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道:“如此我也心安。”說完繼續說道:“明日我隨大酋長西出,取用賭挈,落實壩上行所,不知大酋長何時動身出發?”


    大酋長道:“明日我們欲到沙崗,那裏的水酒不錯,我們便卯時出發,到了那裏好好喝一頓。”


    小姐道:“下官也曾聽聞:沙崗老龍潭潭水清澈,自有芬芳,當地住民,雖然不多,卻是周戎都有,可是為了釀製這龍潭水酒?”


    大酋長道:“從沙崗開始,直到差噶爾,一路村崗住民,都是周戎混居,卻不是因為這龍潭水酒。”


    梁進接言道:“這些地方沒有明確的邊境,周戎雙方你來我往,但有果實,互相采摘,哪方大軍到了,當地住民便向著哪方,多年下來,便成了現在這樣的周戎居民混居之地。那龍潭水酒,雖然好喝,能有多少產量?便是哪方去了大人,招待哪方,圖個村中安穩罷了。”


    小姐聽說,問道:“雖是周戎混居之地,也當有個先後吧?”


    梁進道:“確有先後:這些地方,都是燕國太子的封地,本來隻有周民,隻是南下戎民之中,有些人不再迴返,與村人通婚,便留在了村中,經年累月,成了如今狀況。”


    大酋長道:“北地寒苦,缺少食物,多年來我邦騷擾貴邦,也是無奈。”


    小姐道:“都說老龍潭神奇,明日到了沙崗,我定要前往查看,祭拜龍王。”


    大酋長道:“到時不穀與大人同去。”


    這時軍帳外傳來了一陣人喊馬嘶聲,卻是出工的各隊陸陸續續迴返了。


    梁進聽到營中動靜,對小姐說道:“出工的各隊返迴了,大家都已經說明白了,不如我們現在便去尋地,切磋兵器。正好蕭酋長也在,我想與蕭酋長切磋久矣。”


    蕭鐵穆爾心想:“在中山敗給博學師後,自己好像就沒打贏過,難道自己真的不行了?”想到此處,蕭鐵穆爾道:“我沒帶兵器,其他人的兵器我也用的不熟,無法與將軍切磋。”


    梁進道:“據說蕭酋長的兵器一把六十三斤的月牙大鏟,確實難以尋到同樣的兵器,你我切磋,看來隻能再待機緣了。”


    大酋長想看看燕國傳聞上將軍的本事,說道:“不想還能趕上這事,我們這就同去,不穀也見識下諸位的兵器手段。”


    小姐見眾人起身,都想看看自己的兵器手段,也起了身,對門口的梅說道:“你去喊了華豹,讓他到馬棚去等著,另外備下食物,一會招待大酋長幾人。”


    梅應了諾,自個去了。


    小姐和梁進帶著三人,來到了馬棚,各自取了馬。


    小姐和梁進取了兵器,掛在馬鞍上,這時華豹也到了,背著石斧,與眾人見了禮,耶律大酋長道:“壯士看得也是不凡,怎麽我們從未聽說過華將軍大名?”


    小姐道:“華豹不是燕國武士,現為我的門客,還沒有官職,所以名聲不揚。”


    大酋長道:“貴府真是藏龍臥虎之處,這兩日不穀看那楊氏雙雄,沉穩低調,也是不凡。”說罷翻身上馬,準備出發。


    小姐等人也紛紛上馬,打馬出了營寨北門,來到耕地前一片空曠處,眾人跳下馬,博爾虎道:“這片耕地看著都是新耕出的,不想博學師大人動作如此之快。”


    小姐舉了舉鐵耙,說道:“這兵器我本來是用來耕地的,不想還能當兵器使喚。”


    梁進摘下馬鞍上的大長戟,對小姐道:“我們如何切磋?”


    小姐看了看梁進手中長戟,好是威風,這大戟,有說法:“青銅精打長矛利,月牙戈刃寒光兇。九尺蟒身多威猛,橫掃千軍立功勳。”


    小姐想了想,說道:“華豹,你和梁將軍一起來。”說罷抖動手中鐵耙,在身前舞花,鐵耙帶出風聲,嗚嗚作響。


    華豹知道小姐的手段,並不謙讓,摘下背後石斧,說道:“諾!”


    這時李耳和觀風子,尹康和楊氏雙雄,博喜博樂兄弟也各自騎著坐騎,向著這邊來了。他們見到小姐等人騎著馬帶著兵器出了營寨,問梅怎麽迴事?梅說小姐要和將軍切磋兵器,這幾個便都取了坐騎,前來觀戰。


    梁進見小姐舞動鐵耙,有模有樣,華豹什麽也沒說便答應了小姐,雖然不知道小姐兵器使得如何,也是加了小心,說道:“得罪了。”也是不再謙讓。


    三人成品字形站定,各自舞動手中兵器熱身片刻,擺好了起手式。隻聽華豹一聲大喝:“家主注意,來了。”說罷,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大斧帶著惡風衝著小姐頭上砸來。


    小姐早已注意兩人,見斧子來了,也是使出鐵耙套路遮擋反擊,兩個鬥到了一處,轉眼過了三招。


    梁進看著眼熱,也是大喊一聲:“博學師注意,我來了。”說罷抖動大戟,尋個空擋使出一招搖頭吐信,接過華豹,大戟帶著風聲,直奔小姐麵門而來。


    小姐眼觀六路,擰腰跨步,身形變換,與梁進鬥到一處。


    三人都是力大,兵器沉重,打鬥之間,風聲唿嘯,叮當震耳。但見三人輾轉騰挪,你來我往,斧去戟來,耙影條條,斧影道道,戟光刺目,眾人看得目不轉睛,紛紛喊好。


    小姐以一敵二,進退有據,招式分明,絲毫不落下風。


    華豹有梁進接力,遊鬥之間,開始調試唿吸,配合斧法,自探吐納之法。


    梁進和華豹互相接力,也是仔細尋找小姐耙法漏洞,不時進攻。


    三人鬥至酣處,各自熟悉了另兩人的套路,越戰越是好看,便如馬燈旋轉一般,正是:你方竭力我接力,斧來耙去戟影飛,身形妙曼多姿彩,各有絕學名聲蜚。


    三人一鬥,時光飛過,待到鬥了三百餘合,梁進開始發汗,又鬥五十餘合,華豹也是感到身體發熱。


    小姐卻是麵不改色,但覺心跳,真力流轉,明豔光華之間,便去了不適之感。


    又鬥三十餘合,梁進尋個空擋,待華豹接力之時,跳出了圈外,一手立著大戟拄著地,一手擦著頭上汗水,說道:“大人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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