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看017被提在半空，卻一動不動的，眉梢微微揚了揚。
這臭貓，怎麽忽然變乖了……
一陣寒風平地而起，樓哆嗦了一下，當下也不作他想，把017揣在懷裏出了車棚。
當他上樓到家，剛關上門的那一刻，017的功能卡也正巧失效。
被放在地上的白貓大張著嘴，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自己一眨眼的功夫怎麽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因為受了驚，樓剛一撒手，它就立刻鑽到床底下先給自己找個了安全地段藏起來。
跟剛才那副溫順大膽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貓。
但樓沒有過度關注它的反常，他被屋內的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
房間內憑空多出來許多寵物用品。貓糧、貓窩，驅蟲藥……還有一些樓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017都備齊了。
樓將屋內掃視一圈，眸光微沉，沒有說話。
這讓017想起來不久前他自作主張給樓兌換了被子和衣服時，對方的表情也是這樣，有點冷，像是不高興。
017有點緊張。方才去服務點兌換功能卡的時候，他順手便把貓咪要用的東西也給帶迴來了。
但樓似乎並不喜歡他自作主張。
【小宿主……】
【017，決定要養它的人是我，不是你。】
【……】
決定要養的人是樓，那麽，應該承擔責任的人也應該是他自己。
可如今，卻好像是他把這份責任轉嫁給了017。
【既然帶它迴來，我就養得起它，用不著你換這些東西。】
這話說出來以後，有好幾秒沒有等來017的迴答。樓猛地迴過神，正要解釋什麽，017開了口：
【我明白了。抱歉。】
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
樓不知為何，聲音忽然很著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
樓被這一個“嗯”字堵住，莫名覺得心裏很悶。
他不知道017的長相，看不見他的表情。連對方有沒有生氣都無法判斷。
不公平。隻有他什麽都看不見。
【017。】
【我在。】
017的聲音與平時並無太大差異。電子音，又能有多大的不同呢？
樓沉默了會兒，說：【對不起。】
【……】
017：【不用向我道歉，小宿主。】
【是我擅自決定養它，我隻是感覺，自己把負擔推給了你。】樓輕聲道，【我真的，不是要怪你。】
017安靜了幾秒。
【對我來說，這些並不是負擔。我這麽做，隻是出於喜歡，與任務無關。】
樓怔了怔。【喜、喜歡？】
【嗯。】
樓心情驀然有點別扭。沒記錯的話，017也是男性吧，兩個男人之間，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是他想的那種普通的喜歡吧？應該沒有別的含義……
這麽想著，他卻還是問出口：【什麽，什麽喜歡？】
017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麽解釋的必要，但還是誠實地迴答：【我很喜歡你，也喜歡它。】
【……噢。】果然沒有別的含義。
樓抿了下唇。
在017眼裏，他居然跟那隻臭貓的地位是一樣的……
017接著道：【如果我的行為給你帶來壓力，我會停止。】
【不用。】樓摸了下臉，有點燙。【隨你喜歡吧。】
017輕笑了聲。
【真的不需要代價？】
017頓了下，這迴說了實話：【需要一點點。但是我……】
【喜歡是吧。】
【嗯。】
樓唇角抬了抬。
餘光瞥見躲在床下的白貓，他拆了一袋017帶迴來的貓糧，掂量著分量倒了一些在貓碗裏。
床底板其實很高，樓能把它夠出來，不過他並未這麽做，隻把貓碗推進床底下。
然後站遠了些觀察。
不到半分鍾，貓咪就小心地靠近貓碗，用爪子和牙齒半是扒拉半是用叼的方式把碗帶到了角落。
017和樓靜靜看著它吃飯。
樓這時問：【017。你剛剛有沒有生氣？】
【……一點點。】
第158章
【……一點點。】
樓唇角翹起來。
017：【不過, 現在已經很好了。】
【你不高興，就告訴我。】樓眼中隱有笑意，【我又看不見你, 你不說，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017看見他唇畔的淺笑, 怔了好一會兒的神, 才道：
【好。】
一人一統說話的功夫, 那一小碗貓糧已經被吃完了。
017說：【我還帶迴來小魚幹呢。】
樓把握著量，就給扔了兩條。白貓吃得很歡。
017笑道：【看來它挺喜歡的。】
樓忽然有種錯覺, 好像此時此刻017就活生生陪在他身邊, 跟他一樣正蹲著身看著那隻沒良心的貓咪。
他長什麽樣子？樓突然覺得好奇。
這一瞬間的念頭產生後, 莫名的, 怎麽都壓不下去了。
之後半個小時，樓嚐試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白貓從床板下出來去睡貓窩。
他房間裏溫度低，又怕晚上把它凍壞了。
017帶迴來的貓窩有些過於厚實了, 塞不進床下麵, 樓隻好把自己的衣服塞進去一件，有點心疼。
“臭貓, 別給我抓壞了。”
他還打算繼續穿呢。
樓熄燈睡了。
躺在床上, 他偶爾能聽見貓咪在床板下活動的聲音，細細簌簌的, 十分小心。
房間裏多了個活物，感覺跟從前很不一樣。
不，從017出現的時候開始, 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
樓一覺睡到第二天九點。
017起初還以為他的宿主終於打算在放假的時候好好休息了, 直到樓重重咳了兩聲。
017：【……小宿主？】
【怎麽了。】
【你感冒了。】
【……】
樓昨天上學的時候就穿得少, 晚上出去捉貓，又在冷風裏幹耗了一個小時。加上這半年來很少運動，結結實實地感冒了。
樓本想辯駁兩句，但腦袋沉得像是墜了兩塊大石頭，身子也是燙的。
他沒什麽生病的經驗，大概感覺出並沒有燒得很厲害。
一轉眼的功夫，枕邊多了兩盒感冒藥和一支溫度計。
【017，你是叮當貓。】樓小時候沒看過太多動畫，到現在都沒怎麽接觸過網絡世界。腦子裏就裝著那幾部童年的動畫片，也格外印象深刻。
017笑笑，沒說話。
樓乖乖用了。
不到三十八度，的確不算高燒。
這臭貓，怎麽忽然變乖了……
一陣寒風平地而起，樓哆嗦了一下，當下也不作他想，把017揣在懷裏出了車棚。
當他上樓到家，剛關上門的那一刻，017的功能卡也正巧失效。
被放在地上的白貓大張著嘴，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自己一眨眼的功夫怎麽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因為受了驚，樓剛一撒手，它就立刻鑽到床底下先給自己找個了安全地段藏起來。
跟剛才那副溫順大膽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貓。
但樓沒有過度關注它的反常，他被屋內的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
房間內憑空多出來許多寵物用品。貓糧、貓窩，驅蟲藥……還有一些樓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017都備齊了。
樓將屋內掃視一圈，眸光微沉，沒有說話。
這讓017想起來不久前他自作主張給樓兌換了被子和衣服時，對方的表情也是這樣，有點冷，像是不高興。
017有點緊張。方才去服務點兌換功能卡的時候，他順手便把貓咪要用的東西也給帶迴來了。
但樓似乎並不喜歡他自作主張。
【小宿主……】
【017，決定要養它的人是我，不是你。】
【……】
決定要養的人是樓，那麽，應該承擔責任的人也應該是他自己。
可如今，卻好像是他把這份責任轉嫁給了017。
【既然帶它迴來，我就養得起它，用不著你換這些東西。】
這話說出來以後，有好幾秒沒有等來017的迴答。樓猛地迴過神，正要解釋什麽，017開了口：
【我明白了。抱歉。】
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
樓不知為何，聲音忽然很著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
樓被這一個“嗯”字堵住，莫名覺得心裏很悶。
他不知道017的長相，看不見他的表情。連對方有沒有生氣都無法判斷。
不公平。隻有他什麽都看不見。
【017。】
【我在。】
017的聲音與平時並無太大差異。電子音，又能有多大的不同呢？
樓沉默了會兒，說：【對不起。】
【……】
017：【不用向我道歉，小宿主。】
【是我擅自決定養它，我隻是感覺，自己把負擔推給了你。】樓輕聲道，【我真的，不是要怪你。】
017安靜了幾秒。
【對我來說，這些並不是負擔。我這麽做，隻是出於喜歡，與任務無關。】
樓怔了怔。【喜、喜歡？】
【嗯。】
樓心情驀然有點別扭。沒記錯的話，017也是男性吧，兩個男人之間，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是他想的那種普通的喜歡吧？應該沒有別的含義……
這麽想著，他卻還是問出口：【什麽，什麽喜歡？】
017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麽解釋的必要，但還是誠實地迴答：【我很喜歡你，也喜歡它。】
【……噢。】果然沒有別的含義。
樓抿了下唇。
在017眼裏，他居然跟那隻臭貓的地位是一樣的……
017接著道：【如果我的行為給你帶來壓力，我會停止。】
【不用。】樓摸了下臉，有點燙。【隨你喜歡吧。】
017輕笑了聲。
【真的不需要代價？】
017頓了下，這迴說了實話：【需要一點點。但是我……】
【喜歡是吧。】
【嗯。】
樓唇角抬了抬。
餘光瞥見躲在床下的白貓，他拆了一袋017帶迴來的貓糧，掂量著分量倒了一些在貓碗裏。
床底板其實很高，樓能把它夠出來，不過他並未這麽做，隻把貓碗推進床底下。
然後站遠了些觀察。
不到半分鍾，貓咪就小心地靠近貓碗，用爪子和牙齒半是扒拉半是用叼的方式把碗帶到了角落。
017和樓靜靜看著它吃飯。
樓這時問：【017。你剛剛有沒有生氣？】
【……一點點。】
第158章
【……一點點。】
樓唇角翹起來。
017：【不過, 現在已經很好了。】
【你不高興，就告訴我。】樓眼中隱有笑意，【我又看不見你, 你不說，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017看見他唇畔的淺笑, 怔了好一會兒的神, 才道：
【好。】
一人一統說話的功夫, 那一小碗貓糧已經被吃完了。
017說：【我還帶迴來小魚幹呢。】
樓把握著量，就給扔了兩條。白貓吃得很歡。
017笑道：【看來它挺喜歡的。】
樓忽然有種錯覺, 好像此時此刻017就活生生陪在他身邊, 跟他一樣正蹲著身看著那隻沒良心的貓咪。
他長什麽樣子？樓突然覺得好奇。
這一瞬間的念頭產生後, 莫名的, 怎麽都壓不下去了。
之後半個小時，樓嚐試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白貓從床板下出來去睡貓窩。
他房間裏溫度低，又怕晚上把它凍壞了。
017帶迴來的貓窩有些過於厚實了, 塞不進床下麵, 樓隻好把自己的衣服塞進去一件，有點心疼。
“臭貓, 別給我抓壞了。”
他還打算繼續穿呢。
樓熄燈睡了。
躺在床上, 他偶爾能聽見貓咪在床板下活動的聲音，細細簌簌的, 十分小心。
房間裏多了個活物，感覺跟從前很不一樣。
不，從017出現的時候開始, 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
樓一覺睡到第二天九點。
017起初還以為他的宿主終於打算在放假的時候好好休息了, 直到樓重重咳了兩聲。
017：【……小宿主？】
【怎麽了。】
【你感冒了。】
【……】
樓昨天上學的時候就穿得少, 晚上出去捉貓，又在冷風裏幹耗了一個小時。加上這半年來很少運動，結結實實地感冒了。
樓本想辯駁兩句，但腦袋沉得像是墜了兩塊大石頭，身子也是燙的。
他沒什麽生病的經驗，大概感覺出並沒有燒得很厲害。
一轉眼的功夫，枕邊多了兩盒感冒藥和一支溫度計。
【017，你是叮當貓。】樓小時候沒看過太多動畫，到現在都沒怎麽接觸過網絡世界。腦子裏就裝著那幾部童年的動畫片，也格外印象深刻。
017笑笑，沒說話。
樓乖乖用了。
不到三十八度，的確不算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