    宮殿巍峨而高聳,其上透著一股讓人望而生畏攝人氣息,可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在這黑『色』的表層之下,竟還隱隱透出些許微弱白芒,顯然這讓人看著就覺沁人的墨黑之『色』,並不是宮殿的本體原『色』。


    與地勢平整的宗門遺址截然不同,這方圓百裏之地,矗立著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怪異石山,山體筆直而堅挺,就好似一柄柄利劍從地麵穿出,正劍拔弩張的怒指蒼穹。


    吳毅整了整身上法袍,向前走了幾步,看著宮殿前那個漆黑門洞,波瀾不驚的眸子裏竟流出些懷念之『色』,同時流出的還有深深地忌憚。


    等了整整五十年,他再次迴到這裏,心中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害怕。


    如有可能,他寧願去蒼元山脈中與妖獸廝殺,也不願再踏足此地,可此時他卻不得不再次來到這裏。


    不比林方那些無知小輩,死裏逃生的他對這裏充滿了敬畏,而且還是那種浸到骨子裏的深深敬畏。


    如果林方在此絕對會被嚇得大驚失『色』,哪怕屁滾『尿』流也毫不誇張。


    本該築基初期的吳毅,周身竟彌漫著一股絕強氣息,這股氣息那怕是金丹真人也無從比擬,不過這股氣息顯得有些外強中幹,隻是具有了威勢而沒有威能。


    伸出五指,在麵前稍稍握了一下,吳毅臉『色』難看的搖了下頭。


    整整五十年過去,這種生澀感竟還是無法消除,用術語來說,就是他這次奪舍已完全失敗,要不是他的元神極為凝煉,隻怕這會早就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也怪他自己這縷元神太過殘破,竟無法完全同化這具肉身七魄,隻得強行鎮壓,倒也勉強把修為恢複到築基初期。


    可整整五十年,才恢複到築基初期!


    吳毅心中一片苦澀,如果能徹底奪舍這具肉身,他起碼也能恢複到金丹境,想到這,他瞳目神采又再次堅定了幾分。


    想要用這殘魂恢複當年境界,看來隻得想法奪迴自己肉身,也隻有這樣才能魂魄合一,不過想到自己肉身現在情況,他眉頭不禁高高皺起。


    當年匆忙逃竄,在這片石山裏因肉身的傷勢過重,倉促間不得不元嬰出竅舍去了肉身,並竄到這座大殿之中躲避追殺。


    好在出逃時,他的本命法寶沒有遺失,可這片上古戰場裏靈氣極為淡薄,而空氣中那種看似對魔修好處極大的詭異氣息,他根本連碰都不敢去碰,更別說去主動煉化了。


    沒有足夠的靈氣滋養,他的元嬰隻得躲進本命法寶裏苟延殘喘,也不知過多久,他開始變得渾渾噩噩,就連凝煉的元神都已是殘破不堪。


    當然被人帶走這件法寶時,他在清醒的刹那間,感應到自己肉身竟然還依然存在,並且還凝聚出神智化為一具屍魁,依稀間已經到了黑『毛』僵的巔峰境界。


    “希望還來得及,要是等它進階到綠『毛』僵怕就有些麻煩了。”


    吳毅暗自嘀咕了一句,隻見他一對瞳目中綠芒閃過,身後兩道身影便越位而出,向大殿的門洞中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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