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某不過是一個小角色罷了,都是江湖朋友抬舉,三長老言過其實了。”陳無悔笑道。


    “不不不,所謂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陳舵主名聲如此,自然是英雄中的英雄了。”烏頭蟒反駁。


    “好了,三長老啊,這南邊武夷山的金駿眉甘美爽口,陳某領教了。如果貴幫真心實意要與鄙幫一起發財,就請三長老拿出段掌門的誠意來吧。”陳無悔步入了正題。


    烏頭蟒笑了笑,轉身看了看董海。


    董海立馬會意,帶著幾名弟子出了雅間兒。


    陳無悔也不知道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無悔縱橫江湖這麽多年了,倒是沒有本事生出一絲的怯意來。


    不多大會兒,董海帶著弟子們迴來了。


    他們抬了四口箱子,分成兩堆兒。一堆是三口箱子,一堆是一口箱子。


    “哈哈哈,陳舵主,請!”烏頭蟒帶著陳無悔、曹虎二人,來到三口一堆的箱子前。


    三的箱子,也隨著他們的到來而依次打開了。


    第一口箱子,是一箱子金幣;第二口箱子,是一箱子瑪瑙、寶石、首飾什麽的;第三口箱子,是一箱子的西南府錦官城的上等絲綢。


    陳無悔看著三口箱子裏的物什,就約莫知道,這段曉峰到底要搞什麽鬼了。


    “來,“烏頭蟒拉著陳無悔的手腕,來到單獨安放的第四口箱子前,親手打開,卻見箱子裏隻是一張羊皮紙。


    烏頭蟒拿出羊皮紙來,雙手遞向陳無悔:


    “陳舵主,段掌門的誠意在此,希望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陳無悔也是好奇,幹脆接過羊皮紙,看看這羊皮紙上究竟寫的是什麽。


    目光剛放到羊皮紙上,陳無悔的眉頭就皺成了大疙瘩,但是他很快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來,表露出若無其事,把羊皮紙上的內容看了個遍。


    “哈哈哈,段掌門果然夠誠意啊。隻是,鄙幫北域分舵不是陳某一個人說了算,還請陳某向大宗朝青州總舵請示之後,再給段掌門答複了。”陳無悔說著,不動聲色地給了曹虎一個眼神。


    曹虎會意,馬上向牆角處,二人的三條槍處動了一步。


    “陳舵主是覺得我們段掌門的誠意不夠嗎?”烏頭蟒的語氣驟然變了,變得陰冷起來。


    “三長老誤會了,段掌門的誠意,陳某這四十餘年來,從未聞過。”陳無悔抱拳笑著,欲將羊皮紙放迴第三口箱子。


    “那麽陳舵主的意思是,我們談不攏了對吧?”烏頭蟒將雙手背負在身後。


    董海的身旁,十幾個弟子開始不動聲色按著武器,將陳無悔二人圍住。


    “豈敢豈敢,隻是陳某在鄙幫職位低劣,實在是接不得段掌門的誠意。”陳無悔搖搖頭。


    同時,他暗自運起內力來,把目標鎖定了烏頭蟒。


    “陳無悔,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董海露出一臉猙獰。


    “陳某走南闖北二十餘年,鬼門關大大小小的也過了三五十趟,你們這點東吳鼠輩陣勢,陳某敢單刀來赴會,便是不懼你們的五百刀斧手。”陳無悔一道殺氣自眼眸中迸射出來,鎮的在場的所有人不敢再動作。


    趁此機會,陳無悔不知道怎麽地一個身法,鬼魅般來到烏頭蟒身旁,一把抓住了烏頭蟒的衣袖。


    旁邊,曹虎也已經摸到門口,一腳把三條槍卷起來。口中喝:“十哥接著!!”,將陳無悔的鉤鐮槍給陳無悔拋了過去。


    陳無悔騰出右手來,一把接過了鉤鐮槍。


    烏頭蟒肩膀一顫,千算萬算啊,卻沒有算到自己竟然成了關二爺挾持下的魯子敬。


    他自知自己已經被陳無悔挾持住,當下強自鎮定下來。


    “陳無悔,你要做什麽?”董海刷的一下,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對判官筆各擎左右手,老遠死盯著陳無悔。


    “哈哈哈,董長老何必大驚小怪,陳某吃茶吃的醉了,你們的三長老送咱一程罷了。您說呢,三長老?”陳無悔看著烏頭蟒,嘴角一動。


    那烏頭蟒七寸被陳無悔握著,枉他再毒,又能怎麽樣?隻能任由陳無悔的意思了。


    “陳舵主,請!”烏頭蟒不得不裝的大大方方的,送陳無悔出了這房雅間兒。


    陳無悔左手拉著烏頭蟒的手腕,右手拎著鉤鐮槍,就這麽大大喇喇的下了客棧的樓梯。


    身後,唿啦啦的一大群人跟著,手中也都是短兵。


    這可嚇壞了客棧裏的客人,紛紛的抱著頭跑出了客棧。


    烏頭蟒也在陳無悔的挾持下,來到客棧外邊。


    “三長老,有勞遠送了。貴幫的人品不怎麽地,但是貴幫的金駿眉山茶還是挺甘美的,若後會有期,請務必再給我沏上一壺。”陳無悔看了看烏頭蟒。


    “在下倒願意再沏整個武夷山的金駿眉,恭迎陳舵主啊。”烏頭蟒咧嘴道。


    陳無悔看到曹虎翻身上馬,索性放開了烏頭蟒,也翻身上了馬去。


    二人臨走前,也不忘大大方方的與他們抱拳告別,才打馬揚長去也。


    一番的驚心動魄,也終於拉下帷幕。


    “三長老,這,咱們,咱們,”董海急的都說不出話了。


    段曉峰交代他們的任務,他們沒有完成,是沒辦法向段曉峰交代的。


    畢竟段曉峰是敢和堂堂的盜門蝮蛇分庭抗禮之人,這個人的狠辣與殘忍,董海沒辦法想象,甚至不敢去想象。


    “你已經盡力了,這次任務的失敗由我一個人承擔,不會連累到你的。”烏頭蟒說著,兩袖子一甩,返迴了客棧。


    “三長老說哪裏話,我董海豈是怕擔責任的人。”董海想要再說什麽,雖然他求之不得。


    “行了,咱們的尾巴跟上他們了嗎?”不動明王麵具的後麵,烏頭蟒的眼角眯了眯。


    “跟著呢,尾巴是我的大弟子董莊,輕功了得的緊,三長老放心吧。”董海點點頭。


    鹽幫分舵的大門口,陳無悔曹虎二人勒住了馬兒


    “十哥,剛才好險啊。那個董海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再加上十幾個如狼似虎的漢子,咱們還真的不好對付。”曹虎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下了馬。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曹虎的背部衣衫,一定被打濕的透透的。


    “不過是去喝了盞茶,瞧你怕得那個樣子吧。”陳無悔笑了笑,把鉤鐮槍拋給曹虎,這才翻身下馬。


    一個狀態,二人的境界高下,早已分的是清清楚楚了。


    二人牽著馬兒,四下看了看,這才叩響大門。


    老遠處的茅草屋頂上,一個倒掛著的侏儒環抱著雙肩,悠閑看著二人進入宅院。


    “偌大的宅院,竟然藏在這麽隱蔽的地方,不愧是陳無悔啊。”董莊說著,離開茅草屋頂,消失在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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