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秉之說完,蓉希立馬進來送了卻扇。


    葉絮之接過卻扇擋於臉前,由葉秉之牽著走在前方,張裳衣和葉深跟於後方,往前廳走去。


    時間剛好,魏瀾疏剛被“放行”進入葉府來到前廳時,葉秉之剛好牽了葉絮之也到了。


    張裳衣和葉深坐在上位,葉絮之和魏瀾疏站於廳中。


    媒婆遞上了成國公府的聘禮單子,足足三本,讓眾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葉絮之和魏瀾疏給張裳衣和葉深各自敬了茶。


    魏瀾疏:“嶽父,嶽母,宴如在此想二老做出承諾,此生唯有嫿嫿一妻,永不納妾、不養外室、沒有通房,生生世世敬重、寵愛、保護嫿嫿。


    絕不讓她受一點委屈,若為誓言,甘受千刀萬剮、天打雷劈之酷刑。”


    誓言毒辣,葉絮之側眸看了看他。


    葉深對他這番話很是受用,能當著眾人麵說出不納妾這些話,魏瀾疏還是有些擔當的。


    葉深:“大喜的日子不宜說這些不吉的話,多的我便不說了,你隻用記住你這番話就行。


    我隻有一個要求,說到做到。


    你覺得呢,姑爺?”


    魏瀾疏恭敬行禮:“小婿銘記在心。”


    張裳衣並不想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莫要讓她吃太多點心。”


    葉絮之心頭觸動,手中緊緊的握著卻扇的扇柄。


    魏瀾疏:“是,小婿記住了。”


    吉時到,該送新娘上轎了。


    葉秉之上前拉過葉絮之的手,慢慢的遞到魏瀾疏手中。


    葉秉之:“你若對她不好,我可不管你是世子還是什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會把她接迴來,誰攔都不行。”


    魏瀾疏輕聲笑著,握緊手中的柔荑:


    “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兄長。”


    不知怎的,聽到魏瀾疏叫他兄長,葉秉之心裏還蠻舒坦。


    魏瀾疏握著葉絮之的手往廳外走去,就在兩人剛要踏出前廳時,身後傳來:


    “嫿嫿!”


    葉絮之身形明顯一頓。


    這是她母親的聲音。


    葉絮之猛然迴頭,即便在控製,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而身後的張裳衣早已泣不成聲。


    魏瀾疏滿臉心疼,握著她手的力度又緊了三分。


    張裳衣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硬擠出一抹笑來,朝他們揮了揮手。


    張裳衣:“去吧,快去吧。”


    葉絮之久久未能迴神,身旁的魏瀾疏伸手摟過她的肩膀:


    “走吧。”


    葉絮之又轉過身去,兩道身影在葉府眾人的注視下,慢慢走出了葉府。


    成國公府準備的喜轎無比華麗,工藝精湛,雕刻、繪畫、鑲嵌工藝盡顯其中。


    火紅鑾金的八抬大轎在春光的照耀下,光彩熠熠。


    魏瀾疏和蓉雯將葉絮之扶上喜轎,隨後自己翻身上馬。


    右手一抬,迎親隊伍的敲鑼打鼓聲響徹雲霄。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駐足,目睹著這一場十裏紅妝,迎親隊伍看不到邊,走了又走,熱鬧非凡。


    行人看不到新娘的樣子,但是如此精美絕倫的喜轎裏,定然坐著一位貌若天仙的新娘子。


    而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於眾人中脫穎而出,英俊非凡,喜悅的神色像是打了一場久違的的勝仗一般。


    這一場盛世婚禮之後,京城貴女無一不羨慕婚禮中的新娘,這位聲名顯赫的葉大小姐。


    高高的酒樓之上,一人目睹了整個迎親隊伍從酒樓前的大街行過的場麵。


    他,是初戟。


    當他收到初苒的信時,已經是四月初了。


    初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寫一封信,要麽是聊聊家常,要麽……就是說說她的情況。


    可是很長一段時間初苒都沒有給他說過關於她的事,等他在收到關於她的消息時,竟說的是她的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


    他也不知道為何,總想看看她穿嫁衣的模樣,哪怕……哪怕迎娶之人,不是他。


    他立刻用了三天時間處理了近期所有的政務,來不及部署,隻帶了一名心腹侍衛便從雲京城出發。


    加急辦理了薑南商人的身份憑證,緊趕慢趕,終於在她成親之日趕到了祈朝的京城。


    可他失策了。


    他以為祈朝新娘坐的轎子會像他們薑南花轎那樣,沒有轎頂。


    眾人可以一睹新娘的容貌。


    他知道她就在喜轎裏,可他什麽都看不到。


    侍衛眼看著迎親隊伍已經走遠,王上卻依舊沒有動作,不禁開口道:


    “王上,或許咱們可以找公主幫忙。


    公主現在是太子妃,可以帶我們進成國公府。”


    初戟無神的眼眸終於有了亮光。


    拽下腰間的玉佩,立馬吩咐道:


    “你拿著朕的玉佩到東宮找公主,告訴她朕會在成國公府門口等她。”


    侍衛不敢耽擱,拿了玉佩便往東宮趕,好在之前太後壽宴時來過祈朝識得路,不然人生地不熟還真得費些時間問路。


    初苒和太子今夜本就是要到成國公府參加婚宴的,如今看到初戟的玉佩,她震驚良久。


    侍衛告訴了她來意,初苒便立刻行動了。


    讓人知會了太子一聲之後快速趕到了成國公府。


    剛到,就看到成國公府對麵站著的那熟悉的身影。


    這是在成國公府門口,一旁便是大街,人多眼雜。


    初苒來不及同初戟多交流,隻是差了人將他帶到自己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王兄,一會兒跟著王妹即可。”


    初戟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太子妃駕到,讓本就熱鬧的成國公府安靜了片刻。


    清河公主和成國公都來相迎。


    初苒笑容落落大方:


    “我與嫿嫿情同姐妹,想看著她拜堂,所以來早了些,殿下一會兒便來。


    公主、國公爺隻管去忙。”


    初苒都這麽說了,清河公主和成國公便將人迎進去後便也各自忙去了。


    初苒微微側身看了一眼自家王兄,神情平靜,常人看不出什麽。


    但她知道,他很難過。


    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與初戟同樣心情的,大概也隻有梁言儲了。


    眾人還未落座,梁言儲已經在賓客席上喝開了。


    一杯接一杯,仿佛無休止。


    陳尚幾次想勸,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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