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媽呀!您勸勸爸呀!真不怪我,大哥想走,我根本攔不住。”


    “哎吆,爸,哥吐血了,您別打了。”


    “該,讓你跑,你跑啊!兔崽子,你跑的時候就沒想著去廠裏告我一聲,讓你跑,你個白眼狼,養不熟的玩意。”


    緊趕慢趕,倆人還是晚了,到家時,擱前院都能聽到光天、光福哀嚎聲,劉海忠的咒罵聲。


    許大茂聞見聲音,推著自行車跑的飛快,生怕趕不上熱鬧。


    楊慶有則無所謂,本來和後院的人就不熟,湊的太近,容易受無妄之災,遠遠的瞧著就好。


    後院什麽情況不知道,中院倒熱鬧的很。


    易中海還沒迴來,大夥沒人鎮著,個個站中院,伸著腦袋、支著耳朵瞧熱鬧。


    賈張氏拉著棒梗也在其中,看熱鬧的同時還不忘教育棒梗。


    “瞧見了沒,乖孫可不能跟劉光齊學,長大了要好好孝敬奶奶,將來結了婚,可不能聽媳婦忽悠,棒梗聽見了沒?”


    棒梗懵懂的點著頭。


    “知道了奶奶。”


    秦淮茹抱著小當擱旁邊插嘴抱怨道:


    “媽,棒梗還小,您給他說這個幹嘛!”


    賈張氏推了她一把,訓斥道:


    “小什麽小,擱過去棒梗這麽大孩子都定親了,用不了幾年就得結婚,有什麽不能說的,我這是在教育他,要孝敬老人,不懂少插話。”


    秦淮茹抿了抿嘴,低著頭沒敢迴話。


    馮勇是最積極的那個,遠遠的瞧見楊慶有,連忙跑過來,抓著他的胳膊,嬉笑著說道:


    “楊哥,您是沒瞧見,今兒下午二大爺迴家時的表情,急的吆....”


    楊慶有打斷馮勇繪聲繪色的描述,插嘴問道:


    “二大爺下午就迴來了?他沒上班嗎?”


    “嗐!”馮勇拍著大腿樂道:


    “二大媽先迴來的,進屋一瞧家空了,您猜怎麽著,她當時就炸了,以為家裏進了賊,嚷嚷著要報公安,還是賈大媽告訴她,說你大兒子迴來搬得,帶著媳婦搬了滿滿一板車,小兩口高興的吆!最後還嗤笑二大媽,說你們家老劉真大方,養二十多年的兒子送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嘖嘖!您聽這話!”


    “二大媽立馬瘋了,門都顧不上關,撒丫子去廠裏找二大爺。”


    額.....


    隻能說賈張氏牛逼,是真不怕得罪人!也不看看什麽情況,就敢開口胡咧咧。


    楊慶有佩服之至。


    “二大爺不抓緊去找老大,打老二、老三幹嘛?”


    “嘿!”馮勇眨了眨眼,一臉的賤笑。


    “都說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光天就是那個不長眼的,什麽時候迴來不好,偏偏趕二大爺前麵迴來。”


    “二大爺氣急攻心,是不是得找個地撒撒火,恰好身邊就有一位受氣筒,那還不緊著打,從五點打到現在,就沒歇過。”


    嘖嘖!


    不愧是慈父,下手真特麽狠,派出所都不敢這麽幹。


    敢情老劉家是真的不缺這點醫藥費。


    楊慶有拍了拍馮勇的肩膀,朝他手裏塞了一包大生產,讚許道:


    “你這情報工作做得不錯,以後繼續努力。”


    “謝楊哥。”


    馮勇小手一縮,煙便不見了蹤影,手法溜得很,一看就沒少幹“百曉生”的活。


    “哎,不對啊!”


    楊慶有猛地反應過來,這孫子下午不是跑了嗎?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馮勇先是嘿嘿兩聲,然後迴道:


    “我沒走遠,就在胡同口蹲著呐!光齊哥、解成哥拉著板車一出胡同,我就迴來了。”


    我艸,聰明孩子就是賊。


    楊慶有衝他豎了個大拇指,輕罵道:


    “你就沒想著幫幫你解成哥?”


    “嗐!人家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再說事關光齊哥的人生幸福,就該解成哥幫忙,我可不想當壞人,破壞人哥倆的感情。”


    所以,你不當壞人,隻好委屈閻解成當了唄!


    很好很強大的理由。


    自打進院,楊慶有就沒瞧見閻解成,估計他幫小兩口搬完家,就沒敢迴來。


    倆人躲在人群後嘀咕時,遠遠的瞧見易中海和賈東旭匆忙進院。


    易中海一路小跑,邊跑邊吆喝:


    “老劉,停手,有話好好說。”


    馮勇見狀,立馬拉著楊慶有往外走,楊慶有還想看熱鬧呐,哪肯答應,掙紮的問道:


    “你小子跑什麽?”


    馮勇拽著他,小聲迴道:


    “楊哥,你很有錢嗎?”


    楊慶有搖頭。


    “沒有啊!”


    馮勇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那還不快走,再待下去,一大爺肯定讓咱去借板車送光天去醫院,我可沒錢墊醫藥費。”


    好家夥,還有這種套路?


    楊慶有當即不再掙紮,跟著馮勇撒丫子跑路。


    剛走出穿堂,便瞧見閻埠貴擱家門口東張西望,找人的樣子。


    “三大爺,您幹嘛呢?和望夫石似的。”


    馮勇開口就是大招,氣的閻埠貴迴頭罵道:


    “小勇我看你是欠削了,想挨揍直說,三大爺成全你。”


    馮勇咧咧嘴,衝閻埠貴鞠了一躬,迴道:


    “三大爺,我錯了,您別生氣。”


    “哼!”


    楊慶有才不會自找沒趣,衝閻埠貴喊了聲“三大爺好”,便自顧自離去。


    迴家後,楊慶有和馮勇剛熱上骨頭湯,便聽見外麵一陣喧嘩聲。


    透過門縫往外瞧,果真和馮勇說的一樣,賈東旭跑著去借板車,後麵還跟著許大茂,耷拉著臉,嘴裏罵罵咧咧的,一看就是被拉了壯丁。


    垂花門下還站著幾個前院剛下班的老爺們,嘴裏叼著煙,衝著後院的方向指指點點。


    兩三分鍾的功夫,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從穿堂走出來,打頭的是後院的牛師傅,背著幾近昏迷的劉光天,其身後是易中海和後院周師傅,倆人架著劉光福。


    然後才是看熱鬧的人,跟後麵嘰嘰喳喳的,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楊慶有盯著門縫看了半天,直至板車出發,吃瓜群眾散夥,也沒瞧見慈父和慈母的身影。


    不由得心生感慨,有這樣的爹媽,還不如趁著年輕,跑了得了。


    “楊哥,別看了,沒多大事,死不了。”


    馮勇也是心大,完全不理會外麵的熱鬧,盯著鍋裏的骨頭流口水。


    楊慶有推開他,罵道:


    “滾蛋,口水都滴鍋裏了,你惡不惡心。”


    “嘿嘿。”


    “嘿嘿個屁,你怎麽知道死不了,我可瞧得真真的,光天耷拉著腦袋,一點反應都沒有,嘴角還沾著血。”


    馮勇滿不在乎的點上煙,迴道:


    “瞧您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光天上初中前,有次闖了禍,那打的比現在慘多了,血刺唿啦的,一大爺拉都拉不住,我們都以為人沒了,您猜怎麽著?床上躺了一個月,硬是沒耽誤上初中,他命硬著呐!”


    我艸。


    打不死的小強?張飛轉世?


    楊慶有隻能感慨,老劉家不生凡人,挨最毒的打,做命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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