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哥,出門啊!”


    “對呀小楊,送曉娥迴娘家,順道看看老丈人。”


    楊慶有和許大茂都是資深演員,用土話講,都特麽不是好東西,全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主兒,肚子裏晃蕩的都是壞水。


    所以,盡管許大茂羨慕楊慶有的蠻橫作風,楊慶有記恨許大茂的破嘴,但倆人見麵時,仍舊笑臉打招唿。


    年前短暫的蜜月期早被倆人拋之腦後,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那您可挑了個好時候,這會兒正熱著呐!路上您得騎快點,別把嫂子曬黑嘍!”


    “嗐!熱點兒不怕,去到正好趕上吃午飯。”


    婁曉娥似乎還沒拋掉大小姐的矜持,跟院裏人總是保持著淡淡的疏離,見了鄰居向來不主動打招唿,頂多點頭笑笑。


    目送許大茂夫婦出門後,楊慶有繼續迴去躺著。


    今兒蘇穎被學校拉了壯丁,送去外交部實習去了。


    而王佳佳。


    隻要她姐不在,這小丫頭片子就跟出了籠的哈士奇差不多,早不知去哪兒玩了,楊慶有即使想找,估計也找不到。


    沒了約會的楊慶有,突然發現周日休息時,竟然沒地兒去。


    跟著馮勇去釣魚?


    別鬧了,烈日炎炎的,他又不缺那口吃的,沒必要去受罪。


    去找李學習?


    拉倒吧!這哥們最近剛相了親,正跟對象處在膩歪期,楊慶有去了也是當燈泡,那也忒沒眼力見了。


    無事可幹的楊慶有在屋簷下躺了好一會兒,猛地坐起身,把躺椅搬屋裏,推著自行車就走。


    他突然想起,早晨洗衣服時跟院裏那幫婦女吹過牛,說要出去約會。


    現在不出去,這不擎等著給她們的八卦當主角嘛!


    所以,沒事也得出去溜溜。


    雖然去哪兒溜是個大問題。


    楊慶有推著自行車出了胡同後,左瞧瞧右瞧瞧,馬路地麵好似都冒著熱氣,蒸騰的熱氣扭曲著遠處的建築,搭眼便讓人望而生畏。


    楊慶有站在胡同口楊樹下的棋盤旁,看著胡同老頭正殺的酣暢,決定臨時充當一把啦啦隊員,去特麽的大太陽,爺打死也不出頭頂這片樹蔭。


    “哎吆歪!李大爺,您這馬跳的絕了,不僅憋死了對麵的象,還給自家的炮提供了炮台,下一步就能將軍,這盤您穩了。”


    別看楊慶有叫的歡,其實下棋這兩位都是臭棋婁子。


    老李頭搖著大蒲扇,在對麵老朱頭的催促下,憋了兩分鍾,才想出這一步妙棋,聽聞身後傳來讚許聲,下意識的迴道:


    “那是,我就盼著老朱頭挪車呢!他這一挪,老子的棋立馬就.....”


    來裏頭說的正在興頭上,側頭一瞧,嘿!怎麽是這孫子,立馬黑臉改口道:


    “我說你小子不好好上班,來這兒湊什麽熱鬧?”


    說起來也怪楊慶有,不,是王大友。


    王大友摸魚是很有一手的,上班期間,不是在這個胡同裏看下棋,就是去另一條胡同看下棋,楊慶有跟過他一段時間,雖說沒把胡同裏的住戶認全活,倒是跟下棋的老頭們混的挺熟。


    再加上楊慶有是個沒立場的,棋盤上的紅黑兩方,甭管哪家走了妙棋,他都能叫上一聲好。


    您想啊!


    這種蛇鼠兩端的人,在老頭兒這能落到好?


    前一秒還跟你叫好呢!下一秒就去捧對麵的臭腳,擱誰誰不討厭。


    老李頭這會兒就是這種心情,本以為來了位助陣的自家腦殘粉,沒成想是個瞎咋唿的吃瓜群眾,心情槽透了。


    “李大爺,今兒周日,您還不讓勞動人民歇歇了?哎吆歪!朱大爺您這步棋妙啊!僅挪了個馬,就把對麵的炮給擋住了,還別住了李大爺的馬腿,高,實在是高。”


    李老頭聞言老臉又黑三分,不就跳了個馬嘛!就這也值得捧?


    朱老頭臉上的笑也猛地一僵,臭小子的吹捧來的如此突然,讓他差點沒把持住,誤以為自己真的走了步妙棋。


    特麽的,老子隻是平平無奇跳了個馬而已。


    而楊慶有則對倆人的尷尬毫無察覺,直接站棋盤的另一側,看向老李頭。


    “李大爺,您別愣神了,該您老了。”


    如果僅僅是棋藝不好還稱不上是臭棋簍子,一般都伴隨著別的缺點,要麽特別自信,要麽脾氣極度暴躁,要麽特麽沒自信等等。


    而老李頭則是特別容易受場外因素幹擾,大白話就是心態不穩。


    原本就一團漿糊的腦子,被楊慶有這麽一咋唿,腦漿子都快沸騰了,哪兒還有思路。


    “去去去,你小子滾遠點,咋咋唿唿的,老子剛想好的思路,就被你打斷了。”


    說罷,老李頭大力搖晃著蒲扇,瞧那狠勁兒,恨不得把棋盤扇飛嘍!


    是挪車呢?還是拱卒?要不把馬換個位置?


    一時間思緒紛飛,李老頭陷入糾結之中。


    對麵的朱老頭則完全不同,他是極度的自信,對麵落子之後,他能立馬跟上,中間的空檔從不超過三秒。


    而且每走一步棋,都把棋子拍的啪啪作響,恨不得拍碎棋盤。


    莽的很。


    直白點兒說,就是下棋不用腦子。


    見對麵的老李頭又陷入糾結之中,他樂嗬嗬的看向楊慶有。


    “小楊,聽說你談對象了?小姑娘是哪個院的?什麽時候結婚?”


    楊慶有????


    誰這麽大的嘴巴?蘇穎一共就來了三次,閑話就傳遍胡同了?


    哥們在胡同的關注度這麽高嗎?


    楊慶有不知道的是,他在胡同裏的關注度一直就很高。


    作為南鑼鼓巷南片區唯一的土著公安,僅有的獨苗,巷子裏媒婆嘴中的香餑餑,附近四合院單身姑娘的考慮目標,關注度不高才怪。


    要不是丫作風忒粗暴,動不動就在街上抓人,說親的媒婆早踏破95號院門檻了。


    人家姑娘的父母也得考慮女兒將來的幸福不是。


    這位動不動就抓人,仇家遍布整個東城區,鬼知道哪天被人報複。


    萬一自家姑娘嫁過去,他出點什麽意外,讓姑娘年紀輕輕的守寡,以後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這樣一位口碑褒貶不一的金龜婿,竟然被人牽走了,話題度不上熱搜才怪。


    “朱大爺,我過了年才到二十,現在結婚不夠年齡,倒是您大孫子,我記得比我大一歲,今年是不是該把婚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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