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藍天!”塗強飛奔著衝溫藍他們跑過來。


    塗強還是習慣性地稱唿溫藍的本名,他小時候怎麽叫她的,現在便也怎麽叫她。


    剛才顧左杉遇襲以後,塗滿陽和塗強十分仗義地陪了全程。他們陪著溫誠,照顧著溫暖,在手術室門前打點等候。


    “塗強哥哥,是不是顧左杉?他!”溫藍滿懷期待地趕緊問道。


    “你放心!小顧的手術非常成功,現在雖然還沒出手術室,但是已經在等麻藥蘇醒了!刀傷隻是讓他吃了很大的苦頭,卻奇跡般地避開了他的心髒和肺部,也沒有傷到大動脈!醫生剛剛特地走出來告訴我們家屬的,特地出來報平安的,我就趕緊跑下來了!”


    塗強的心情也很起伏,他們所有人都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到了這一聲“平安”!


    顧左杉為溫藍擋刀時的果決和勇敢,深深地感染了他。他在手術室門口安慰著顧白鷗,他叫她小妹。


    “小妹啊,你哥哥是溫藍的救命恩人。他這麽快就進了手術室,醫生一定能很及時地挽救他、治療他,你相信塗大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塗強的善良和穩重,以及他身上的那種正義感,的確讓顧白鷗六神無主、慌張亂跳的心平靜了不少。


    可是當塗強再次看到江寒月,他的眼神一下子森冷起來。


    “江寒月!我真是覺得很羞恥,我隻要一想到之前和你們單位的合作,我隻要一想到我的公司業務會和你這種殺人犯有瓜葛,我就悔不當初,渾身難受!”


    塗強的語氣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憤憤不平!


    “塗強,你少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別在我麵前裝清高!”江寒月尖銳地叫喚起來。


    “藥能救人,也能殺人!天堂和地獄,都在你的一念之間,這太可怕了!你怎麽會那麽陰毒?啊?”塗強質問她。


    “你們說我殺人?證據呢?”江寒月趁著塗強剛才和溫藍對話的間隙,穩定了一會兒情緒,現在她又企圖做無謂的掙紮。


    “你親口承認殺了人,江寒月!並且,我們都是目擊證人!”南雲上厲聲提醒她。


    “口供?我剛才說了些什麽,我都記不清楚了!目擊證人?你們隻是目擊了我傷人!好啊!大不了就判我一個故意傷害罪!”江寒月狡辯。


    “你記不清楚了?沒事兒,還有監控!”南雲上指了指醫院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江寒月就放肆地大笑起來,且一笑而不可止。


    “監控?”她仰頭看著就近的那幾個攝像頭,眼底閃爍著萬分的得意和嘲笑。


    “溫藍,森池,還有南雲上,你們這幾頭蠢豬,想用監控拿捏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用脈衝激光把攝像頭破壞了。”


    她煞有其事地嘲諷著他們,到底還是溫藍他們棋差了一招。


    葛安策聽到“脈衝激光”這幾個字,卻明顯地愣了一愣。卜聿凡的母親遭遇車禍的當晚,案發現場的監控也被人用脈衝激光燒壞了。


    他律所跟進此案的程律師,曾向他匯報過這一點。當地公安雖然已經進行了刑事立案,但在偵辦方麵卻一直沒有進展。


    難道周雅君的那場車禍,也和江寒月有關聯?難道……可以並案調查?這個想法在葛安策的心裏泛起了疑雲。


    “我承認,剛才我的確上了你們的當!溫藍,你的演技還真不錯,我竟然信以為真,以為你肚子裏的這個小王八蛋真要保不住了。不過,你們沒有證據。”江寒月忽然笑了,一股喜悅飛上了她的眉梢。


    “江寒月,你也太低估卜聿凡了。”溫藍慢吞吞地迴答,傲慢地、冷笑著說。“有些事情我現在無法求證,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你所造的孽,恐怕遠遠不止你剛才招供的這些。”


    “卜聿凡曾經告訴過我,我的直覺也是一種能力。我老公對我說過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懷疑。我相信我的直覺!我相信我的能力!接下去,我會咬死你不放,你不罪有應得,你不殺人償命,我就不罷休!”


    溫藍故意賣了個關子。


    她在和江寒月玩心理戰。她知道,要對付這種高自尊又高智商的變態女人,摧毀她的自尊和自大,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你是什麽意思?”江寒月果然追問。


    “夫人的意思是,江寒月你才是一頭蠢豬。你蠢而不自知!”森池完全知道溫藍的用意。他開始稱唿溫藍是“夫人”,這就是在無形之中,戳了江寒月的心窩子。


    “夫人?”她果然著道,覺得這兩個字無比刺耳。


    “沒錯,夫人!”森池驕傲地笑了笑。“卜總裁在老夫人發生車禍的時候,就和縣裏的領導班子協議好了。由他個人出資,更換縣城行政管轄區域內的所有監控。醫院裏的這些攝像頭,早就不怕你的那些脈衝激光了。”


    “還有犁頭坑的監控。”溫藍補充。“警方已經在調取排查了。啊,江寒月,你說到時候我們會不會在監控裏看到你對著攝像頭晃胳膊呢?”


    “你們好陰險啊!”江寒月也跟著他們笑了。


    然而她的笑容裏毫無底氣,她笑得單薄,笑得心虛。


    “監控也不一定能拍得很清楚,這裏這麽吵,也不一定能聽得很清楚。”她振作了一下,仍然企圖脫罪。


    “嗯!說得對!”森池馬上點頭附和她。


    “所以呢,我給我的手下分了分工。”他揚起胳膊,做了個手勢。宓楚安和叢山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


    “森總監,您交代的事兒,我們都完成了。”兩個年輕人報告。


    “做得好!”森池誇獎他們。“快給這個殺人兇手看看。”


    宓楚安和叢山各自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把屏幕轉向了江寒月。


    “森總監,這是我們和省裏公安專案組的直播連線。剛才江寒月做過的每一個動作,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清晰有效地存儲在冊,並且由跨省辦案的公安同誌全程見證。”


    而叢山的電腦裏,顯示屏上的畫麵則更讓江寒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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