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會順利結束。


    雖然過程中,易中海幾度青臉,閻埠貴也曾被噎的說不出話。


    但結果是好的,喜事公布了,上級精神傳達了,小道消息也說了。


    仨大爺總體是滿意的。


    三位大爺各自端著大茶缸子起身迴家,馮勇和閻解成等著撤桌,鄰居們打哆嗦,招唿著迴家睡覺。


    “等等。”


    穿堂下的易中海總覺得忘了什麽,猛地迴身,喊住散會的眾人。


    待大家都圍過去後,他說:


    “差點忘了,前院倒座房新來了一位鄰居,楊慶有,小楊,上前讓大夥認識一下。”


    楊慶有.....


    您這還不如忘了。


    盡管心中腹誹,還是麻利上前。


    “眾位鄰居們好,我是楊慶有,大家夥以後叫我小楊,或者慶有都成。”


    來開會的滿打滿算就二十來人,都是各戶的當家的,開會時,就注意到院裏多了個年輕人。


    好奇的早打聽過了。


    再說了,看門童子嘛!下午下班迴大院時,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見過。


    “小楊是年輕人,頭迴當家立戶,大家都是長輩,該關照關照,以後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該批評批評,就這樣吧!”


    尼瑪


    楊慶有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奔過,怨念又重一分。


    您要是我爺爺,現在抽我兩嘴巴都不過分,咱們就早晨打過一迴招唿,您是怎麽想著充大輩的。


    鄰居們都凍麻了,哪有心思再繼續囉嗦,照舊提著凳子迴家。


    倒是傻柱咧著嘴,拍了下楊慶有肩膀,打了個招唿。


    “我叫何雨柱,叫我柱哥就成,以後遇到麻煩盡管來找哥。”


    楊慶有還沒迴應,一旁的趙大牛不樂意了,挑釁的說道:


    “傻柱,別往自個臉上貼金,你就是一廚子,屁本事沒有,小楊,別聽他瞎咧咧。”


    話音落時,趙大牛已經在穿堂那頭,丫說話時,就準備跑路了。


    “孫子,今晚就讓你見識一下爺爺的本事。”


    傻柱氣血翻湧,哪還顧得上楊慶有,腳步飛快直追趙大牛。


    楊慶有納悶了。


    這趙大牛哪冒出來的?


    或許,後世那編劇沒瞎編,曆史上還真有那麽一院子?


    又或者,趙大牛的後人,編了這麽一出,特地把不大光彩的趙大牛給摘了出去。


    排除所有的可能,最不可能的那個沒準就是可能。


    一定是這樣的。


    楊慶有無聊的暗自推理。


    物價的漲或跌,要不要票,定量降不降,都和楊慶有沒啥關係,空間裏最不缺的就是油鹽醬醋。


    甚至,醬油都分生抽和老抽,還有精細化分類的雞精。


    偷摸用到改開都不成問題。


    摸了一把灶台外立麵,依舊有些濕潤,楊慶有再次往裏麵扔了幾塊木柴。


    他得抓緊迴屋睡覺,可不敢耽擱半夜的發財大計。


    淩晨。


    楊慶有爬起來,瞅了瞅外麵的天色,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幾點鍾。


    俯身靠在窗戶上細聽,除了唿嘯的風聲,其他一切正常。


    他當年剛開超市那會好忽悠,供貨商說啥他信啥,進了好一批壓箱底的貨。


    使用五號電池的小手電筒,也是其中之一,如今派上的用場。


    剛取出手電筒,還沒打開,就聽垂花門旁傳來話語聲。


    “爸,黑燈瞎火的您慢著點。”


    “行了,光齊,你迴吧。”


    “我陪您去吧,就您一人,我不放心。”


    “不用,萬一被逮著怎麽辦,我一勞動階級,頂多挨頓批評,你可不成,影響前途,聽爸的,抓緊迴去。”


    “那成,您小心點。”


    劉海忠看著兒子朝迴走後,他才小心翼翼的去開院門。


    屋裏的楊慶有恍然大悟,這是二大爺和他的寶貝大兒子。


    劉光齊周日結婚,今兒是周二,二大爺得抓緊準備婚宴的食材。


    他說的很對,一勞動階級,想把婚宴大席弄得豐富點,除了黑市,還有的選嗎?


    楊慶有打著哆嗦,快速套上棉襖棉褲,輕手輕腳的拉開院門,很順利的就跟上了二大爺。


    這年頭的黑市和同人文、影視作品中的描述不一樣。


    去趟黑市可沒那麽容易,晚上到處都是巡邏的民兵和聯防隊員,十點之前您在大街上溜達,還可以說錯過了公交車,打算腿著迴家。


    十點之後,您有嘴也說不清,動不動就給您帶派出所,打電話核實情況。


    一般情況下,就和劉海忠說的那樣,得一通報批評。


    而且,城區沒有黑市,後世大家都知道的大柳樹、潘家園,解放後就被取締了,軍管時期您還想半夜出門尋摸東西,想幹嘛?


    您說您和老蔣沒關係,巡邏的士兵都不信。


    這會兒的黑市,是真黑,都特麽的在郊區,潘家園、大柳樹重新開市那得等到改開才行。


    東西南北各有一處,用後世話說,都在二環外,緊靠著三環。


    一是方便交易,您以為來買東西的都是城裏人?別鬧,生產隊更缺吃的。


    二是方便逃跑,公安民兵一來,黑市就像炸了窩的蒼蠅,漫山遍野都是,您抓都不好抓。


    要真把黑市放城區,大家敢不敢去還另說,公安兩頭一堵,那就真成了甕中鱉、網中魚,跑也沒處跑。


    前文曾經說過,南鑼鼓巷這地兒,去哪都近,去哪都遠。


    楊慶有算是體會了,四個黑市,就沒一個近的,都差不多遠。


    劉海忠也算是老城裏人,專撿小胡同走,七拐八拐的,楊慶有直接跟吐了,出城後,愣是沒搞清來的是哪個黑市。


    買的人沒有收費一說,荒山野嶺的,您管我哪來的。


    賣的人得交錢,您前腳攤剛擺上,後腳就有人來收錢,五毛錢,不講價。


    您要說,我就賣幾個雞蛋,那不賠了?


    您那是豬油蒙了心,賣幾個雞蛋,您光明正大去早市多好,沒人管賣的還快。


    黑市嘛,沒人大聲說話,而且大家都化了妝,再次也得弄塊布當口罩,說話聲都翁翁的。


    楊慶有溜達了半天,才買上蠟燭,擺攤時,嘴上罵罵咧咧的。


    “媽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想到最後栽在蠟燭上。”


    來黑市擺攤沒人舍得用手電筒,每個攤位旁都點著一根蠟燭或者煤油燈,次一點的也得弄點花生油點根麻繩。


    因此,黑市裏也多了門賺錢的生意,賣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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