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的鄭戩目光一掃,咦?突然發現情況不對。△↗頂頂點小說,


    他知道好幾個官員來了,包括宰相在內,樓下可是有不少護衛呢,他上樓都是表明了身份。


    他甚至想像到了屋子中的畫麵,那是一眾朝臣威嚴而坐,徐寶哆嗦著跪在那裏述說著他自己的罪,痛哭流涕。


    然後自己一進來,便說拿人,要把徐寶拿去砍了,徐寶會被嚇得堆在那裏像爛泥一般,哪個朝臣再勸說自己兩句,自己說暫時不拿徐寶了,徐寶跟條狗似的聽話,把他所知道的全說出來。


    那畫麵定是很美的,相信憑借朝臣的本事收拾個徐寶還是輕而易舉的嘛。


    可是……可是誰,誰把畫給換了?怎在那裏一起吃喝,還有個誰家的小女娃兒,竟然也能上桌,最可氣的是,別人都看過來,她還在那吃。


    鄭戩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言語,他看向再坐的六個人。


    宋庠對他頷首,而後向徐寶和馮媛說:“玉玨、馮小娘,這為乃是權知開封府的鄭天休。”


    “哦,知道了。”馮媛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擦嘴,說道:“治理西湖,哦,是錢塘湖那片小地方還算可以,隻是不知那數萬丁夫傷亡幾何,有無給予錢財?”


    馮媛說到這裏盯著鄭戩看。


    鄭戩今年都四十六歲了,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但卻被一個少女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緊。


    因為他知道當時的情況,一州壯丁服徭役。工具和飯全是徭役自己家出,清理湖中淤泥時,傷者無算。更有幹活幹著累倒進去的,再也起不來,更不用說給工錢了。


    原本是一件自己值得炫耀的事情,也得了官家稱讚並叫後任效仿的事情,為何從這女娃兒的口中說出來戳得人心如針紮般疼?


    徐寶落井下石說道:“許是鄭知府有好法子叫人不死不傷,比咱那小小上崗村強,咱那上崗村清理河道和蓋房子什麽的。死的是沒有,卻天天有受傷的。”


    “嗯哪!”馮媛點頭:“咱那可是頓頓給肉吃,還有胰子用來洗傷口。下水的給燒酒喝,被河中淤泥毒物咬傷的,不小心叫工具劃傷的,還有泡在水裏受寒的。隻幾百個人幹活。咱搭進去的錢是一天十貫,加上給的工錢,耗掉千貫。鄭知府當時是怎麽做的?”


    “我……”鄭戩被問愣了,覺得很難受,過了兩息,他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徐寶,你可知罪?”


    “知道知道。鄭知府快請入座,來人啊。還不給鄭知府上碗筷?怠慢了、怠慢了,鄭知府恕罪。”


    徐寶連忙站起來,走到鄭戩身邊作攙扶狀,把鄭戩往桌子邊領,還不忘叫夥計拿東西。


    “徐寶,我說的罪不是這個罪,乃是……”鄭戩瞪眼。


    “是,沒錯,有別的罪,快,鄭知府坐下邊吃邊說,我人在呢,又跑不了。”徐寶答應著。


    “你敢跑?”鄭戩又一瞪眼。


    “不敢,樓下那麽多府中衙役,怎跑得掉呦,鄭知府喝燒酒,還是黃酒?”徐寶接過夥計送來的餐具,準備倒酒的時候問。


    喝黃酒就拿碗,喝燒酒用盅。


    “天休還是喝燒酒吧,我等喝得都是。”晏殊說道。


    “便聽同叔所言。”鄭戩答應。


    徐寶給倒上,這才迴到自己的位置。


    賈昌朝這時笑著問:“天休也是過來找玉玨詢問官家所令之事的?”


    一聽這個,鄭戩就生氣,仰頭喝一盅,唿出口酒氣,說道:“不是,乃是東市攤位區的事情。”


    他一拍桌子:“徐寶,你給出的餿主意,你說怎麽辦?”


    “和我有什麽關係?”徐寶一副傻傻的樣子。


    “你還敢說無關,你告訴侯矩侯推官,還有盧旺盧吏員,說提前叫別人拿錢,然後買東西時就是九成的價,你敢說主意不是你出的?” 鄭戩攥著拳頭問,大有徐寶敢說個‘不’字,他就揮拳而上的架勢。


    “不不不。”徐寶連連搖手,不等對方真的動武,緊跟著說道:“我的原話是說臘月一開始,就收錢,到了一月才開始給貨,鄭知府的話中漏了東西。”


    “有何區別?”鄭戩又問。


    “你先說說,他們什麽時候收的錢?又是如何做的?”徐寶反問。


    “你說完那天就開始了,三天後就賣。”鄭戩小聲迴答,又道:“可是今天一早就鬧起來了,你出的主意,你怎麽不想想,那些個擺攤的人會那麽老實?他們漲價了,一下子漲了一倍。”


    這時其他人聽不懂了,宋庠問:“天休詳細說說。”


    “說,我與你們說,有一賣菘菜的,昨日還是一斤十四文,到今日一早,變成了一斤三十文,九成的價即二十七文,買菜的人不幹了,因為西市的菘菜一斤才十二文,貴了十五文……”


    鄭戩開始說,意思是說今天東市那裏擺攤的人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漲價,一漲一倍多,指望先交了錢的人買。


    結果交了錢的人又不傻,知道了西市的價錢,便有人合夥推車著去西市買,迴來大家分,錢呢,自然想要迴來,在東市有人守著擺攤的人要。


    這個時候有沒提前拿錢的也來買菜,一看到價錢太貴了,也找別處買,擺攤的人一看都不買哪成啊,我這東西是要交稅和架子錢的。


    於是呢,他們就偷偷地拉著沒提前交錢的人,以原來的價錢賣,這下子就捅了馬蜂窩嘍,交錢的人抓著很多攤位的人去報官。


    侯矩管的這個事情,也是用他推官的身份做得擔保,畫押了呢,他讓擺攤的人一律按照原來的價錢賣。


    擺攤的人也委屈,因為隨著臘月到來,東西全漲價,他們有的是自己家的,有的是從別人那‘上’的貨,無論哪一種,少了一成的利潤。


    尤其是那先交的錢,他們存在金銀鋪子還得給金銀鋪子錢,留在手裏還擔心給花了。


    擺攤的人想退錢,但是不能全退了,因為前段時間他們是以九成的價賣的,折騰來折騰去的,憑啥自己賠呀?


    矛盾就出現了,開封府門口被堵上了,東市擺攤的人不擺了,交錢的要求還錢,擺攤的不賠就叫官府賠,官府擔保了。


    “徐寶,你可知罪?”說完,鄭戩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幾個字。


    ******


    從明天開始,更新三章,都是兩千字的,因為一三千字訂閱就更少了,我給大家匯報下成績。


    作品名稱:田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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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說均訂95,還包括贈幣在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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