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了李鴻鵠一個多月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感覺就像是壓在胸口上的巨石搬開了似的,終於能夠鬆口氣。


    如果再過一兩年真的會迎來妖獸潮的話,那麽李鴻鵠覺得今天的交易就非常值了,一旦發生妖獸潮甚至是妖獸攻城事件,到時候誰還會去想著做生意,逃命都來不及,到時候最不值錢的就是這些不能帶走的產業。


    迴到鏢局之後,李鴻鵠發現大院裏的人多起來了,還有很多沒來得及轉移的馬車兵甲之類的。


    “少爺,”看到走進來的李鴻鵠,正指揮眾人幹活的兩個大漢頓時走上來抱拳施禮。


    “哦,是你倆迴來了!”李鴻鵠點頭道,對麵正是走鏢迴來的吳家兄弟。


    “可有什麽收獲?”李鴻鵠隨口問道。


    “少爺,此次我與廣泰走了一趟建鄴城,路過了少爺的老家大廖縣,聽說到一件怪事,”吳廣豐說道。


    “什麽怪事?”李鴻鵠好奇發問。


    “說是縣城的護城河中多了一位河神,每五天就要人給他獻祭兩個幼童,不然就要連吃五個成年人才罷休,迄今為止已經傷了數十人性命,整個縣城風聲鶴唳。”


    “什麽?”聽完吳廣豐的話,李鴻鵠心中一凜。


    “哼,哪裏是什麽河神,分明就是妖怪!”吳廣泰冷哼插嘴道。


    “廣泰說的沒錯,”李鴻鵠點頭道,他記得西遊記中的確有很多妖怪喜歡這樣愚弄平民,讓人給他祭祀童男童女,甚至就連很多真正的河神水伯都會這樣做,當即又問,“此事官府是怎麽處理的?”大廖縣的縣令便是好友廖子謙的父親了,李鴻鵠記得對方還算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父母官,不可能跟著老百姓犯渾。


    “聽說縣令大人接連派了兩撥人都是有去無迴,按理早就快馬加鞭派人來郡裏報備過了,此事若真的是妖怪作祟的話,一定得有仙師出手才行,但是奇怪的是十幾二十多天過去了郡裏卻沒有任何反響。”吳廣豐滿臉狐疑的說道。


    聽完之後,李鴻鵠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如果是以前說不定他會心頭一熱連夜迴去再與那不知名的‘河神’過過招,但是自從與三羊一戰之後,李鴻鵠終於認清了自己與修仙者之間的不對等,過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對了,此次你們經過大廖縣時是有有聽說過我父親納妾的事?”


    “呃,”吳家兄弟對視一眼同時搖頭道,“對不起少爺,此事倒還真的無從聽說。”


    “好,我知曉了,你們先去忙吧。”李鴻鵠點頭吩咐一聲。


    ……


    迴到房中,李鴻鵠的眉頭皺了一路,臉色陰沉的嚇人,他剛才忽然想起自己剛到郡裏的第二天就收到父親的來信說是要納妾的事。


    大廖縣距離建鄴城大概四百公裏,以父親的行商速度最多10天,發信的時候在返迴途中,之後是送信之人在家中換了快馬一天一夜趕到秋月郡送到李鴻鵠手中,這麽算下來的話距離收到信,大約最多七八天李父就已經返家了,家中到郡裏若是以普通速度派人送信也就是一天半的樣子,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卻沒有收到家中的信件!


    “不對!家中出了事!!”李鴻鵠猛然一驚,他忽然又想起來,半月前認下楠楠做妹妹的時候叫王叔安排了人往家中送過信,但是卻沒有任何信件返迴,說到底還是因為李鴻鵠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對於這一世的親人雖然有感情,但是終歸不能麵麵俱到。


    想到這裏,李鴻鵠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大步出了門去,走到鏢局的演武場,遠遠的看到王叔正在給十來個新進的年輕鏢師做基本功示範。


    “哥哥!”原本正在跟著做動作的楠楠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李鴻鵠,當即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唿喊了一聲之後跟隻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的過來。


    “哥哥,你是來檢查楠楠練武的嗎?”楠楠一臉開心的抱著李鴻鵠的胳膊問道。


    “對呀,沒想到我一來之後你就偷懶了,哼,可不能這樣無組織無紀律,你這是對王叔的不尊重。”李鴻鵠板著臉說道。


    “我……”聽到李鴻鵠的話之後,原本開開心心的楠楠頓時臉色一變,一張笑臉秒變哭臉,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別哭,別哭,哥哥逗你玩呢。”李鴻鵠趕緊安慰。


    “哥哥我錯了,你教訓的沒錯,是我不該不打招唿就離隊。”楠楠紅著眼睛乖巧的低聲道。


    “呃,你明白就好,王叔是我們的長輩,就連哥哥的武藝也是王叔啟蒙的,我們不能讓人的辛苦白費。”李鴻鵠趁機教育道,雖然並不是親妹妹,但是在李鴻鵠心底卻也跟親的差不多了,一來因為喜愛,二來因為劉二立的那一份因果,所以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有一種良好的品格。


    “嗯,楠楠下次不會了,一定會好好學好武藝。”


    “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李鴻鵠輕聲道,“趕緊歸隊吧,你幫哥哥把王叔叫過來好嗎?”


    “好的,哥哥再見。”楠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做出一個梨花帶雨的笑臉。


    沒過多久,王叔微微喘著氣小跑著過來。


    “少爺你找我?”看得出來,王叔最近因為安排了他做了鏢局武術教頭,過的比較充實,皮膚曬黑了許多,但是卻煥發出了更大的活力似的,氣色看起來極好。


    “王叔,自上次父親來信說要納妾之後,後麵是否有再說到家信?”李鴻鵠開門見山的問道。


    “並沒有,”王叔被李鴻鵠這一問搞的不明所以,“可是家中出了何事?”


    “是有些事,”李鴻鵠道,緊接著便把剛才從吳廣豐口中得知的消息以及他自己的推理給王叔一說。


    “這……少爺,難道是家裏出了變故!”聽完之後,王叔當即也是臉色驟變,王叔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李父走南闖北,後來娶妻也是李家安排,對他來說李家也是他的家,自然著急得不行。


    “先別著急,也有可能是家中故意不吱聲,不想讓我們迴去也不一定。”李鴻鵠道,以他對家中長輩的了解,此種猜測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最起碼報平安的信件總會有吧。


    “迴去一趟吧,不然實在不放心,王叔你收拾一下,明日早上啟程,帶上楠楠,我們三人迴一趟家中。”


    “要不要叫上老李,他也大半年沒迴去了,家中還有老婆孩子。”王叔問道。


    “這次就先不了,若不是要帶楠楠迴去認一下長輩,我寧願她留在此處……”與王叔交代好了之後,李鴻鵠又找來海浪吩咐了幾句。


    下午,海浪與人搬著一箱箱木盒子迴來,盒子中全是各種不知名的藥材,有的盒中甚至還有蠍子、五步蛇蛇、蟾蜍等劇毒之物。


    “把東西放下,你們都下去吧。”選了一處靜室,李鴻鵠吩咐道,“海浪你也下去吧,有事我會喊你。”


    “好的少爺,我就在外邊,有事叫我!”海浪仿佛有點明白李鴻鵠要做什麽,麵露關切的施禮退下。


    室內已經備好了一個煎藥的藥罐,旁邊放著柴火之類,不過李鴻鵠並不算使用。


    挑揀了一些藥物,李鴻鵠又往罐中加了適量的水,而後托著藥罐底部的手掌冒出一層淡藍色的火焰。


    沒過多久,藥罐中的水便沸騰起來,之後李鴻鵠又往罐子中增加了一些藥物,其中不乏毒蠍。毒蛇之類。


    罐子中的水分很快就被燒幹,又添置了水進去,如此反複。


    一直到天色暗下,李鴻鵠的體內空空如也,內氣沒有一絲剩下,才從藥罐中倒出一小碗黑乎乎的膏狀物。


    “海浪?”李鴻鵠找了個凳子坐下並朝外麵喊了一聲。


    “少爺!”海浪立馬進來,看到李鴻鵠滿臉的疲憊之色,當即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內氣消耗幹淨了,你去給我多準備些吃的拿進來。”


    海浪答應一聲趕緊出去,沒過多久便帶人端了好些吃食過來,打發走其餘的下人之後,李鴻鵠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食物入腹,疲憊之感稍退,內氣也開始慢慢恢複積累起來。


    “少爺,還夠嗎?”看到李鴻鵠三下五除二把七八個人的食物瞬間吃了個精光,海浪忍不住問道。


    “差不多了。”


    “少爺,可成功了?”海浪問道。


    “藥膏是熬好了,不知道效果如何就是。”李鴻鵠道,說著便把剛剛熬好的那碗膏狀物端起來,同時口中問道,“試驗品準備好了嗎?”


    “備好了,在這裏呢!”海浪一邊迴答一邊走到室內的一個角落,角落中放著一個黑色的立櫃,打開後,竟是一個捆綁著的男子。


    海浪一把橫抓過這名男子放到室內的一個拚湊好的床板上,此時再看,這名男子似乎是昏迷狀態,胸口還在有節奏的跳動。


    “來路沒問題吧?”


    “放心少爺,別的郡的通緝犯,手上不下二十條人命,死不足惜,我已經點了他的昏睡穴,淩遲都不會醒。”海浪道。


    “那就好!”李鴻鵠淡然道。


    說著,李鴻鵠走上前,伸出右手放在昏迷男子的胸口,手掌驀然一震,昏迷男子猛的噴出一口血來,但是卻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小智,如何?”


    “主人,目標心髒受創5.7,肺部受創11.3%,可以進行試驗!”


    “好,注意數據監測!”李鴻鵠暗答一聲,隨後便調羹舀了一小勺藥膏放入昏迷男子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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