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天翊在黃家村準備整治那些貪官的同時,遠在杞縣的一家堪稱全縣最為豪華的酒樓雅間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此刻,這間雅間裏可謂是人聲鼎沸、杯盤狼藉,一片熱鬧喧囂之景!


    雅間裏共有六人,其中有兩人明顯不是中原人,他們身穿一套深藍色精致的漢服,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驕奢狂妄的神情!


    再看另外四人,其中有兩名中年人皆是錦衣華服加身,長袍曳地,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富貴之氣。然而此時,這二人卻是滿臉諂媚之色,不停地向那兩名異族人舉杯敬酒,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


    這時其中一個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大漢,突然猛地舉起手中那隻碩大的酒碗,目光直直地盯著對麵的兩名中年人,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兩位大人,這段日子以來可是辛苦你們啦!待我迴到草原之後,定然會在大汗麵前為二位美言幾句,請功領賞!”


    那兩名中年人聞言,先是對視一眼,隨即便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之情。


    其中那個體態略顯肥胖的中年人更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卑躬屈膝地應道:“哎呀呀,多謝賀魯大人抬愛!小人但凡是力所能及之事,還望大人盡管吩咐便是!”


    言語之間,全然是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


    賀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大笑道“杜大人,你也不用那麽客氣!”賀魯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迅速從他眼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一陣張狂的大笑聲響起:“哈哈哈……杜大人,您就不必如此客套!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嗎?‘識時務者為俊傑!’!”


    緊接著戲謔的繼續笑道“而你與林大人,那自然是此等俊傑人物!哈哈哈哈!”


    說到這裏,笑聲戛然而止,賀魯臉上的表情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本還掛著笑容的麵龐此刻卻猶如被一層寒霜所覆蓋,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隻見他緩緩地開口,語氣森冷地說道:“隻不過,此次你們送來的糧草似乎數量上還有所不足啊!”


    說到此處,賀魯猛地將身體前傾,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兩人,繼續說道:“你們可知道,這次我們北蠻可是有二十萬鐵騎南下,準備一舉拿下你們雲中郡!”


    “你們籌集的這點糧草連我們的前鋒都不夠消耗,如何迎接我們大軍呢?”


    聞聽此言,坐在椅子上的那兩名中年男子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無比,豆大的汗珠更是不受控製地從他們額頭滲了出來。


    尤其是那位身材略顯肥胖的中年人,更是驚慌失措到了極點。


    隻見他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一邊不住地朝著對麵的兩個北蠻人深深鞠躬作揖,一邊用因恐懼而顫抖不已的聲音慌忙解釋道:“兩位大人,請恕罪、請恕罪!下官真的已經竭盡全力了呀!”


    “實是杞縣和陽猗縣兩地的糧草儲備著實有限,我等已然將全部的庫存都拿出來湊數了啊!”


    就在那話音剛剛落下之際,隻見賀魯麵沉似水,一雙冰冷的眼眸如同寒星般死死地盯著眼前之人,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


    緊接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哦?當真已經竭盡全力了麽?居然隻有如此少得可憐的糧草?”


    說時遲那時快,賀魯突然猛地一拍身前那張厚重的案幾,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都仿佛隨之微微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他怒目圓睜,扯開嗓子高聲怒吼道:“哼!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在敷衍塞責、陽奉陰違!”


    聽到這聲暴喝,原本坐在一旁的另一名中年人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渾身一顫,手忙腳亂地趕緊站起身來。


    此刻,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雙眼之中更是充滿了深深的恐懼之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賀……賀魯大……大人,下官如今仍在籌措中,請……請您高抬貴手,再多寬限我等幾日吧!”


    然而麵對此人苦苦哀求,賀魯卻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隨後不緊不慢地迴應道:“也罷,既然如此,那本將軍便暫且再給爾等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接著,他稍稍頓了一頓,目光淩厲地掃過麵前這兩個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中年人,繼續聲色俱厲地警告道:“倘若五日之內,你們能夠成功籌集到足量的糧草,本將軍自當在大汗跟前替你們美言幾句,屆時保準讓你們加官晉爵、享盡榮華富貴!”


    “可若是五日之後依舊一無所獲的話,哼哼……待到我軍兵臨城下之時,就休怪本將軍無情無義,直接取了你們二人項上首級祭旗!”


    隨著最後一個字從賀魯口中吐出,營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極點。


    而那兩名中年人則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似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早已是冷汗涔涔而下,濕透了衣衫,先前那種故作鎮定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恐萬狀的表情和不斷顫抖著的身軀。


    不用說,此時身處雅間之中的那兩名中年人,正是杞縣縣令杜安邦與陽猗縣縣令林德潤!


    誰能想到,這二人竟然早已暗中投靠北蠻人,不僅如此,還心甘情願地為其源源不斷地供應著糧草物資。


    而這也恰恰解釋清楚了為何他們會接二連三地不斷加重百姓們的糧稅負擔。


    就在此時,另一名北蠻人士忽地高高舉起了手中那隻碩大的酒碗,麵帶笑容朝著賀魯開口道:“罷了罷了,賀魯兄弟,你且莫要將兩位大人給嚇壞了!”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杜安邦和林德潤身上,信誓旦旦地說道:“依我之見,這五萬石糧草對於杜大人以及林大人而言,五日之內定然能夠如數籌備齊全!”


    言罷,他微微轉過頭去,瞧了瞧那已然被嚇得雙腿瑟瑟發抖、幾乎站立不穩的兩人,輕輕搖了搖頭後,旋即又接著說道:“來來來,杜大人、林大人,二位快快請坐下!就讓咱們一同為那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痛飲此碗美酒!哈哈哈!”


    哇草,瞧瞧這情形,分明就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呐!


    真沒想到,這些蠻子竟也如此精明狡黠,全然不像外界所傳聞的那般耿直坦率!


    沒過多久,整個雅間裏再度充斥著喝酒吃肉的喧囂之聲,但此刻的杜、林兩人似乎已完全失去了飲酒作樂的興致。


    與此同時,吳天翊那邊審訊也結束,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被南宮行踢暈的那為首的衙役竟然是杞縣縣令杜安邦的小舅子!


    這貨在醒來的時候,得知他那些“同僚”為了活命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能交代的也交代了!


    就連張三李四偷看寡婦洗澡那等醃臢事也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被這些人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搞得吳天翊他們是啼笑皆非!。


    這時吳天翊才知道,這偌大的杞縣竟然沒有一個好人!簡直就是蛇鼠一窩,你娘的,當官的各個都這樣,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治下百姓是怎麽活的!


    就在此時,一個看守那個杞縣縣令小舅子的侍衛來報說那貨已經醒了,並要麵見吳天翊。


    “哼,小王爺,屬下看您也不用過去了,就那廝也吐不出什麽可用的情報!等到了杞縣,屬下帶人將那些良心被狗吃的全部砍了!”隻見南宮行滿臉怒氣,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般大小,怒目圓睜地大聲吼道。


    “南宮大哥,切莫如此動怒,氣壞了自個兒的身體可不值得啊!況且,這也不過隻是他們的一麵之辭罷了,是非曲直咱們尚需調查清楚。待抵達杞縣之後,再細細審問一番,然後從長計議才好!”吳天翊微微一笑,安慰著南宮行。


    說完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那名侍衛沉聲道:“走,我跟你過去看看!”


    很快就來到關押那貨的破茅草屋,剛一踏入屋內,那貨一眼望見吳天翊,瞬間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聲嘶力竭地哭喊起來:“小王爺,俺這裏可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您呐!求求您高抬貴手,一定要饒小的一命呀!”


    看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刻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狼狽模樣,不知情的人恐怕還會誤以為是那侍衛對他動用了何種慘無人道的酷刑呢!


    就在這時,隻見吳天翊緩緩地轉過頭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身旁站立的那位侍衛。


    那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注視著,頓感渾身不自在,忙不迭地開口解釋起來:“小王爺,屬下方才隻是跟他說了說您之前告訴屬下的‘滿清十大酷刑’!”


    “誰曾想,他一聽完,竟然嚇得當場尿褲子,而且死活非要求見您不可!”


    沒錯,在審訊這幫人前,吳天翊就給這些侍衛講了前世看來聽來的那些有關審訊的辦法,什麽心理戰術等等,這不,對付這幫慫貨還真有奇效!


    搞得這些審訊的侍衛是對自家小王爺是打心眼的佩服,特別是當吳天翊將滿清十大酷刑說給他們聽的時候,就連這些硬漢都聽得毛骨悚然,看吳天翊的眼神都不一樣!


    心中都想著“咱家這小王爺看著白白淨淨的一副書生模樣,咋那麽狠嘞?這些方法是咋想出來的?唉,以後咱得小心點,能離遠點就遠點!”


    就這麽著,吳天翊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在這些侍衛心裏又多了一個“麵善心惡”的人設了!


    且說此時的吳天翊,目光冷冽地盯著眼前這個涕泗橫流、滿臉狼狽不堪的家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至極的笑容。


    隻見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我說,你這家夥如果隻是要說那些當官如何欺男霸女收刮民脂民膏,還是說張三李四偷看哪個寡婦洗澡啥的,那就不用說了,你那些兄弟可早就一五一十地交代得清清楚楚啦!”


    話到此處,吳天翊忽然蹲下身子,將嘴巴湊到那貨的耳畔,壓低聲音輕輕說道:“不過嘛,如果沒點能讓本小王爺感興趣的東西,嘿嘿嘿……那就先來滿清十大酷刑中的‘刖刑’‘宮刑’再來一個‘烹煮!’煮熟了再拿去喂你那黑心的姐夫!哈哈!”


    那貨一聽整個人都打起了顫,那張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而旁邊的那侍衛不自覺地退了幾步,誰叫他耳力好呢?


    連這麽小聲都能聽清楚?他用看魔鬼的眼神看向吳天翊,心中嘀咕道“哇草,這‘滿清十大酷刑’還能這麽玩?”


    沒錯“刖刑”就是砍掉犯人的腳或腳趾,所謂十指連心,這麽整肯定疼啦!而“宮刑”當然切掉小雞雞啦!


    疼不疼,會不會死就暫且不說,作為一個男人沒了那東西還是男人嗎?那可是男人的第二生命呀!


    最後就是“烹煮”那就如字麵那樣,將犯人投入裝有沸水、熱油的大鑊、大鼎中煮或炸!


    更可怕的人家不是都說“砍了喂狗?”而咱小王爺還他媽的別出心裁,拿去喂他姐夫,也不知道這東西補不補?


    他姐夫杞縣縣令不是好色如命?吃了不知能不能夜禦十女?


    就在那侍衛還在那邊神遊腦補,就見吳天翊說完緩緩站了起來,陰嗖嗖地看了一眼已經麵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可憐人。”


    這時突然看到那衙役全身又是一哆嗦,就見他褲襠流下一灘水,這慫貨竟然又嚇尿了?


    吳天翊一臉嫌棄的轉過頭,正當他想走出去的時候,就見那衙役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杞縣有北蠻人,很多北蠻人!”


    這貨慫是慫,可是這句話喊得很清楚,吳天翊乍一聽到這話,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中一般,瞬間呆立當場。


    不過僅僅片刻之後,他便迴過神來,身形一轉,迅速朝著那衙役疾步而去。


    與此同時,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猶如兩道寒光直射向那人。


    待到走近那衙役身前,吳天翊停下腳步,麵沉似水,冷冷地質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麵對吳天翊如此淩厲的氣勢壓迫,那衙役哪裏還敢抬頭與之對視,隻見他腦袋慢慢地低垂下去,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而此時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更是比之前小了許多,並且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杞…… 杞縣有…… 有很多北蠻人!”


    這時吳天翊反倒冷靜下來,他冷冷問道“你確定?如果敢誆我,哼,我讓人再給你加兩刑,讓你生不如死!”


    可是這時那人已經麻木了,他現在隻想趕快遠離眼前這個比“白無常”還可怕的惡人!


    於是他顫巍巍地抬起頭,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小王爺,人都被你煮沒了,還加兩刑呐?”


    吳天翊一聽先是一愣,差點笑噴出來,心中吐槽道“哇草,你這貨到這緊要關頭,還糾結這?”


    這時旁邊的侍衛一個健步走上前,“啪”重重地給那家夥一個大耳刮子,大罵道“小王爺讓你說,不是讓你問!”


    那張驢臉直接被扇出深深的五指印,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小聲嘀咕道“你們咋那麽欺負人?俺說的是實話呀!就算鞭屍那也屍呀,俺都被你們煮了,那還咋上刑呀!這……這不睜眼說瞎話嗎?”


    那侍衛一聽火氣又上來了,又上衝上去給這家夥來兩下狠的!


    這時吳天翊輕輕地攔下那侍衛,微微一笑道“算了,這家夥也是個妙人,挺搞笑的!”


    “不過,本小王爺不會在你煮之前給你加兩刑嗎?比如‘俱五刑’裏的割手、挖眼、割耳啥的,那你就不會沒了呀!”


    說到這裏,那傻逼不斷蹬著腳想將身子往後挪,滿臉的驚恐!


    吳天翊看嚇唬得也差不多了,突然大笑道“好了,好了,你也不用那麽害怕!”


    “你這消息對本小王爺還是挺有用的!隻要你如實將你知道的說清楚,並協助我們抓獲那些北蠻人!死罪可免,這些刑罰也就算了,不過活罪嘛多少還是得受點,比如杖八十啥的!如何?”


    旁邊的侍衛一聽,心中不僅吐槽道“杖八十?還活罪?那不照樣把人打死?小王爺到底知不知道這‘杖八十’是怎樣的刑罰呀!”


    在這個侍衛的想象中,吳天翊的這個“ 杖八十”是“重杖八十”真正施為起來是會打死人!


    而在那深諳“杖刑”的貨耳裏那就是另一碼事了,在他看來隻要自己塞足夠多的銀子,不要說“ 杖八十”就算 “杖一百”又如何?


    杖完,他就能活蹦亂跳,嘿嘿,這當然是一丁丁的“活罪”啦!


    於是趕忙點頭如搗蒜,一臉諂媚地嚷道“是,是,小人一定說清楚,一定幫小王爺抓拿那些蠻子!”


    吳天翊哪裏管這兩人是咋想的,轉身對那侍衛說道“來,先幫這貨鬆綁,順便倒碗水給他,省的說到一半又這又那!”


    “是,小王爺!”那侍衛對著吳天翊拱了一下手說道。


    說完走到門口對著外麵的人吩咐了一下,就走迴來幫那貨鬆綁。


    那家夥也不敢耽擱,直接跪在吳天翊麵前開始將他姐夫杞縣縣令杜安邦如何勾結陽猗縣縣令林德潤幫北蠻人籌措糧草,而且進駐在杞縣的北蠻人人數等等都一五一十地吐了出來。


    吳天翊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憤怒,如果這貨說的都是真的,那現在陽猗縣、杞縣都已經落入北蠻人手裏,而且一旦北蠻大軍一到那很快就可能形成內外夾擊之勢,這雲中郡還怎麽守!


    這時那家夥看到陷入深思中的吳天翊,心中忐忑有些結巴地小聲喊道“小……小王爺,俺……俺知道的都說了!能……能饒了小的嗎?”


    這時吳天翊哪裏還有心思管這家夥,他看了一眼那人,一聲不響“嗖”地站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猛然轉過頭對著那貨喊道“嗯,你這個消息很重要,如果後麵你表現得更好,本小王爺連那‘杖八十’都免了,還重重有賞!”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他得趕快跟南宮行商量對策,否則不要說守城擊退北蠻人,連自己小命都不保!


    後麵傳來那貨的聲音“謝,謝小王爺!”


    可是這時吳天翊早就走遠了,看來這次雲中郡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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