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莫信說完,鳶黎看著莫信的目光明顯有了一些變化,她原本以為對方就是一個武夫而已,卻沒有想到,對方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居然這麽強。


    莫信也看了一眼鳶黎,看著對方的眼神。莫信隻覺得哪裏不對勁,畢竟他原本想的是鳶黎一定會很不滿意的,甚至還會大發雷霆,但是鳶黎現在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那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其他人呢?”鳶黎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太過直白了,於是她輕咳了一下,又問著其他的人的行蹤,主要還是柳月心的行蹤的。


    “弦白在後麵罰寫,哪兩個家夥不知道去哪裏玩了。”提起這個,莫信就更加生氣了,隻是在鳶黎麵前,他沒有理由在鳶黎麵前發火,明明是那兩個人想做的事,但是最後擔子卻落到了自己身上,而兩個人卻去遊山玩水了。


    “罰寫?誰罰的?”鳶黎聽著莫信的話,又有一些驚訝,難道是自己給書甜甜的武力值太高了嗎?怎麽能用武力讓他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呢。


    “他自己。”莫信迴想了一下,又覺得這件事還挺感慨的,兩人明明是一起學習的,但是現在自己帶孩子都帶的得心應手了,對方卻連那些字都認不清。


    “哦,那沒事了。”鳶黎一聽,竟然不是書甜甜或者柳月心幹的,鳶黎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她又覺得奇怪,這個人為什麽要自己罰自己,於是鳶黎又問了一句。


    “這個啊,他在柳月心那裏聽說了,這樣可以記住,於是就練起來了。”莫信想了一下,這幾天,他明顯的感覺到弦白在靠近柳月心那一邊了,所以他還是有一些不爽的。


    “那我先去看看他吧,你先忙。”鳶黎看了一下裏麵的小孩子,又想著,這些孩子多可愛啊,日後一定會給魔界帶來一番新跡象的。


    鳶黎找到弦白的時候,弦白正歪歪扭扭的寫著字,他在這方麵,確實不算聰明,甚至連毛筆都那不好,於是鳶黎在附近找了一隻筆,然後又走了上去。


    “應該這樣拿的。”鳶黎給對方示範了一下,然後鳶黎又看了一眼對方寫的字,實在是不算好看,不過對方有這份心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時間吧。


    “王!參見王。”弦白看見鳶黎,又連忙跪了下去,慌亂之中毛筆又濺起了墨水,打在了鳶黎的臉上。弦白抬頭看了一眼,又連忙求恕罪。


    “我說,我給你們的印象就是這麽暴力的嗎?”墨水濺到自己臉上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犯不著生氣,於是鳶黎讓弦白趕緊起來,然後她又拿出了一麵鏡子,準備擦拭一下自己臉上的墨漬。


    鳶黎正擦著的時候,又看到裏麵出現了兩個人,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鳶黎又皺起了眉頭。弦白站起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這一幕,在看到鳶黎的表情之後,弦白又連忙退了兩步。


    “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鳶黎雖然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是在看了一眼弦白的反應之後,鳶黎突然發現,對方竟然是想瞞著自己這件事的,那她就要戲弄一番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弦白聽到鳶黎的問題,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但是對方的問題還是要迴答的,於是弦白隻好迴了一個自己不知道,鳶黎聽著,隻是冷笑了一聲。


    “莫信在外麵,可是什麽都跟我說了,你難道還以為騙的了我?”鳶黎坐在了桌子前,又拍了一下桌子。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弦白看著也隻能瑟瑟發抖。


    “既然王都知道,那還問我幹什麽?”弦白小聲的說著,也不知道是為了讓對方聽見,還是不讓對方聽見,反正鳶黎是聽見了,於是鳶黎又假意更生氣了。


    “我連個問題都問不得了?那我還做個什麽魔王?我看你這麽有魄力,不如給你做算了!”鳶黎此話一出,對方又立馬跪下了,口中淨是求饒之詞,然後鳶黎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玩的太過了。


    “罷了,隻要記著以後有什麽說什麽就是了。”鳶黎的語氣鬆了一些,但是對方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鳶黎想著,不會是將對方嚇暈過去了吧,於是鳶黎連忙走了上去。


    還好,對方隻是不動而已,鳶黎想將對方扶起來,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反抗,隻要還有反應就可以了,鳶黎也不強行讓對方起來了,隻是蹲在對方身邊。


    “我說,你好歹也是經曆了幾場大戰的人,不至於被我這麽一說,就受不了吧。”鳶黎看著對方久久沒有反應的樣子,連話也不說了,於是鳶黎有些無奈的說著。


    “你說讓我當魔王是真的嗎?”弦白突然抬起了頭,然後看著鳶黎。鳶黎承認,那一刻,她是有一些被對方的目光嚇到了的,於是鳶黎連忙站了起來。


    “你可知你說的是什麽話?”鳶黎定了定自己的神之後,又冷眼看著弦白,剛才的確是自己失言了,但是她也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種態度。


    “知道,我這幾日看了一些書,書裏麵說,魔王並不是天生的,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了,我想試試。”看著弦白的樣子,鳶黎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莫信說你是因為連字都認不全所以才在這裏練字,看來是他小看你了。”鳶黎用餘光看了一下書桌上的書,看的出來,對方這些天看了不少書。


    “是的,比起教書,我喜歡看書。”弦白也不避諱,不過自己練字也不全是假的,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寫的太差了。所以才在這裏練字的。


    “那你打算怎麽治理魔界呢?”既然對方坦誠了,那鳶黎也直來直往,雖然她不打算交出自己的王座,但是她確實有意找些人代理魔界的事。


    “當然是按照王的思路來了,讓他們做自己。”弦白說著,又看了一眼鳶黎,然後又說到:“柳月心原本說,王想說的都在書中,我本來還覺得可笑的,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那你可以先試試去教那些孩子,如果你們將他們治理好了,那我相信對你治理魔界也是會有好處的。”鳶黎聽著對方的話,總覺得對方好像並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對方的問題在哪裏。


    “那好,我晚上跟莫信說一下。如果我當好了一個夫子,你就會把王位給我嗎?”弦白之所以想著去帶孩子,並不是因為覺得鳶黎說的有道理,而是因為鳶黎的意思。


    “不會。我但是我可以給你很大的權力,畢竟我還有一個天界呢。”鳶黎全程看著弦白,弦白聽到鳶黎的話,又猶豫了一下,然後表示,那也可以。


    “好了,這件事就怎麽處理了。繼續說說書甜甜和柳月心這兩人的事吧。”鳶黎看著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想著自己可不是迴來看對方思考的,於是她又問著那兩人的情況。


    “他們一直都在一起,所以王要是問我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弦白看著鳶黎,然後又故作輕鬆的說著。鳶黎看著弦白,臉上也都是演繹出來的表情。


    “現在兩人在哪裏?”聽著對方的迴答,鳶黎又突然發現,開智似乎也不是一件完全是好事,不過這樣才精彩,於是鳶黎笑了一下,雖然不保證能過玩轉這個世界,但是不管怎麽說,這樣才有意思。


    “應該是去看風景了吧。去高處應該可以找到他們。”弦白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那兩人說自己沒怎麽在魔界待過,所以這兩天想看一下魔界的情況。


    “我知道了,你繼續吧。”鳶黎說完就離開了,弦白在身後看著,又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鳶黎隻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寒意,隻不過她也沒有在意。


    按照弦白的說法,鳶黎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書甜甜和柳月心。兩人看到鳶黎的時候,還有一驚訝,畢竟鳶黎誰都沒有通知,就直接迴來了。


    “你們倆可讓我好找啊,你們不知道我翻過了多少座山才找到你們。”鳶黎剛看到兩人,又說了起來。兩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兩人連忙分開了。


    “王,你迴來怎麽不跟我們提前說一下?”書甜甜連忙走了上去,鳶黎看了一眼書甜甜,並沒有理會對方,而是走到了柳月心的身邊。


    “你先退下去吧,我有些話想跟柳月心說。”鳶黎看都沒有看書甜甜,雖然兩人一見到自己,立馬就變的僵直了,但是鳶黎並不在乎兩人的反應,她來隻是想做自己的事。


    “是。”書甜甜雖然有一些擔心柳月心,但是畢竟是鳶黎開口了,所以他也不好再留在這裏了。於是他雖然擔心柳月心,還是離開了。


    鳶黎看著眼前的柳月心,又看了一下魔宮的方向,魔宮的存在是十分的明顯的,鳶黎隻是遠遠的望過去,就能看到魔宮的房頂,在那之下,應該還有孩子的讀書聲。


    “你幹的不錯嘛,我很喜歡。”鳶黎看著魔宮的方向說著,雖然這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魔宮,但是這個樣子也還不錯,隻是鳶黎覺得這樣的魔宮是不屬於自己的。


    “王喜歡就好。”柳月心側過頭,又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又表示,魔宮這個樣子,並不是來自於自己,而且整個魔族人,新的魔宮是魔族人一點一點修建起來的。


    “是嘛,難道你不是魔族人嗎?”鳶黎聽著柳月心的迴答,又質疑著柳月心。其實柳月心是做了她想做的事甚至連夫子、場地還有人員都安排好了,但是這個結果,鳶黎卻不滿意。


    “我?我算是魔族人吧。”柳月心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所以她有一些驚訝。然後柳月心又想了一下,魔界好歹自己還是待過幾天的,天界就是真的一次都沒有去過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覺得自己是人類呢。”鳶黎看著對方,又輕輕的笑了一下。柳月心聽著對方笑,又立馬跪了下去,鳶黎看著,也不扶起來,反而是蹲了下去。


    “幹嘛突然下跪,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鳶黎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的臉龐,還算是精致,畢竟是還是有些法力在身上的,想變成什麽模樣都是很容易的。


    “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自作主張,安排什麽學院。”柳月心聽著對方的話,很明顯是生氣了,柳月心又想著,自己之前的確是太自以為是了。


    “是嗎?我倒是很喜歡啊,你想的不錯,我就是要這個結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我的目的是什麽。”鳶黎捧著柳月心的頭,讓對方不得動彈,隻能看著自己。


    “是為了讓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嗎?”柳月心被迫看著鳶黎,她也不敢移開目光,隻能想到什麽說什麽,畢竟自己要是心口不一的話,也會被發現的。


    “是也不是。我隻告訴你,我隻是不喜歡這些魔族人太蠢了而已。不是要他們造反。”鳶黎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已經有一些狠厲了,於是她連忙補上了一個笑容。


    “我明白了。”柳月心看著鳶黎的樣子,想著這的確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搞錯了,不過也是,對方畢竟是魔王,有些事是不能很直白的說出來的。


    “那你說說,你應該怎麽做?”鳶黎放開了抵在柳月心下巴上的手,然後又站起來。她依舊冷眼看著對方,以前她想要朋友,但是以後不會了。


    “書能育人,也能愚人。”柳月心顫顫巍巍的說著,久久的沒有聽到鳶黎的迴應,於是她又抬頭看了一下鳶黎。


    在兩個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鳶黎終於笑了起來,然後她又連忙將柳月心扶了起來,還拍了拍對方身上的灰。兩人走出去見到書甜甜的時候,書甜甜隻看到兩人有說有笑親密無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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