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府。


    魏瀾疏聽著常允關於昨日葉絮之出事的調查匯報,他派出了無名閣一半的人。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葉絮之被劫事件的始末查了個大概。


    顧行到呂州讓離九清進京在四相節期間犯案,故意將葉絮之透露給離九清。


    而這邊蔣禎兒雇傭賭坊的打手,意圖在四相節謀害葉絮之。


    這是兩條線。


    不過兩夥人恰好撞在了一個點上,才有了昨日的事情。


    一個晚上查出這些事情,別的不說,常允已經累癱了。


    “爺,賭坊那邊已經順利安插進了我們的人。”


    “嗯,將賭坊背後的那些事和蔣禎兒放印子錢的證據趁機先搜集起來,至於如何做,等我消息。”


    他是知曉蔣池進身份的重要性的,蔣池進身為戶部尚書,掌管祈朝財政國庫,不管是太子還是皇後都想拉攏他。


    所以他不會貿然對蔣池進下手,如今就看蔣池進願不願意舍女保命了。


    蔣禎兒的命和他戶部尚書的身份,二選一。


    “周揚那邊確認了嗎?”


    “是,他很篤定,那個黑衣人就是當年殺害黃貫成一家的兇手。


    隻是那人武藝高強,屬下還是跟丟了。


    離九清也讓他跑了,求世子責罰。”


    常允帶人追著黑衣人,隻是那人一扭頭拐進了京城的巷子裏。


    巷子裏路線錯綜複雜,那人七拐八拐一通之後便將他們甩開了。


    可見此人要麽是京城中人,要麽就是長期住在京城,不然不會對京城布局如此了解。


    魏瀾疏倒是有了懷疑的對象,顧行!


    想滅離九清口的,隻有當初讓他來京城的人。


    雖然祁凜已經承認離九清是他們引來京城的,但是到底是他,還是白國舅?


    而那個黑衣人,要麽是祁凜的人,要麽是白國舅的人。


    魏瀾疏更傾向於是祁凜派去的人。


    那麽,很大可能就是顧行。


    可是若是顧行,他有一事不解。


    祁凜是近幾年才傳出是白國舅的門客,而且祁凜看著不過四十左右,顧行更是三十出頭的模樣。


    十一年前,黃貫成自家被殺之時,他們二人一個而立之年,一個剛及弱冠。


    若論私人恩怨,如何能與黃家結仇?


    若是聽命行事,那又是聽誰的命?那時的皇後和白家可遠遠沒有如今的勢力。


    “離九清交給常律,你和常恆全力追查祁凜和顧行,事無巨細。”


    “是,屬下領命。”


    這時,房門外傳來成國公府下人的聲音。


    “世子,奴才有事稟報。”


    魏瀾疏:“進來。”


    “世子,府外有位叫蓉粲的侍女求見世子。”


    聽到是蓉粲,魏瀾疏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


    “常允,帶她進來。”


    常允一夜的勞累,還沒喘兩口氣呢就又出去帶人了。


    蓉粲提著神獸燈,由常允帶著穿過了成國公府,到達了魏瀾疏居住的止雲亭。


    這一幕恰好被清河公主身邊的玉嬤嬤和丫鬟看到。


    玉嬤嬤立刻讓身旁的丫鬟去向府門小廝打聽蓉粲是哪個府上的侍女。


    得知是葉府時,玉嬤嬤笑不攏嘴,小跑著就去給清河公主報喜了。


    “公主!公主!大喜事兒。”


    清河公主正在給自己的花修剪枝丫,沒有抬頭,淡定的說著:


    “本宮這成國公府還能有大喜事兒?”


    “公主,葉府大小姐差人來給世子送神獸燈了,這可不就是大喜事兒嘛。”


    清河公主拿著剪子的手一頓,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玉嬤嬤。


    “當真?不可能吧。”


    自從知道魏瀾疏對葉絮之的情誼後,清河公主想方設法的從魏瀾疏的嘴裏套話。


    其實也就是看看他們相處到何種地步了而已,這樣自己也好早作準備。


    可是魏瀾疏半分消息都不透露給她,還沒等她開口人早就溜了。


    “奴婢看得真真切切,常允領著個侍女進了止雲亭,那名侍女手中還提著兩盞神獸燈。


    奴婢讓丫鬟去找府門小廝打聽,一打聽才知道這個侍女是葉大小姐的人。”


    聽到這,清河公主眼睛都亮了,隨即笑容滿麵。


    “好啊好啊,這是成了?”


    “奴婢覺著八九不離十。”


    清河公主笑容更燦爛了,不過隨即又皺起眉來。


    “你說說宴如這個人,哪能讓人家姑娘主動呢。


    這些東西合該他送給人家,定是他自己太過板直,逼得人家小姐不得已才送來府上。


    我得找機會說說他。”


    “公主莫急,眼下這兩人剛露出些苗頭,咱們還是先收斂一些,免得嚇著葉大小姐。”


    清河公主聽玉嬤嬤這麽一說,好像有些道理。


    這兩人應該是剛互通心意,先給他們一些時間相處相處,不過該準備的東西還是得提前先備著。


    “本宮出去逛逛街,采買些東西。”


    玉嬤嬤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清河公主已經向外麵走去了,於是連忙追上。


    蓉粲跟著常允一路來到了魏瀾疏的房間。


    “參見世子。”


    “你家小姐是否有事找我?”


    蓉粲怔了一下,世子這都能猜到。


    “迴世子,小姐想請問世子是否有辦法將一封信送到蔣大小姐手上?”


    蔣大小姐?蔣盼?


    “有。”


    蓉粲:果然是世子,想都不用想。


    “倘若本世子說沒有,你家小姐當如何?”


    蓉粲將葉絮之的想法原封不動的告訴魏瀾疏。


    “小姐說若是世子沒有辦法,便去找大公子。”


    魏瀾疏:還好,不是旁人。


    “此事交予我,讓你家小姐盡可放心。”


    蓉粲恭敬應答:


    “是。這是小姐讓奴婢帶給世子的,小姐說沒能親手送到世子手上實屬抱歉,這次算是小姐欠世子一次。”


    說完蓉粲將兩盞神獸燈遞給了一旁的常允。


    常允接過後呈到魏瀾疏麵前,魏瀾疏一手提著一盞神獸燈。


    樣式新穎,結構巧妙。


    嘴角微微勾起。


    魏瀾疏:難為小狐狸經過昨日之遭遇還能記得。


    不過既然她說欠自己一次,那他便替她記下了,以後可是要還的。


    “嗯。”


    魏瀾疏將桌上的一封信件拿了出來,遞給蓉粲。


    “這是蔣禎兒在順興賭坊裏做的事,帶去給你家小姐。”


    蓉粲趕緊伸手接住。


    “是,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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