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四號:陳禿子。


    實際上,楊慶有曾經間接得罪過兩次陳禿子。


    第一次是替豆豆出頭,抓了他手下劉長利一行人。


    第二次就是前幾天,替傻柱出頭,胖揍了麻三兒一行人。


    但是,傳言中陳禿子手眼通天,人脈極廣,對付楊慶有這種卡拉米,還用這麽麻煩?


    打個招唿的事兒,何其簡單。


    所以他也不大可能。


    至於劉長利嘛!


    丫還在裏麵出大力,一時半會不可能出來。


    麻三兒倒有可能,這孫子打手多,心眼子也活泛,倒有可能幹出這種事兒。


    嫌疑人五號:陳三鬥的東家,雇兇殺人的幕後指使。


    可能,太特麽可能了。


    丫都敢雇兇殺人了,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至於其他人,要麽在勞改農場出大力,要麽其本身和楊慶有就沒直接衝突,應該不會想著報複他。


    就像那位“林大強”,楊慶有蹲他那是私下裏悄摸幹的,這位可不知道楊慶有的存在。


    那他何談報複?


    楊慶有拿起筆,著重寫了四個名字:馬大頭、三爺、陳禿子、麻三兒。


    既然沒頭緒,那就挨個拜訪,楊慶有決定從今晚開始,上門釜底抽薪,先把這幾位的財破嘍!


    人一旦被戳到痛處,甭管他是狼是虎,總得呲牙。


    到時就看誰敢衝他呲了。


    還有那位雇兇殺人的幕後指使,楊慶有暫時拿他沒辦法,隻好先放放,等他露出馬腳再說。


    至於拿誰開刀?


    嘿嘿!


    當然是誰有錢誰倒黴,誰近誰倒黴。


    .........


    “剛子,三爺睡了沒?”


    “睡了睡了,我進廁所前,三爺那屋的燈就熄了。”


    剛子反手關上門,賤兮兮的走到桌旁陪笑道:


    “二爺,咱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催二彈了彈煙灰,笑罵道:


    “急,就知道急,早晚抽死你小子。”


    “嘿嘿!”


    剛子挨罵也不惱,笑嘻嘻的解釋道:


    “瞧您說的,這掙了錢總得花吧!與其送給那幾個浪蹄子,還不如孝敬二爺您,你說是吧愛國?”


    包愛國半躺在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盹兒,聞言猛地一激靈,迷迷糊糊答道:


    “是是是,剛哥說的對。”


    “對對對,對你個大頭鬼,天天就知道睡。”


    催二罵罵咧咧站起身,撂下一句:“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們拿。”


    便起身出門,朝西廂房走去。


    眼瞧著催二走遠,包愛國一改剛才的迷糊勁兒,動作麻利的湊到剛子身旁,低聲說道:


    “剛哥,您說二爺那還有多少存貨?”


    剛子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不耐煩道:


    “我特麽怎麽知道?這吊人陰著呐!照他以往的尿性,西邊頂多放兩包。”


    “您瞧見過?”


    “怎麽?你想過去瞧瞧?”


    包愛國幹笑兩聲,迴道:


    “您這話說的,每天被這樣吊著,您樂意?”


    剛子陰著個臉,狠狠盯著西廂房。


    “不樂意怎麽著?把西屋那兩包偷嘍?那抽完那兩包怎麽辦?”


    “咱當然不能幹那殺雞取卵的事兒。”


    包愛國生怕崔二來了聽見他說的話,起身換個方向,瞅著西廂房繼續說道:


    “不是我這人忘恩負義,您想想,咱哥倆說是每月能掙五六十,可還沒等拿到手,就被二爺扣去一多半,最後到手頂多夠吃飯的。”


    “遠的咱不說,就說解放前,給權貴賣命的那幫人,哪個不吆五喝六的,養外宅、下館子、抽大煙,是怎麽高興怎麽來,咱們呢?”


    “說好聽點咱是為他賣命,說難聽點,咱都不如他養的狗,我可瞧見了,後院那兩條狗還頓頓吃肉呐!”


    “哼!”


    剛子冷哼一聲,看著西廂房門口的那道身影,嘀咕道:


    “是啊!咱倆比狗還下賤。”


    “剛哥,該說的不該說的,弟弟我都說了,甭管您最後想怎麽幹,弟弟我都聽您的。”


    包愛國也瞧見了鎖門的崔二,說完最後一句話,他趕緊迴到半躺的姿勢,作迷糊狀。


    剛子瞥了一眼包愛國,沒在迴話。


    催二推門進屋,把手裏的小提箱往桌上一放,說道:


    “你倆慢慢抽,我睡覺去了,抽完別忘了開窗透氣。”


    說罷,他推開門,走向後院。


    “艸,可想死我了。”


    還沒等崔二走遠,一旁裝睡的包愛國再也等不及,他麻利掀開蓋子,急匆匆往外拿家夥什。


    剛子同樣如此,倆人如同脫了褲子的p客般,一個急匆匆往外拿,一個哆嗦著劃火柴點燈。


    提箱不大,東西不多。


    倆煙燈、倆煙槍、一小盒yp泡,也就是煙球。


    待剛子把燈點著,倆人用鐵夾子夾起煙球,放火上熏烤。


    包愛華雙眼迷離的看著煙球上慢慢冒起的青煙,慌忙湊上去深吸一口,忘我道:


    “舒坦。”


    待青煙稍微大些,倆人趕忙把煙球塞進煙槍圓頭上的煙孔內,然後舉著煙槍在煙燈上邊烤邊吸,吸的時候還不忘拿夾子撥動煙球,使其受熱均勻。


    包愛國趴在桌子上,一邊抽一邊哼哼,仿佛不出聲不足以表達此刻的美好。


    而剛子則不同,他抽煙時,雙眼依舊清冷,每抽一口,眼裏的恨意便重一分,直至煙球快被烤幹時,才開始變得迷離,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正在享受的倆人不知道,當倆人沉浸在虛無的快感中時,他倆的醜樣被房頂趴著的楊慶有看的清清楚楚。


    楊慶有皺眉的同時,心裏對三爺這幫人的警惕性又高一分。


    好本事,好心機,好毒的心。


    不愧是從舊社會活著走出來的人,手腕就是狠。


    不用錢,不用色,僅僅憑大煙便把手下捆的死死的,跟後世國外那些毒梟似的,壓根不怕他們叛變。


    媽的,解放後還敢玩舊社會那套。


    楊慶有冷笑兩聲,暗自嘀咕道:


    “就是不知道三爺你沒了大煙,該怎麽辦?”


    也幸虧他倆摳搜,抽煙時硬是沒舍得開窗,以至於楊慶有不擔心中毒。


    他可以安心的趴在房頂上,等倆人完事。


    倆人抽煙時,是晚上十一點半,包愛國沒出息,一口氣抽完,便打著哈欠,身子朝後一仰,半躺在椅子上唿唿大睡。


    相比他,剛子算是有毅力的,抽完頭兩塊,歇了夠一個多小時,直至淩晨一點多,才開始抽剩下那兩塊。


    淩晨兩點,剛子才從櫃子裏摸出一張毯子,走到裏屋門後,躺在立馬的寬床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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