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哥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就記住了這一句?


    馮勇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眼閻解成,搶答道:


    “我知道,我知道。”


    楊慶有無視幽怨的閻解成,掏了根牡丹丟給馮勇,催促道:


    “別磨嘰,快點說。”


    “我還是聽後院老牛家奎子說的,反正謠言最先是從後院傳出來的,他們說您看似正經,實際上滿腦子男盜女娼,說什麽幸虧上迴大夥給您介紹對象,沒介紹成,否則就.....唉!反正就那麽個意思吧!奎子年紀小,重複不來那麽多話。”


    “不過有個人您得注意了,就是那許大茂,數他說的最歡,壓根不避小孩,他說親眼瞧見過您鑽寡婦門,就是北三條那出了名的老寡婦,姓什麽來著?對了,姓薑。”


    “他還說見過您在什刹海公園調戲女學生,死皮賴臉的非要人家陪您鑽小樹林,要不是當時人家有男同學陪著,說不定就被您禍害了。”


    “他雖然當時看見了,但知道打不過您,也怕您迴頭給他穿小鞋,所以沒敢上前阻攔。”


    “反正總得來說,就是各種編排您,說幸虧您被抓了,否則咱們院裏的婦女還指不定得被您禍害成什麽樣兒。”


    馮勇可是個會察言觀色的,邊說,邊悄咪咪的打量楊慶有的臉色,但凡察覺不對,便立馬住嘴。


    還好,楊慶有一直樂嗬嗬的沒生氣,他才敢繼續往下說。


    “還有那中院的賈大媽,沒事就拉著一幫老娘們編排您,我媽都跟她吵了好幾架了,她也不改。”


    媽的。


    妖魔鬼怪都跳出來了。


    楊慶有緊追著問道:


    “哦,她是怎麽編排我的?”


    “嗐!還能怎麽編排,反正沒好話。”


    “她倒是沒說您有作風問題,編的全是掉腦袋的話,聊天時,她往各種壞了說,一會兒猜您以前逃難來京的路上,身上背過人命,事發被抓了,一會兒猜您小日子過得不錯,肯定去黑市幹投機倒把的勾當被抓了,還說您仗著披了層狗皮,肯定去鄉下為非作歹,被民兵給斃了。”


    “話裏話外慫恿別人進您家拿東西,可惜沒人上她的當,剛才開全院大會前,她一進前院,便慫恿大夥把您家給抄了,說您家裏肯定有不少贓物,先抄出來交給街道,一定不會影響咱們年底的先進大院評比,還真有人動了心,不過被一大爺給喝止住了。”


    “幸虧您今兒迴來了,否則指不定哪天咱們前院沒人,她就領著人把您家給抄了。”


    聽到這,楊慶有樂了。


    嘿!


    一個個膽子倒真不小,心思也夠髒。


    楊慶有稍微一琢磨,便能猜透他們的心思。


    許大茂敗壞他,是為了洗脫自己身上的汙名,他是生怕以前的事兒被新媳婦知道,怕那有權有勢的老丈人找他麻煩。


    因此他先張嘴敗壞出來一個無惡不作的混蛋,讓大夥長長記性,知道他的厲害,以免不小心嘴賤,在婁曉娥麵前露了他的底兒。


    至於賈張氏嘛!


    那特麽是純粹的貪,想占小便宜。


    估摸著她早就偷摸來家裏看過,相中了不少東西,想渾水摸魚。


    艸。


    這老不要臉的不會已經順手牽羊把東西順走了吧?


    想到這,楊慶有閉眼用意識一掃,還好,大部分東西都在。


    再說了,好物件都被他收進空間還沒取出來,壓根不怕偷。


    不對。


    怎麽是大部分?


    再掃。


    媽的。


    麵缸裏那半斤棒子麵的底兒,連帶著麵袋子一起不見了。


    床頭上那二兩高碎他一直沒稀得喝,也特麽不見了。


    堂屋碗櫃被翻得亂七八糟,少了一個碗,兩雙筷子,碗櫃旁邊那堆蜂窩煤,少了三塊。


    這不像賈張氏的做派啊!


    要是她來,炕上那床被,她怎麽著也不會給楊慶有留下。


    棒梗、劉光天、劉光福仨人的嫌疑都比她大。


    “楊哥,楊哥,您倒是說話啊!”


    閻解成見楊慶有眯著眼毫無反應,他生怕這哥哥再急了眼,衝出去把許大茂和賈張氏胖揍一頓,於是趕緊拽了拽楊慶有的衣袖,想緊著先勸兩句。


    “哦!沒事,謠言不去管它,現在我迴來了,大夥自然不會信。”


    “沒事你倆迴去吧!我忙了好幾天了,今兒得早點睡,明天是五一,估計所裏消停不了。”


    楊慶有擺擺手,示意他倆抓緊迴家。


    馮勇聞言迴道:


    “成,那您好好休息,我們先迴了。”


    說罷,他拉著閻解成就要走,誰知拽了兩下沒拽動,隻見閻解成張嘴說道:


    “別啊,您不能睡,咱們前院今晚還得值班呢!估計待會我爸就能排好值班表,該讓我挨家通知了。”


    “值個嘚的班,我明兒還得上班,你爸不會排我的,你迴去跟三大爺說聲,明兒上班的人就別排了,五一可是個大日子,不能因為值班誤了單位的正事。”


    好像是這麽個理兒。


    閻解成點點頭,迴了句:“行,那您歇著。”便跟著馮勇出了門。


    楊慶有確實著急睡覺,在外地這幾天壓根沒睡好,今兒又被顛的渾身酸痛,早就扛不住了。


    熄了燈,躺炕上沒幾分鍾,便進入夢鄉。


    這年頭的五一不像後世。


    放兩天假便打發了。


    擱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節日,勞動人民自己的節日。


    一大早,天還沒亮,參加遊行大會的各單位職工和街道群眾,便早早的來到指定地點,列好了隊,等待遊行開始。


    今兒老天爺也很給麵子,是萬裏無雲、晴空萬裏,微風拂麵,陽光和煦,不冷不熱,剛剛好。


    楊慶有起床匆忙抹了把臉,便跨上自行車直奔派出所。


    由於他醒的太早,又睡了個迴籠覺,結果一覺醒來,天早大亮了。


    因此他算是全院起床最晚的那位,出門時,巷子都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出了胡同,外麵大街上人潮洶湧,全部悶頭往長安街的方向奔。


    瞅著眼前的盛況,楊慶有知道,完了,今兒甭想休息,他看遊行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也不知蘇穎和王佳佳還會不會傻不拉幾的在家裏等他。


    半個月前,仨人就說好了,到了五一那天,仨人一起去看遊行。


    這下好了,他肯定得食言。


    進了派出所,果真如預期的那樣,馮政委見著他的第一句話便是:


    “你來的正好,案子的事兒迴頭再說,人都被派出去維持秩序了,你接替王大友和呂興祥的班,去南鑼鼓巷蹲點。”


    楊慶有......


    媽的,迴籠覺害死人呐!


    早知道今兒就不來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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