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應聲斷開,後的甲士皆暴露出來,卻紛紛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同樣使用劍器的他們發現,他們三十多個甲士已經被燕六合控製在劍下。


    一名劍客,一柄劍客心中的凡劍,取三十多甲士的頭顱竟然如砍瓜切菜、探囊取物般輕鬆。


    這,就是十三劍,十三劍的傳人,十三劍傳人手中的劍。


    另一邊,紀信手中的劍器也刷的出鞘,向莫日根虛晃一劍,卻又驟然架在赫連圖魯的脖頸上。


    莫日根忙拔出蒙古彎刀抵擋,誰知道紀信是聲東擊西,把他擊退後,目標竟然換成了赫連圖魯。


    “三王子這下相信燕某人的話了吧?他為了心中的貪念,真的可以不擇手段!!”燕六合不屑道,似乎他的身旁是他砧板上的韭菜、狗肉,任他宰割與切砍。


    “赫連圖魯,你當真要殺我?”赫連廣咧嘴,指著赫連圖魯,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赫連廣,我的好三哥啊,今天落在你的狗雜碎手裏,我認栽了。你敢說我這顆項上人頭,你就真的沒有動過心思?”赫連圖魯麵無表情地看著赫連廣。


    赫連廣也是頭一歪,沒有說出一句話。


    自相殘殺的較量裏從來沒有硝煙,可他們從娘胎裏出來的那一刻,卻早已注定硝煙彌漫。


    這場戰爭,在崇尚草原法則的永恆之火,也根本無法避免,亦無從避免。


    可是這一次,赫連廣卻決定放棄了這場較量。


    因為他想起了白木大將軍的一句話。


    “你是個天之驕子,難道你的眼中,就隻有區區的永恆之火汗位嗎?那可不是我白木一家要輔佐的永恆之火可汗。”


    這是白木離開東府的時候,提醒他的話。


    “來啊~”赫連廣高喝一聲。


    紀信手中劍與赫連圖魯的脖頸愈發親熱,燕六合也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赫連圖魯已經心灰意冷閉上眼睛,莫日根瞪著銅鈴眼張弓搭箭對準赫連廣,他是才想起來腰間的寶雕弓,但那也無妨,因為即便對方一劍向他砍來,他也能把羽箭的箭矢射入對方的腦漿。


    還有那一幹甲士,一個個的竟然因為燕六合一個眼神的變化,而嚇得雙腿直打哆嗦。


    隻見赫連廣的嘴巴開閉,崩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詫異的話:“放開我七弟吧。”


    紀信手中劍一個哆嗦,已經劃開赫連圖魯的脖頸,卻還是收住了劍勢。


    燕六合也是劍器頂到一名甲士的麵門,卻收的比擊的更快。


    莫日根寶雕弓上羽箭已經飛出去,但是帶扳指的大拇指輕輕抖了一下,正射過赫連廣的冠冕,射殺了一名甲士。


    那甲士哀嚎一聲倒地不起,看他麵皮,正是王彰。


    “我此次前來,是為你們解和的,不是來殺人的,更不要說殺我的親兄弟了。我隻希望你們能夠重歸於好,化幹戈為玉帛,就那麽簡單。聽說我的紀信安達非常鍾意你府上馬廄裏的踏雪烏騅馬,你看著辦吧。另外,你保管好我的喇喇蘇魯錠,少了一根纓子,我絕饒不得你。”赫連廣朗聲道。


    勒索,赤裸裸的勒索;恐嚇,赤裸裸的恐嚇;不屑,赤裸裸的不屑。


    赫連廣的底氣是足足的,能撈一把,那自然是要狠宰了。


    “王兄的意思圖魯明白了,圖魯會加倍的奉上,但我不欠你什麽,包括命。”赫連圖魯的麵色更陰沉了,何止能滴出水來,估計尿也能滴。


    “你的賤命不值幾個錢,如果他們的命真的隻值幾十枚銀幣的話。”赫連廣狠狠的羞辱他,羞辱他的不惜才。


    “圖魯記下了,多謝王兄教誨。”


    赫連圖魯擺擺手,示意那些傻愣在燕六合周圍的甲兵別再丟人現眼,速速退下去。


    走出客堂,府院子中央那杆哈喇蘇魯錠格外的引人注目。


    一行人皆停住了腳步,站在哈喇蘇魯錠下觀看。


    不愧為永恆之火的聖物啊。


    那獵獵勁風下,迎風飄舞的黑纓子,還有那作為矛頭的劍器,這杆可以用來撐房梁的蘇魯錠,就是個頭也比所有的武器都要大一些“好東西啊,這要是做了我的武器,我何羨在千軍萬馬之中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的常山趙子龍。”紀信歎道。


    “安達何必羨慕,待我做了它的主人,它就交給你來使用,到時候,我封你為天下兵馬大將軍,我們聯手打這花花江山。”赫連廣笑道。


    “三王子抬舉紀信了。”紀信不露聲色地謙虛道。


    他們剛迴到東府,管家就傳達了來自赫連圖魯那邊的消息。


    赫連圖魯派來送禮物的早已經先一步,把驚虹劍、飛盧劍,踏雪烏騅馬還有三五十頭西秦膘肥的白馬,送到了東府。


    “紀信安達,燕六合安達,你們叫上孔亮安達,今天晚上在東府,我親自為你們擺慶功宴。”赫連廣輕鬆地說。


    但是他分明在踏過門檻的時候,蒙古花皮靴把門檻都踏斷了一塊。


    慶功宴上,推杯問盞三五巡,東西南北菜五味,一個人遁尿推脫出來。


    看那身影啊,分明是紀信脫了赫連廣的慶功宴,獨自拎著一壺酒,醉在了平城的街頭。


    平城這北域蠻荒野地城市,自然不會有大宗朝的宵禁這一說,街上雖然冷冷清清,但還是有三五個攤子,或賣著糍粑,或滾著羊雜湯,或燒著濁酒,也算是夜宵了。


    紀信在羊雜湯鍋前拿了隻看上去也並不甚衛生的羊腿,晃晃悠悠就著壺中的劣質冷酒啃著,畫著龍,遊蕩在街上。


    此夜啊,紀信也不曉得,他這些天來雖然穿著綾羅綢緞,帶著金簪羽冠,一張器宇軒昂的臉卻不修邊幅起來,胡裏拉碴的。


    還別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胡裏拉碴的樣子,倒是沒有人敢打他的歪主意。因為他熊樣子,看上去倒像是打別人主意的。


    “嗝~”


    紀信打了個酒嗝,抹了把嘴,手中的羊腿放倒嘴巴,撕扯了一大口。


    正欲吞咽,忽然感到後腦一陣寒風浸來,頓時覺得腦袋一陣生疼。


    酒不是什麽好酒,可就像不衛生的羊腿膩口,劣酒是後勁賊大。酒勁借著小風兒,算是上頭了。


    隻見羊腿與酒壺都掉落在地上,但羊腿與酒壺都被一隻手攢著。


    這種情況下,也隻有是醉鬼,醉倒在地了。


    紀信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醉倒在街頭,醉的不省人事。


    當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信被人踩了一下手掌,猛地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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