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跟著吳天翊走出縣衙,他轉過頭看到四周無人,就一臉諂媚地小聲問道“小王爺,咋樣,小的表現還好吧!”胡八亦步亦趨地緊跟著吳天翊,小心翼翼地走出縣衙。


    他一邊走,一邊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待到確定周圍沒有旁人之後,這才迅速轉過頭去。


    此時他臉上瞬間堆滿諂媚的笑容,壓低聲音向吳天翊問道:“嘿嘿嘿,咋樣,小的表現還好吧!”


    吳天翊聽到這句話後,猛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臉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冷冰冰地質問胡八:“呃,這裏有小王爺嗎?”


    胡八一聽,心中暗叫不好,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連忙賠著笑臉,連連點頭稱是:“對對對,瞧小的這張嘴,是小的口誤了!應該是吳公子,吳公子!”


    吳天翊看到如此不知所措的王八,哦,不,胡八,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今日你的表現嘛,還算差強人意。不過跟本少爺比起來還差那麽一丟丟!”


    胡八聞言如獲大赦,趕忙順著吳天翊的話頭奉承起來“那是,那是,小的這點微末道行怎敢與吳公子您相提並論?”


    “吳公子您英明神武、才華橫溢,小的對您的敬仰之情,那真可謂是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又好似那黃河之水泛濫成災,一發而不可收拾喲!”胡八開始拍起彩虹屁來。


    說完這番話,胡八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才給驚到了,心中暗自竊喜,想著這下總該把吳天翊給哄高興了吧。


    可是吳天翊一聽,頓時一愣,“誒,這話咋聽起來那麽熟悉呢?”


    可他一下也想不出來,於是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在那邊瞎拍馬屁了!”


    緊接著他眉頭緊皺,神情嚴肅地繼續言道:“咱得盡快打聽出這杞縣的布防,還有那些北蠻人的身份以及他們究竟藏匿於何處。拖得越久,變數越大,萬一出現什麽意外狀況,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到這話,一旁的胡八連忙點頭應和道:“是,吳公子所言極是!小人一定盡心盡力去查探相關消息。”


    話剛落音,隻見胡八賊頭賊腦地四下張望一番後,又小心翼翼地湊到吳天翊身旁,壓低聲音在其耳畔輕聲嘀咕道:“吳公子,待會兒小的就想法子給您把那兩位嬌俏的小媳婦弄過來!到時候您就能夠......嘿嘿嘿!”


    說到此處,胡八那張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極其猥瑣的笑容。


    吳天翊一聽隨手就在他腦門子來了一下,大聲嗬斥道“你娘的,正事都還沒辦,找啥找?本少爺看你是找死!”


    說完兩袖一甩,大步向驛德樓走去,心想“這貨真他媽的不讓人省心,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這些!如果這時出了啥岔子,自己的小命都要丟在這裏!哼!”


    “不過,小媳婦?我喜歡!”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地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那些紛亂的思緒甩出去一般。緊接著,他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們見狀,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胡八,然後毫不客氣地伸手將其用力一推,迅速跟上了吳天翊匆匆離去的身影。


    此時看著吳天翊及一眾侍衛的背影,胡八撓了撓自己那大腦袋,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暗自嘀咕道“俺到底哪裏說錯了?小王爺不是自己說很喜歡小媳婦嗎?而這時候天才剛剛暗下來,不是最好的時候嗎?咋還生氣呢?唉,真他媽的晦氣!”


    一邊嘟囔著,胡八一邊習慣性地又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後便轉過身準備離開此地。


    可就在他剛剛邁出兩步之際,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唿喊聲。


    胡八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緩緩扭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吳天翊身邊的一名侍衛正朝他快步走來。


    隻見這名侍衛行至胡八跟前時,二話不說便伸出一隻手牢牢抓住胡八粗壯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迅速從懷中掏出兩錠白花花、沉甸甸的銀子,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胡八的手掌之中。


    接著,這名侍衛壓低嗓音對胡八輕聲說道:“胡八,這是我家公子賞給你的!權當是此次找人行事的酬勞費用!”


    還未等胡八反應過來開口說話,那名侍衛已然鬆開手,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


    這時胡八那那懵逼臉更懵逼了,心中不禁嘀咕道“這是哪跟哪,咋,這小王爺還給俺銀子?”


    他一邊疑惑不解地想著,一邊下意識地掂量起手中沉甸甸的銀子。


    “哇塞!竟然足足有十兩之多!果真是小王爺啊,這出手可真是闊綽非凡!嘿嘿嘿……看來這次老子算是跟對人啦!”想到這裏,胡八的心裏不由得暗暗竊喜起來。


    至於出賣自己姐夫他是一點都沒愧疚,對於他來說再咋樣哪有自己前程重要?


    再說了自己那個姐夫咋說呢?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對於姐夫而言,自己無非就是他們家的一個卑微奴仆罷了,時不時來個拳打腳踢都是輕的!


    那完全是任憑唿喚指使,隨意差遣,跟著他盡做些醃臢樣,升官發財啥的那想都別想!


    雖然胡伯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能做好人又有誰願去做那被人戳脊梁骨的惡人呢?


    於是乎,胡八毫不猶豫地迅速將銀子塞進懷裏,然後轉過身去,嘴裏還得意洋洋地哼起了歡快的小調,心情愉悅地離開了此地。


    至於之前那個所謂的“七步催魂丹”,早已經被他拋諸腦後,飛到了九霄雲外了!


    而另一邊,當吳天翊剛剛返迴到驛德樓時,忽然看見一名侍衛急匆匆地朝他走來。這名侍衛靠近吳天翊後,便壓低聲音在他耳畔悄悄地嘀咕了好一會兒。


    隻見聽完侍衛稟報後的吳天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隨後他猛地抬起頭,果斷地開口說道:“走,咱們屋裏說!”


    說完,便帶著那名侍衛快步走進了屋內。


    當他一進門一眼便望見南宮行正滿臉愁容地佇在那兒,隻見他雙眉緊鎖,麵色凝重。


    “南宮大哥,到底是怎麽迴事?”吳天翊見狀,急忙趨前一步,關切地望著南宮行,同時微微皺眉,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此時,南宮行依然緊緊皺著眉頭,深深地歎息一聲後,方才緩緩開口,將事情的經過簡略講述了一番。


    原來吳天翊他們後麵派出去給郡府傳遞信息的那個侍衛竟然在中途被北蠻人給攔截了。


    攔截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那侍衛身上背著如同前世古代八百裏加急的旗杆。


    據南宮行所述,當時那侍衛身負重傷,但仍拚盡全力調轉馬頭,向著杞縣狂奔而來。


    萬幸的是,在半道之上,正巧被南宮行及其同伴撞見。也正因如此,他們的計劃才得以幸免泄露。


    可是這樣肯定會被杜安邦他們懷疑,聽完這些吳天翊整個人都懵逼起來,這都哪跟哪!


    連這麽簡單的事都會出問題,你八百裏加急就八百裏加急,插什麽旗?


    難道不知道在這杞縣以及其周邊地區,可都布滿了杜安邦和北蠻人的眼線嗎?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此地無銀三百兩?


    埋怨歸埋怨,當務之急是想出應對之策!


    然而此刻,那名渾身浴血、慘死在南宮行等人所住客棧中的侍衛,已然將南宮行一行人的行蹤徹底暴露。


    也就是說,如今杜安邦他們必定清楚知道杞縣來了一夥燕王府的人馬。


    雖說暫時還無法確定這幫人是否已經洞悉他們投靠北蠻人的秘密,但毫無疑問,這般狀況必然會給吳天翊接下來的謀劃造成難以想象的巨大阻礙!


    眼看著吳天翊為此事煩擾不堪、愁眉不展,南宮行內心亦是悔恨交加。


    隻見他猛地雙膝跪地,“撲通”一聲響,雙手抱拳高舉過頭,向著吳天翊高聲喊道:“小王爺,君責罰卑職可也!皆因卑職安排不善,致有此失。”


    緊接著,隻見他緩緩地抬起了頭,一臉懇切地繼續說道“然無論小王爺如何責罰卑職,卑職懇請小王爺速離杞縣,此地甚危!”


    吳天翊一看趕忙上前伸出雙手,一邊用力扶起跪在地上的南宮行,一邊滿臉焦急地說道:“南宮大哥,您這又是何必呢?我根本沒有絲毫責怪您的意思呀!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可那南宮行卻仿若未聞一般,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然後大聲迴應道:“小王爺,若君不離杞縣,卑職願跪死於此地!”


    望著眼前這個無比固執的算不上太老的“老家夥”,吳天翊不禁感到一陣無奈和無語。


    他緩緩地轉過身去,將目光投向了窗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聲歎氣道:“南宮大哥,您先起身吧,且聽我給您慢慢解釋一番。”


    說罷,便見吳天翊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歎了口氣後說道:“南宮大哥,此時此刻就算您讓我走,我又怎能輕易走得了呢?”


    “暫且不提能否成功脫身,單說就這樣一走了之,豈不是要把小弟置於不仁不義之地嘛!”


    聽到這裏,南宮行麵露疑惑之色,追問道:“小王爺,何以出此言?”


    南宮行略微思考了一番後,接著開口說道“依卑職之見,彼等尚未察覺小王爺之身份,若小王爺欲離去,必能安然脫身!”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嗬嗬,南宮大哥,你可莫要忘記了!之前派往郡府報信的侍衛究竟是怎樣被中途攔截下來的呢?”


    “由此可見,無論是在杞縣也好,還是陽猗縣也罷,甚至包括周邊的所有道路之上,恐怕都布滿了北蠻人的眼線或者是那些企圖謀逆造反之人所安插的暗探呐。”


    話到此處,吳天翊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後將目光投向仍然一臉不知所措的南宮行,繼續緩緩說道:“倘若我們就這樣輕率地選擇離開,你覺得真能走得了嗎?”


    “別的暫且不論,單就當前的情形而言,他們必然已然知曉我父王那邊已經派遣人手潛入到此地來了。而此時此刻,如果我們再倉促逃離的話,豈不等於明明白白地告知他們,我們已然洞悉了他們妄圖反叛的陰謀詭計?”


    說到這兒,吳天翊突然間猛地轉過頭來,雙眉緊緊皺起,神色凝重地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最終得以僥幸逃脫。然而這樣一來,豈不是會逼迫他們不得不提前加速推進謀反的進程?不妥,極為不妥!”


    南宮行一聽好像也明白了什麽,他略帶結巴地問道“那……那小王爺您說現在該如何是好?”


    吳天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南宮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迴應道:“嗬嗬,暫且先留在此處,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不過嘛,可能需要讓南宮大哥冒些險!”


    吳天翊眼見自己的勸說已經初見成效,便又一次伸出雙手,將跪在地上的南宮行攙扶起身,並緩聲道:“行了,南宮大哥,快快請起吧!一直這樣跪著交談多有不便,您說是吧?”


    直到此時,南宮行方才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吳天翊見狀,微微彎腰,輕柔地替他拍打掉長袍上沾染的塵土,同時麵帶微笑地寬慰道:“南宮大哥,你們都是跟著我父王多年的忠心侍從!不管是哪一位,於我而言皆是如同親兄弟一般無二,我絕對不會舍棄或拋棄任何一人!”


    “再說了,誰的命不是爹娘給的?以後啊,不要再說這些讓我難為的話!”


    “小王爺!”南宮行一聽那是感動得不能再感動了,不要說他就連在屋裏的其他侍衛那眼眶都濕潤了。


    在當下這個時代,莫說是位高權重的小王爺了,即便是那些普通的權貴之家,又有誰會將自家的手下當作兄弟看待呢?


    更不可能放下身段,親自為自己的侍從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塵!


    雖說這類話語在前世或許早已是泛濫成災、俗不可耐的陳詞濫調,估摸即便講出口,也不見得能有幾人真正放在心上。


    然而,此際身處這等級森嚴、上下尊卑之禮法被奉為圭臬的年頭,吳天翊的這番言辭無疑深深地觸動並籠絡住了身旁眾人的心!


    吳天翊幫南宮行拍完灰塵,抬起頭看到兩眼紅通通的南宮行,頓時懵逼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


    心想“這些大老爺們,咋淚腺這麽發達,我隨便說說咋都感動成這樣!”


    雖然他感覺是挺好笑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麽,於是笑道“來,南宮大哥,報信的人你還是要派,不過再不能那麽明目張膽了!多少得偽裝一下!”


    吳天翊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接著說道:“還有,現在他們知道我們燕王府的人已經來到杞縣,那麽你就由暗轉明!”


    話畢,吳天翊便開始詳細地闡述起自己精心策劃的全盤計劃來。


    隨著吳天翊的講述逐步深入,一旁聆聽著的南宮行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滿臉都是驚訝與難以置信之色。


    聽到後麵他眉頭一皺問道“小王爺,卑職撤至黃家村後,即刻遣人告知您!”


    “嗯,南宮大哥,此計對於你來說還是有些兇險,無論如何你都得謹慎些!演得越逼真,我等就越安全!”說這話的時候,吳天翊緊緊地盯著南宮行,目光中透露出無比的嚴肅和關切之情。


    緊接著,吳天翊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重要事情似的,再次語重心長地叮囑道:“但是有一點一定要切記,你們自身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倘若中途察覺到局勢發展超出掌控範圍,必須當機立斷選擇撤出,切不可因一時衝動而意氣用事!我這邊的安全你不用考慮,我自有脫身辦法!”


    原來吳天翊是讓南宮行帶著那些侍衛由暗轉明,隻要南宮行一行人堂而皇之地前去麵見杞縣縣令杜安邦,並聲稱燕王派遣他們前來巡檢雲中郡的城防工事,途中恰好路過杞縣。


    如此一來,便可以巧妙地解釋燕王府的人為何會在此地出現,從而消除可能產生的誤會與猜疑。


    而吳天翊自己繼續當他的紈絝進而迷惑杜安邦和林德潤他們!


    可是殊不知吳天翊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方法竟然給他留下了一段意想不到的風流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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