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禾假裝沒有看到白悠紫的目光,偏過頭去和母親說話。


    慕容菱對洪之晏始終有些瞧不上,雖然他也是世家子弟,還是備受尊敬的洪若成老先生唯一的子嗣,可是,除了一間醫館,家底也太薄弱了些。她的女兒別管是不是貨真價實,到底是親王的嫡長女,是陛下賜字的郡主,還有萬貫的嫁妝。


    所以趁著今天在座,她不停的向君禾介紹著其他世家子弟,其中也不乏容貌英俊文采斐然的。


    君禾聽著有些累了。她實在搞不懂母親怎麽就瞧不上洪之晏,反正她還沒見過第二個又會醫術又武功高強文采也不錯有著溫潤如玉的氣質和僅次於君鳳的英俊的男人。


    “你倒是說句話。”慕容菱苦口婆心了半日,發現女兒始終無動於衷,終於將臉轉向了鷹隼王,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意。


    “……嗯,好好聽你娘說。”鷹隼王愣了一下,向君禾敷衍道。


    君禾趁著母親正責怪王爺的功夫繼續自己方才的觀察,眾人的座位都是按照長幼順序,靖郡王在先帝的皇子中排行第四,應該並不難找。


    然後她發現因為先帝的老三是公主,靖郡王的桌子就在她家旁邊,很容易觀察到。


    在她的印象中英家的人全都很俊秀,有那麽幾個還才貌雙全,不過也是情理之中,一個家族處在了權利的頂峰,自然有能力選擇最好的媳婦,那麽生出來的孩子又能差到哪去呢?


    然而靖郡王是個例外。


    不是說他有多麽難看,實在是他整個人的氣場就和整個氛圍格格不入,而他的容貌,與順徽帝、鷹隼王兄弟幾個也沒有什麽相似之處。


    靖郡王也沒有帶家眷,不知是沒有,還是他隻打算敬了酒就走。


    就在君禾打算向君鳳好好打聽的時候,眾人已經開始舉杯,稱誦順徽帝的公德。尤其今年天花暴發被及時遏製。


    順徽帝對此似乎很受用,酒過三旬,便突然提及了君儀公主的事情。


    君禾聽著他的大體意思就是君儀過年就要十八歲,該謀一門婚事了。尤其今年年末的天花,需要有什麽來衝衝喜。


    皇上要為公主擇胥,眾人立刻都蠢蠢欲動起來,不過順徽帝沒有給大家太多的時間考慮這件事,便傳了楊楓上前。


    “君儀。鷹隼說你與這位楊楓楊公子是兩情相悅的,可有這迴事?”順徽帝笑著問君儀。


    君儀麵色微紅,悄悄向鷹隼王看去,一邊做出害羞狀道:“一定是皇叔亂講的。”


    “那就算了,讓你那個亂嚼舌根的皇叔給你敬酒賠罪。”皇後在一旁笑道。


    君儀抿抿嘴,還是開口:“君儀是小輩,怎麽能讓皇叔給敬酒,這位楊公子,君儀便嫁了。”


    她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把皇上皇後逗得大笑,自己的孩子。本來就是怎麽看都覺得喜歡。


    其他人當然附和著恭喜公主與這位楊公子,隻有君汐公主驚訝之餘好奇道:“不知這位楊公子家中是做什麽的,本宮從來沒有見過。”


    “楊楓本就不是世家子弟,你當然沒有見過,不過他家境清白,人也很好,母後很中意。”皇後迴答她。


    君禾有些驚訝的看看鷹隼王,不是說給楊楓一個貴族身份麽?他就這麽和皇上皇後實話實說了?他們二老竟然還同意了?


    君儀眼底也有一絲驚訝,不過她隱藏的更好,要不是君禾事先知道來龍去脈。也根本發現不了。


    “可是他既然不是世家子弟,如何配得上皇姊?”君汐皺眉,明顯的流露出一絲對楊楓的不滿。


    “朕考慮到了,所以。楊楓,你願不願意入贅英家?”順徽帝問。


    楊楓立刻跪了下去:“草民願意。”


    君禾恍然大悟,君儀這樣的機關天才,皇上怎麽舍得將她嫁出去,自然是希望招胥入贅的,所以楊楓的身世。也就不能多刻責了,隻要本人優秀就足夠。


    鷹隼王一定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和皇上去說的,反而是之前君儀希望的,給楊楓換個身份,已經在皇後身上用過一次,最好還是不要再用。


    但如果這樣,粉藍豈不是白死了?君禾想到粉藍,心裏一陣酸痛,又想到奈竹,死的連屍體都沒有,頓時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了。


    偏偏那個兇手,正擺出長輩的姿態,笑得和藹可親又溫和謙遜,接受一對新人向他這個媒人敬酒。


    “不舒服嗎?”洪之晏坐在她左邊,這時悄悄靠近她,在她耳邊關心道。


    “我在替公主高興。”君禾推脫道,話音未落,就看到樺親王明捷站了起來。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也懇請陛下為微臣與白小姐賜婚。”明捷跪倒在地,十分誠懇道。


    白悠紫連忙在他身側跪下,低著頭不好意思抬起來,也是十足的嬌羞狀。


    順徽帝眯著眼睛打量一下白悠紫,最後道:“抬起頭來讓朕悄悄。”


    白悠紫羞答答的抬了頭,她本就長得俊美秀氣,額間的寶石更將她襯托的氣質不俗。


    “也是個漂亮的,”皇後十分疼愛的模樣,“叫什麽名字?”


    “臣女白悠紫,家父刑部侍郎白城。”白悠紫迴答道。


    “賜婚可以,不過得白小姐為晚宴表演個節目,朕才肯準,不然就讓樺親王一直單著。”順徽帝難得開起了玩笑。


    宴會上經常會有公子小姐們即興表演,來博得皇上皇後的賞識與自己才華橫溢的好名聲,所以什麽樂器都準備的很齊全,很多人表麵上是即興,其實也暗自準備了許久。


    “鷹隼,朕記得你提過,謙睿郡主的婚事,她的郎君今日在嗎?”順徽帝見白悠紫答應下來,便又想起另一件事。


    “正是草民。”洪之晏連忙起身。


    “你就是洪之晏,洪若成老先生的兒子?”


    “正是。”


    “洪老先生為英氏的江山付出很多,他的兒子,怎麽也該給個爵位。”順徽帝沉吟道。


    “草民不敢,家父在世時便立下家規,洪家子孫不論是否濟世懸壺,投身杏林,都要心懷天下,不可沽名釣譽。”洪之晏說的不卑不亢。


    “不過一個爵位,就沽名釣譽了,你這孩子也太固執。就這麽不相信自己?”順徽帝問。


    “無功不受祿,草民即便要封爵,也是依靠自己,而不是先父庇蔭。”(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小A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小A並收藏女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