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


    楊慶有較真道:


    “我還想讓咱閨女聞桂花香呢!萬一他那比方被大夥當了真,你揪一片,我揪一片的,還沒等花開,葉子就揪沒了,那還開個屁啊!沒了桂花香,我閨女怎麽辦?”


    “別拿小婉當借口。”


    蘇穎沒好氣道:


    “她才多大啊!香和臭都分不清的年紀,你還想讓她聞花香?怕不是你自個想聞吧?”


    “行行行,就當我想聞。”


    楊慶有見狡辯被識破後,便痛快承認道:


    “好不容易把桂花樹栽活了,又趕上花期,我要是不釀一壺桂花酒嚐嚐鮮,豈不是可惜了。”


    “桂花酒?”


    蘇穎聞言失笑道:


    “就你?還會釀酒?”


    “廢話。”


    楊慶有翻著白眼吐槽道:


    “我是一廚子,憑什麽不會釀酒?”


    “真稀罕了,頭迴聽說廚子會釀酒。”


    蘇穎嘎嘎直樂道:


    “行,就當你會,我倒要見識見識,看看你這個廚子是怎麽釀酒的。”


    “看,必須看。”


    楊慶有摸著小婉的臉蛋嘿嘿笑道:


    “將來就當咱老楊家的不傳之秘,一代代傳下去,而且是傳女不傳男那種,等我們家小婉長大了,這絕技給她當嫁妝。”


    “去去去,一點正行都沒有,就知道瞎說。”


    蘇穎被氣的拳腳相加道:


    “我閨女想來必須考大學當幹部,誰跟你當廚子啊!還釀酒,我先把你釀嘍!省的你將來禍害我閨女。”


    “輕點,輕點兒,說著玩呢!怎麽還當真了。”


    兩口子在這嬉笑打鬧之際,東頭倒座房內,閻解成也正在挨罵。


    “閻解成啊閻解成,你真是老閻家的好兒子。”


    於莉指著閻解成鼻子氣唿唿道:


    “你說說你,還能幹什麽?人家都指著咱爸鼻子罵街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說的輕巧。”


    閻解成坐門後用力搖著蒲扇反駁道:


    “咱爸跟他拌嘴,他不敢對咱爸怎麽滴,我要是敢插嘴,你信不信,他敢上來給我兩巴掌。”


    “然後呢?”


    於莉聞言沒好氣道:


    “挨兩巴掌怎麽了?又不是吃了你,你挨完後,不是還有一大爺嘛!他還能不管不問?”


    “你說的輕巧。”


    閻解成繼續嘴硬道:


    “是,一大爺是在,當時幫著說幾句有個屁用,楊慶有大不了認個錯,迴頭找機會在院外套我麻袋怎麽辦?到時他還能幫我找兇手啊?我到時就是純挨揍,連個喊冤的機會都沒喲,我才不幹。”


    “你....你.....你就慫吧!”


    於莉咬牙切齒道:


    “院裏人一看你連親爹出了事都不管,說輕了會瞧不起咱們,狠點的,變著法的欺負咱們,我看你到時怎麽辦?”


    “別瞎說,沒那麽嚴重。”


    閻解成略顯忐忑的自我安慰道:


    “都是一個院的老鄰居,誰不知道誰啊!別說我怕楊慶有,你看咱們院裏有哪個敢針尖對麥芒的跟楊慶有翻臉?我怕楊慶有,又不代表著怕他們,再說了,你沒見解放在門口蹲著,也沒幫咱爸出頭嘛!那小子也不傻,精著呐!咱倆結婚晚,你隻是沒見過楊慶有發瘋,解放可親眼見過,不止解放,院裏老老少少,除了後嫁進來的幾位,剩下的誰不怕?”


    “有那麽邪乎?”


    於莉不可置信道:


    “他不就是之前幹過一陣公安嘛!”


    “公安?”


    閻解成苦笑道:


    “就是幹公安之後才收斂的,沒幹公安之前揍人狠著呐!人家正經練過,不像傻柱似的,下手沒輕沒重,他下手可專門朝要不了命,還特麽賊疼,賊沒麵子的地兒使勁,迴頭想找他要醫藥費,都沒法開口,你別不信,要不你迴頭找那誰,周嬸、朱嬸幾個隨便問,問完你就知道了。”


    “哼!今兒就暫且饒你一迴。”


    於莉依然心有不甘的嘟囔道:


    “待會我非得找人好生問問不可。”


    “問吧!你隨便問。”


    閻解成應付完於莉,生怕三大媽過來找麻煩,便麻利拎著蒲扇出了四合院,直奔湖邊而去。


    丫想的很好,大熱天的,與其在家待著等罵,還不如去湖邊溜達溜達。


    ...........


    話說許大茂自打搬迴來後,一直低調做人,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天天早出晚歸的,生怕落傻柱手裏被羞辱。


    直到今兒周末,一大早的去了老婁家,去接婁曉娥迴家。


    沒辦法。


    現在還沒到對資本家喊打喊殺的時候。


    他跟婁曉娥那份離婚申請,壓根過不了廠領導那關。


    這年頭,單位領導對職工生活相對來說比較上心。


    如果兩口子要離婚,首先得過直屬上司那關,即使直屬上司點了頭,在申請上簽了字,也還有廠領導那關,即使廠領導那關也過了,也還有婦聯攔著你。


    假如單位這邊全搞定了,拿著申請去街道也沒法輕易辦理離婚手續。


    街道幹事和婦聯也不是吃素的,不把兩口子的底細刨個底朝天,壓根不罷休。


    直到發覺實在是無力挽迴,這才會給辦手續。


    甭提法院起訴那套。


    有單位管著,壓根不會讓你走法院那條路。


    你前腳敢讓單位丟人,後腳單位就敢給你穿小鞋。


    精明如許大茂這種,自然不會幹那天怒人怨的事兒。


    這不,離婚不成,許大茂隻得低聲下氣的去請婁曉娥。


    沒辦成離婚,媳婦總不能一直在娘家待著吧!


    傳出去同事朋友街坊鄰居還真得以為他許大茂不行了。


    盡管明裏暗裏的檢查,都在說許大茂不行。


    可許大茂依舊固執的認為,不行就是不舉,就憑他那翻江倒海的本事,怎麽可能不行。


    丫心裏還抱有僥幸心理,尋思著是還沒到時候,又或者是時機不對,萬一再努努力,說不定就成了呢?


    這也是他去接婁曉娥的動力來源。


    即使隻為了不讓傻柱壓一頭,他也得再搏一搏。


    不就是低頭認錯嘛!


    老子認了。


    雖然婁半城也不怎麽待見許大茂,可好歹是明麵上老婁家女婿,來接自個媳婦,他婁半城總不能阻攔吧?


    傳出去他婁半城成什麽人了?


    一是為了名聲。


    二是為了表態。


    婁半城不僅不能攔著,還得幫許大茂說好話。


    好說歹說,勸了一上午,直至午飯時,老兩口才哄騙著把婁曉娥送出門,送上許大茂的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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