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客棧不久,花溪又找了個理由溜了出來,她要找到那個買走魘的撐傘男子,不論如何都要讓魘迴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她走了大半條街,詢問了無數個路人,就是沒有找到有關忘言的消息。


    “唉,那個人難道是鬼嗎?”花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坐在石拱橋邊的台階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有那麽明顯特征的一個人,偏偏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花溪很快就意識到,要將魘找迴來恐怕很難。


    與此同時,在橋的另一邊,軒轅容隻帶著幾個手下浩浩蕩蕩的踏上了橋,在他身邊的下人粗魯的推開旁邊的行人,讓軒轅容隻走的十分寬敞。


    這一次品酒大會,他又來了。如今皇宮的氛圍那麽沉悶,他才待不下去。如今的後宮,梅妃已經成為了掌權者。作為梅妃唯一的兒子,軒轅容隻自然也成為了爭奪皇儲之位的最有利的人選。開始不停的有人往他那裏送拜帖,他為了清淨,就求了母妃同意,來參加品酒大會透透氣。


    那血雨腥風的朝堂哪裏比得上水寒城的溫柔鄉啊。他默默得想。


    下橋的時候,軒轅容隻很快便注意到了花溪。他眯了眯眼睛,總覺得麵前的人有些眼熟。


    “殿下,那個小妮子太沒有眼力見了,不如屬下……”注意到軒轅容隻的視線,一個手下頓時站出來諂媚道。


    軒轅容隻立即搖頭,“不必,她好像遇到心煩的事情了,你們都退下,爺要親自開導開導她。”


    幾個手下了然的點頭,看來殿下又開始找樂子了。他們識趣的退開,遠遠的跟在軒轅容隻的身後。


    軒轅容隻走下拱橋,絲毫沒有架子,徑直坐在了花溪的身邊。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他文質彬彬的開口,看著花溪漂亮的側臉,他心底非但沒有升起半分色念,反而越發覺得眼前的少女很是眼熟。


    花溪早就感受到軒轅容隻的到來,她轉頭望向軒轅容隻,輕微皺眉,毫不客氣的開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看到了她的正臉,軒轅容隻心底一震,這個人,是花溪!他曾經在十七的送別宴上遠遠的看過她。雖然兩人未曾相識,可是他還是記住了她的模樣,畢竟那個時候她是個美人胚子。


    想到了母妃的叮囑,軒轅容隻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絲毫不敢輕視花溪,更不用說對她升起什麽別的心思了。


    “我隻是想幫幫你而已。”他無辜的看著花溪,一臉的正氣。


    聽了他的話,花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那是我多想了,真不好意思啊。”


    “沒什麽,我就喜歡幫助別人,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我也許可以幫你。”


    花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的錢袋被一個撐傘的白衣男子給偷了,錢袋裏麵有一個我很重要的東西,你能幫我找到嗎?”


    如果軒轅紫蘇在現場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說這兩個戲精嘴裏沒有一句真話。


    軒轅容隻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開口,“這有什麽困難,包在我身上,我就算把整個水寒城翻過來,也一定幫你找到那個可惡的小賊!”


    花溪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的看著軒轅容隻,“真的嗎?那可真是謝謝你了,不知道恩公的名字是——”


    “軒轅……軒容,你叫我軒容就可以了。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花溪,我的名字是花溪。”


    “你看起來比我小了不少,不如我們就以兄妹相稱如何。”


    “如此甚好。”花溪笑容幹淨純粹,根本無法讓人猜到她真實的想法。


    “溪妹妹,你稍等一下,我安排人幫你找人。”軒轅容隻心底暗自排腹花溪也太單純好騙了,但也沒有掉以輕心。


    他站起來,隨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往前走了幾步,在距離花溪不遠處招手叫來了他的手下。


    “我要你們找一個男人,他說一個無恥的小偷,偷走了這位姑娘的錢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們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幹嘛全城搜索這個男人,務必將其繩之以法。”軒轅容隻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辭嚴,正氣凜然。


    不過他背對著花溪,臉上在不停的對著手下使眼色。


    手下了然,紛紛應聲離去。


    花溪抬眼看著他的背影,思緒流轉,“我與這個人並不相識,為什麽他要討好我。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吸引她的地方?他接近我到底是何種目的?”


    見軒轅容隻已經交代完畢,花溪立即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軒轅容隻再次來到花溪麵前,“我已經交代人去辦事了,相信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帶溪妹妹去逛一下這水寒城如何?”


    花溪頓時來了興趣,她站起身,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軒轅容隻,“好啊好啊,不過我身無分文,勞煩容哥哥破費了。”


    “這都是小事兒。”軒轅容隻毫不在意,帶著花溪往前走,邊走邊說道:“要說這水寒城最風雅的地方,自然是那文人騷客都向往的弄墨齋。”


    “弄墨齋?”花溪對這個文鄒鄒的地方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她還是順著軒轅容隻的話問了下去,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弄墨齋可是水寒城乃至整個人界最大的學堂,收藏了上萬本古籍,是世間學子向往的聖地。傳說它的創始人是一位女子,它從不拒絕任何客人的求學拜訪。每年它都會舉行一場詩文大會,在大會上麵拔得頭籌,就能從弄墨齋的藏書閣任意取得一本書。但凡能得到書的人,無一不功成名就,名響天下。”軒轅容隻費力的從腦海中搜尋有關弄墨齋的信息。事實上,他從未踏足過弄墨齋,不過為了留給花溪一個好印象,他不得不說一些文雅的話題。


    他不知道的是,花溪寧願他說有關金玉閣的事情。但是聽說了藏書閣,她倒是感興趣了。藏書閣裏麵會不會有什麽珍貴的醫書或者毒經的文獻呢?


    如果魘在的話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讓它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偷書了。


    想到魘,花溪又鬱悶了幾分,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跟著軒轅容隻踏上了去往弄墨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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