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這位兄台喜歡這樣玩啊,不過我可沒酒壺了,不過也是,該輪到我了嘛!你把棍子給我,提著腦袋讓我打一下,我保證你的腦漿子迸射出來,一定比那酒壺炸裂好看,好不好?”紀信笑了笑,看向他。


    狂妄,就是絕對的狂妄。


    但如何,你又乃我何呢?


    “你,你!!”董莊這輩子的老火都沒有那麽大過。


    這一家夥,是真的急火攻心了。


    “噗噗噗~~”


    董莊那比腦漿子還要濃的老血花子噴出來,整個人都軟趴趴的,哪裏還有剛才上躥下跳氣勢洶洶的精神兒。


    “就是砸一下腦袋而已,你急什麽嘛,嗝~~~”紀信笑著,打著酒嗝,眯著眼睛向董莊走去。


    哦對了,如果我們注意他的眉的話,就會發現,紀信的劍眉已然出鞘了。


    原來,紀信早就醒了,就在蝮蛇不小心踩到他握著羊腿的手掌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隻是,紀信人醒了,意誌也醒了,可是酒還沒有醒。


    尤其是,董莊要殺他的時候,他也動了殺心的時候。


    他當然認出了董莊,認出了那個差點殺死小師叔,卻反被他砍掉胳膊的董莊。


    本來他懶得動,可董莊非要了他的命,那就不好意思了。


    劍眉都出鞘了,他還能怎麽辦?


    一個眨眼,紀信來到董莊身旁,沙包大的拳頭如閃電般,迅速擊打出去。


    董莊也不知道紀信的手腕子怎麽一抖,反正他唯一的手腕子是猛地一疼,熟銅棍就到了紀信手中了。


    紀信看看董莊布滿抬頭紋的腦門,把熟銅棍在手中挽了個花兒,就要一棍子搠下去。


    為什麽是搠過去呢?因為紀信一向是使槍的,雖然說是槍棒相通,可畢竟不同。


    槍,說到底其攻擊主要還是那麽一刺;棍呢,主要造成鈍傷和瘀傷,殺傷力是有限的,就是熟銅棍也是如此。


    唰唰唰~~~~


    忽而聽到破空之聲歘歘歘響起,紀信雖然酒意還在,可反應還跟得上,連忙掄熟銅棍去迎。


    熟銅棍撩起,隻聽“當啷”“當啷”,好幾把飛刀被砸落在地。


    紀信毫不敢含糊,看向飛刀的來源處,那是一名老者,老者有一雙冒著精光的眼睛。


    紀信一看到那雙眼睛,就想起了莫日根。


    但是這雙眼睛與莫日根的比,不知道要精明幾十倍呢!!


    有這種精神的眼睛,那都是經常用眼的人,要不然,他是神射手;要不然,他是暗器高手。


    比如小李廣花金羽,比如,小唐門董海。


    李廣者,飛將軍也,箭數天下無雙,曾飛馬之上一箭穿石;


    唐門者,前朝暗器門派也,天下暗器十有八九出自於此門派。


    江湖上用曆史洪流中如此名聲的英雄與英雄門派來評價這兩個人,可見兩個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也唯有他們兩個,有如此精光的眼睛了。


    紀信看著老遠處的董海,感受著董海老遠處傳來的絲絲氣息,就知道不是對手。


    董海的武功,至少是趙洋長老的水平,甚至加上暗器,能和陳無悔這樣的高手打個半手。


    要是馬上對戰廝殺,紀信絕不怕他分毫,可是近戰械鬥,再加上董海的暗器一絕,他縱然崩牛拳也不差,可畢竟是差著火候。


    紀信的劍眉也沒有剛才那麽鋒芒畢露了,收斂一些,他的氣勢也就更低,被董海壓下去。


    “小子,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妨礙我龍門辦事?還有,你的槍法師承何處?”董海一眼便看出來紀信的槍法老道,絕不是無根無緣的野路子。


    這樣的後生小子,他們背後都是有大靠山的,惹了他,就是惹毛了他背後的大靠山。


    好家夥,說不定他背後的靠山,就是什麽名門大派。龍門不是惹不起,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哪怕那個朋友是表麵功夫呢!


    紀信靈機一動,口中大唿好酒,然後以熟銅棍為鐵槍,就著原地耍起了槍法。


    他不僅僅學了裂金六合槍,還有幾位師叔伯的教導,更是有智桓大師的指點,再加上這幾年也並沒有斷過的馬上生涯,一手槍法那是沒得說的。


    “那年雪月正尋梅,靈蛇探頭先擺尾。”紀信口中吟著李家槍的口訣,把熟銅棍在腰間一攔,轟地挑了出去。


    “旭日東升一丈紅,神槍自比旭日橫。乾坤且把山川護,看我槍出如蛟龍。”紀信單手拎著棍子的末端,把棍子做槍,開始抖動。


    這是李家槍練功的時候,練膀子力氣的手段,也就是大抖槍了。


    幾個大擒大攔大撩大紮,便是融合了鉤鐮槍、李家槍、少林槍。六合槍,攪得是董海一個頭大。


    到了這兒,董海已經收起了飛刀。


    如果他再看不出來紀信槍法的背後,他就是真的傻了。


    “咱們走,他的陳無悔的人,陳無悔說不定就在平城。”董海緩緩退出去,退到卞泉身邊。


    “可是,可是咱們怎麽向烏頭蟒三長老交代啊。”卞泉有些發怵。


    “迴去我自有解釋,再說了,蝮蛇逃走的次數還少嗎?”


    董海捏著卞泉的後頸,不知道怎麽一動手,卞泉兩眼一翻,轟隆倒在地上。


    轉眼間,卞泉是進去的氣兒,還有出去的氣兒,都沒有了。


    紀信身旁的董莊雖然殘廢了,卻也不傻。


    聽到董海那麽一喝,手中兩枚丸狀暗器扔出,頓時白煙四起,與大車店城寨子那迴那夜是如出一轍。


    所謂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紀信倒是有意救剛才董莊要打的漢子,就橫熟銅棍搶在那漢子身旁。


    待白煙散去,隻剩下紀信,與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漢子了。


    就連卞泉的屍體,都不見了。


    “唿,好險啊,這些家夥終於走了。”紀信此時,是人也醒了,酒也醒了,比任何的時候都精神,卻又比什麽時候,都快意。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身旁護著的這個人。


    “這位,這位朋友,醒一醒啊。”紀信拿手在蝮蛇的臉上晃了晃。


    “別晃了,死不了的,多謝你救了我,說吧,你想要什麽?我滿足你。”蝮蛇捂著腦袋,說道。


    紀信有些懵了,他這次真的是單純的看不慣龍門那些人為非作歹,單純的出手相救啊。


    他這次救了蝮蛇隻是湊巧的舉手之勞,並沒有說為了什麽才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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