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前幾年軍管時期,都夠槍斃的罪過了,才打一頓而已,便宜他了。”


    “要我說,就該投票把丫攆出去,咱們院裏就不該留這種人,今兒這事傳出去,胡同裏其他住戶該怎麽看咱們?”


    “沒錯,老鼠屎留著幹嘛?再搞下去,別說評先進大院了,連院裏小年輕娶媳婦都難,名聲一旦毀了,想再捧起來可就難了。”


    “一大爺,反正我們老馮家堅決支持,我們家小勇過兩年還得娶媳婦呢!今兒這事傳出去,他還怎麽找對象?那幫媒婆嘴碎著呐!指不定給傳成什麽樣。”


    “可不,一大爺,您的好好考慮考慮,咱們院裏年輕人可不少,總不能將來全打光棍吧?”


    別看台上易中海麵目嚴肅的點著頭,其實內心早樂開花了,沒成想,民意轉變的這麽快。


    幸好沒聽閻老摳的,丫辦事不成敗事有餘。


    活該做千年老三。


    “停停停。”


    易中海拍著桌子叫停道:


    “今兒是調查事情原委,不是開審判大會,就是評說傻柱和許大茂誰對誰錯,也得等許大茂養好傷迴來再說,我易中海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人不在,就把罪過給定下來,那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


    易中海剛往自個臉上貼完金,下麵就有一幫捧臭腳的,急不可待的出聲支援。


    “一大爺說得對,還是您老有原則。”


    “我就說嘛!咱們院裏就數一大爺講公平,有底線,出了事兒,讓一大爺做主,準錯不了。”


    “一大爺您說的沒錯,我們聽您的。”


    “那就等許大茂那孫子迴來再說,反正今兒這事已經傳出去了,不差這幾天。”


    “對對對,到時咱再開全院大會就是了。”


    等這幫捧臭腳的吹捧完,易中海又清著嗓子說道:


    “大夥說的對,事兒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盡量公平公正的處理好,不能著急,也讓那些想瞧咱們笑話的人瞧瞧,瞧瞧咱們是怎麽處理這種事的,同時也給他們打個樣兒,豎個標杆。”


    “同時,我在這兒要重點表揚賈家嫂子和李家媳婦,兩人不怕得罪人,能實事求是的站出來為傻柱媳婦趙雁作證,為大夥揪出藏在院裏的害蟲,充分體現了兩人作為新時代女性的優秀品質,請大夥用熱烈的掌聲給予她們鼓勵和感謝。”


    說罷,易中海帶頭鼓掌,台下也響起熱烈的掌聲。


    賈張氏平日裏挨罵挨多了,頭迴得到表揚,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隻是咧著大嘴,嘿嘿直笑。


    李家媳婦也是,站賈張氏身旁,同樣咧著嘴嘿嘿直樂。


    而她倆不遠處的趙雁,則撇著嘴,一臉不情願的拍著巴掌。


    要不是她們倆人,事情根本發展不到現在這種程度,當時她倆但凡有一個站出來說句話,許大茂都不敢繼續調戲她。


    又或者,她自己也沒注意到。


    當時她要不是保持沉默,表明與傻柱已經結婚的事實,許大茂同樣不敢調戲她。


    隻能說,三人的異常行為,推了許大茂一把,丫挨揍的功勞裏,她們仨至少占一半。


    掌聲作罷,易中海繼續作總結性發言:


    “雖然說事情基本調查清楚了,我照樣還得批評傻柱,傻柱你出來。”


    傻柱聞言哼的一聲,站出來反問道:


    “我說一大爺,事兒都調查清楚了,許大茂那孫子就該挨揍,我又沒打錯人,您老又要幹嘛?”


    “幹嘛?”


    易中海嘿嘿冷笑兩聲,出言說道:


    “許大茂有錯你就該打人了?那以後別的鄰居得罪你,你是不是也要揍人家一頓?那還要我們管事大爺幹什麽?有事大夥直接抄家夥得了,再說了,我們管事大爺管不了的事兒,還有政府,還有派出所,怎麽著也輪不到你一普通住戶出來解決問題,你聽明白了嗎?”


    這會兒易中海人心所望,威望正高,又有一幫人樂意捧臭腳,這話一出,立馬引出連片的附和聲。


    以至於傻柱想強嘴,趙雁也不敢同意。


    她使勁掐了兩把傻柱,才讓傻柱把不滿的話憋迴去。


    “行吧!今兒我也有錯,不該不通知您老人家的情況下就動手打人。”


    呃.....


    不隻是楊慶有,現場所有人都聽出了傻柱話裏的敷衍。


    什麽叫不通知您老人家就不該打人?


    合著,有事通知了管事大爺,就可以掄起拳頭揍人了是吧?


    但大夥又有什麽辦法?丫就是個倔驢,能讓他勉為其難低頭認錯就不容易了,再激幾句,搞不好丫又會翻臉。


    既然傻柱給了麵子,易中海也就坡下驢,開口應道:


    “你知道錯了就好。”


    應付完傻柱,易中海又看向台下其他眾人。


    “行了,大夥也沒吃飯,我就不再繼續耽擱大夥時間了,事情基本調查清楚,等許大茂的傷勢恢複好後,咱們就許大茂的人品問題,再開全院大會,現在我宣布,散會。”


    事也查清楚了,大夥的擔憂也解了,八卦心也得到了滿足,人人滿意的情況下,會議散的相當迅速。


    大夥拎著板凳就往家跑,沒啥別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餓。


    易中海也誌得意滿的背著手往中院走。


    今兒這場會足以展現易中海的精明。


    他見拿捏不了傻柱後,便及時調轉槍頭,開始站傻柱立場上,針對許大茂,統一多數人,把一場心不齊,理不順的大會,硬生生變成了一場團結、勝利、成功贏取群眾支持的大會。


    可以說今兒這場全院大會,是一場成功的大會,是易中海威望再攀高峰的大會。


    論起滿意度,可能隻有閻埠貴會給個低分。


    眼瞅著易中海要搞砸,結果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又眼睜睜的看著易中海來了個絕地大反轉,成功把場子壓住了。


    以至於今兒他這個三大爺,跟個透明人似的,隻能坐台上幹瞪眼。


    他自己甚至都有些喪氣,大概明白了以後的處境。


    隻能做個大會主持人,開場說兩句,提供一下會議用品,也就是桌椅板凳。


    再無別的用處。


    可悲可歎,又可憐。


    瞧背影,小老頭的身子骨佝僂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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