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到了臨冬城城門前的時候,白清寒反悔了,少年身上的每一處他都不想被人看了去,幹脆讓少年戴上可以遮蓋容貌和身姿的帷帽。


    見小兔有些不樂意,白清寒才同意了少年不用易容,隻戴帷帽便夠了。


    可沒想到戴上連體的帷帽之後,少年的身段以及隱約露出的麗麵容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誘人了。


    白清寒還想再商量,可是少年說什麽都不願意再變來變去了,白清寒隻得作罷。


    罷了,他看緊點便是了。


    池白安拉著師尊的手看東看西,對這裏稀奇古怪的小東西毫不掩飾地好奇起來。


    就連街邊的糖葫蘆都和衍仙門山下的一點也不一樣,甚至還有草莓做成的糖葫蘆。


    少年當機立斷就纏著師尊買了一根,輕輕掀起輕紗吃起冰糖草莓。


    路上有許多露出耳朵和尾巴的妖族,這讓池白安也倍感新奇。


    “師尊我也可以露出耳朵嗎?”他的耳朵都快要悶壞啦。


    白清寒微微皺眉,“等迴客棧了再露出來好不好,現在外麵會有很多壞人抓小兔。”


    白清寒承認自己不該撒這種謊來騙小兔子。


    可一旦想到小兔的耳朵要被別人看見,他的內心就忍不住升起一種暴虐的情緒。


    池白安地身體小小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靠近了師尊一些。


    為什麽能壞成這樣,怎麽能專門抓小兔子呢!


    池白安憤憤不平。


    白清寒最近微微彎起一個弧度,但又很快麵不改心不跳地繼續說道:“嗯,所以安安要乖乖跟在師尊身邊。”


    小兔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又靠近師尊幾分。


    男人從袖口拿出一個黑色暗紋錢袋,放在了少年手心,“安安喜歡什麽可以拿這袋銀子去買。”


    池白安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子,小小聲地“哇”了一聲。


    男人不由得側過臉輕笑,“怎麽了?”


    小兔快速把錢袋子放進了儲物戒指之中,“這些真的都可以給我嗎?師尊你好有錢!”


    白清寒看著少年把錢袋子收起來了才問這話,莫名覺得小兔有點可愛。


    看來他發現了安安小財迷的體質。


    “師尊什麽時候騙過你。”


    池白安小聲地喊了聲“好耶”。


    “隻是現在在外麵,安安不能再叫我師尊了。”


    “為什麽呀?”少年疑惑地歪歪腦袋。


    白清寒隔著帷帽輕輕撫摸少年的腦袋,“我們的身份一旦暴露,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池白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叫師尊什麽好呢?”


    白清寒眼神微暗,眼睛似乎能夠透過帷帽的輕紗看見少年粘上糖漬的嘴唇。


    “安安想叫我什麽呢。”


    小兔苦惱壞了,臉頰微微鼓起,“難道要叫哥哥?還是叫師尊名字好呢?”


    “清寒。”


    冷冽的聲音在此刻帶著些許溫柔。


    小兔愣了一會,男人又開口了,“安安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清寒。”


    憑什麽小兔能叫無清和古白的名字,卻不叫他的?


    池白安迴過神來,“這才輕輕叫了一聲,“清寒……”


    不知為什麽,池白安覺得喊師尊的名字有點過於親密了,讓他有點……


    小兔藏在帷帽下的小臉紅透了。


    白清寒輕聲應了一聲,嘴角含著笑意地帶著少年前往客棧。


    開好房間之後,池白安才在房間裏把帷帽摘了下來,隨後露出自己的小兔耳朵。


    白清寒指尖微動,門窗便都關上了。


    “安安……”男人有些無奈。


    小兔還是太不設防了,門窗都沒關便露出了兔耳朵,也不知道會招來多少人的覬覦。


    少年充耳不聞,一下子跳到床上蹭了蹭被子。


    他們到的時間剛好,很快便到了午餐時間。


    客棧的對麵便是臨冬城有名的酒樓,白清寒知道小兔嘴饞,便專門將客棧定在這裏。


    本來還想再躺一會的少年,在聽見可以去吃好吃的時候從床上坐了起來,乖乖帶起帷帽跟在師尊身後。


    “臨冬城有很多當地著名的美食,安安要是喜歡可以都試試。”


    小兔被說得眼睛都亮了,“好哦。”


    隻是就算白清寒再謹慎,也有人注意到了這隻誘人香甜的小兔子。


    酒樓三層的某個窗戶內,穿著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手肘搭在床邊,看著樓下白色的小身影走進自己所在的酒樓。


    “去查查那個是什麽人。”玄衣男子抬手嗑了口茶,眼裏藏著幾分危險。


    就在玄衣男子準備將視線收迴時,白色小身影旁邊的男人卻突然抬頭來與他對視。


    玄衣男人揚了揚眉,轉身將窗戶關上,對著一旁單膝跪在地上的影衛說道:“再去查查那隻小兔子旁邊的男人是什麽身份。”


    他感興趣的東西,就算是有主了他也要搶過來。


    這麽讓他喜愛的小兔子,他可不想放過。


    影衛微微低下頭,“是,殿下。”


    而此時白清寒也已經帶著小兔進入了包間。


    同時,男人也放出一抹神識去追蹤剛才在窗戶邊的男子。


    “師尊我們吃點什麽好呀?”


    一般情況下在包間裏的客人不會被打擾,所以菜牌是一直放在桌上的,需要時搖鈴小二才會過來。


    白清寒:“安安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


    男人說完後便皺了皺眉,因為他發現剛才床邊的男人居然在他的追蹤下消失了。


    看來對方的實力不差,並且似乎來者不善。


    白清寒看著少年用白嫩的小手對著菜牌戳著,把菜點好了。


    “就吃這麽些嗎?”白清寒看著少年點的那五個菜。


    小兔搖搖頭,“夠吃啦師……清寒哥哥,反正我們會在這裏留幾天,其他菜下次再來吃就好啦。”


    好險,剛剛差點就要叫錯稱唿了。


    隻是他好像下意識地在稱唿後麵加了“哥哥”兩個字,應該……沒關係的吧。


    池白安抬頭,隻見師尊似乎對這個稱唿很滿意一般,竟微微彎起嘴角。


    “好,那就先這些。”白清寒放了些碎銀子在小二的托盤上,意思是給店小二的小費。


    小二還沒見過客人這般闊綽地給他這麽多小費,當即說了好幾聲謝謝。


    等包間裏又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白清寒才摘下少年的帷帽,獎勵半地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剛剛安安做得很不錯。”


    小兔的耳垂悄悄紅了,“嗯……”


    “以後也這麽叫好不好?”


    安安無論是叫無清還是古白,都會加上“哥哥”這兩個字,這成為了他心裏的一根刺。


    現在他算是終於等到了少年喚自己哥哥。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讓人聽了心裏酥酥麻麻的。


    菜被送上來的時候,白清寒隻伸手用法術模糊了少年的容顏,並沒有讓少年重新戴上帷帽。


    等人都離開了之後,白清寒在包間的周圍設下一層結界,別說蒼蠅,就連其他人的神識都不能進來一分一毫。


    對於那個窗邊舉止怪異的男子,白清寒抱有很大的警惕性。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是奔著他的小兔來的。


    池白安拿起筷子,先在師尊的碗裏夾了幾筷子菜,然後自己才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被放出來的小兔耳朵也愉悅地微微晃了起來。


    午餐用到一半,白清寒便察覺到有一道力量正嚐試擊破他的結界。


    這股力量讓男人覺得格外熟悉。


    盒當時窗邊的男人給他的感覺極其相似。


    看來對方真的是奔著安安來的。


    白清寒下意識皺眉,卻被少年用小手撫平。


    “師尊怎麽皺著眉頭不吃東西,菜都快涼啦。”


    白清寒的眉心舒展開來,壓下心中的不愉。


    吃過午飯,白清寒在桌上留下飯錢,並沒有選擇再與少年走迴客棧,而是直接攬著少年的腰,眨眼間便迴到了房間裏。


    小兔小小地發出一聲驚歎,然後坐在了床邊。


    白清寒抬手將房間周圍也設下結界,確保足夠安全之後才放下心來。


    “師尊今天是有什麽心事嗎?”池白安感覺自從吃午飯的時候開始,師尊就總是時不時地皺起眉頭。


    白清寒搖了下頭,“沒有,安安要午休了嗎。”


    池白安見問不出什麽,隻好點了點頭,“想睡覺地,但是吃得太飽了,師尊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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