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已經到了深秋,花園裏的菊花開的格外鮮豔,格外茂盛,花大如拳,顏色有紅、黃、白、紫等,花瓣如絲如綢,輕盈細膩,如凝霜傲雪,灑脫不羈,賞心悅目。


    在秋風的吹拂下,樹葉逐漸變得枯黃。它們像細碎的紙張片片飄落,覆蓋在小區的院落裏,散發著淡淡的氣息。


    院子裏有幾個大媽坐在石凳上拉著是非,一會兒笑的前仰後合,一會兒又湊在一起接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沒準誰家的兒媳婦兒又遭殃了,


    ……


    “七七啊,你在幹嘛呢?”程玲走過看了一眼,“這幾個老娘們兒又開始搗是非了,”


    “媽,你要出去啊?”


    “這兩天不太忙,我去看看你皋蘭的舅爺,年歲大了看一眼少一眼,” 程玲邊說著邊收拾的袋子,“我買了些羊肉,去了燉點湯給你舅爺補補,”


    “媽,您稍等下,”說完七七轉身迴房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七七拿著一個信封出來遞給婆婆,“媽,這裏有兩千塊錢你帶上給我舅爺,”


    “哎呀,你們每年都給,我有呢,”


    “媽,這是我和張健的心意,我們每年都準備著呢,您就拿著吧,” 七七說著把信封裝進了婆婆的包裏,“有時間我們帶著孩子們去看看舅爺,”


    “那行,我去了要住幾天,你在家就辛苦了,昂!”


    “媽,去了就多住幾天,和我舅爺好好暄一暄,你別太勞累,昂!家裏有我呢!”


    ……


    程玲的堂阿舅是程玲母親的堂哥,家在皋蘭縣大山深處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小時候外奶一個人帶著程玲生活很艱苦,別的人躲都躲不及,而堂阿舅從來沒有嫌棄之意,


    一到農忙的時候把自己家的農活先放一放,趕來給外奶把田先種上,還把自家種的洋芋送來,程玲和外奶能吃上大半年,


    記得小時候外奶帶著程玲去阿舅家,舅母就做”捂饃饃”招待她們,就是把洋芋洗淨切塊上麵蓋一層白麵,(那時候白麵相當緊缺,都是玉米麵為主食的)加水蓋上蓋子開始煮,等洋芋熟了麵也熟了,


    然後把麵和洋芋混在一起攪拌均勻,再配上花花菜,(花花菜是北方人冬天家家必備的鹹菜,蓮花菜和胡蘿卜切絲,小芹菜切碎,和到一起和椒鹽攪拌均勻,裝進壇子裏,上麵用石頭壓住,等發酵以後就可以吃了)哎吆,那個香啊沒法說,黃心沙瓤,一口喂到嘴裏能香到骨子裏,比肉都香,那是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美味,後來舅母突然得了急病走了,世間美味從此再無!


    程玲永遠都不敢忘記外奶臨終前的叮囑,一定要記住阿舅的大恩大德,今後有條件了一定要迴報阿舅,


    ……


    “指頭溝到了,下車的乘客拿隨身物品準備下車,”司機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停靠十分鍾,要解手的抓緊時間,”


    聽到叫聲程玲連忙站起來,從行李架上拿下來兩個袋子,坐一個多小時的長途汽車終於到了,步行了大概有十分鍾的樣子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大門前,


    門框上的對聯經過風吹日曬紅色已經變得發白,大門旁邊的老槐樹依舊孤零零的迎風而立,一切都沒有變,還和小時候一樣,


    “阿舅,我是大玲子,” 程玲一進院子就看見阿舅拿著個小棍往雞圈裏趕小雞,大黃狗在雞圈旁邊趴著睡覺呢,聽見聲音睜開眼睛看了看又閉上了,


    “是大玲子來了?快到屋裏坐,” 眼前這位瘦瘦的老人就是程玲的堂阿舅,今年九十一歲,古銅色的臉上布滿了皺紋,戴著一頂藏藍色的帽子,帽簷的縫隙上滲透著汗漬,


    “阿舅,你在屋裏待著,盡量少出來,小心摔跤,” 程玲攙扶著阿舅往屋裏走去,


    “天氣好的時候我就出來走走,平時也是很少出門,” 老人笑嗬嗬的說道,


    程玲扶著阿舅坐到炕沿上,轉頭看了看,整個屋子淩亂不堪,桌子上的碗筷都發黴了,看來放的時間不短了,


    程玲卷起袖管麻利的收拾起來,不大會兒的功夫屋裏屋外收拾的幹幹淨淨,


    “阿舅你把髒衣服換下來,一會我去洗,”


    “再不洗了,洗了還是會髒的,每次來都是又洗又擦的,你來趟不容易,別累著了,來坐下我們喧一會兒,” 老人說道:“唉!看見你就想起了你媽,想起了你外奶,幾十年過去了,現在想起來依然心痛啊!” 阿舅老淚縱橫,不停的用幹枯的手背擦拭著眼淚,


    “阿舅,您老要注意身體啊,” 看著年邁的堂舅程玲心痛不已!


    阿舅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幾年前都去世了,現在的生活主要靠孫子和孫媳婦照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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