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禮噙著笑容,“物證已經擺放在這裏了,南宮太保可有話反駁?”


    他繼續道:“人證,有,不止一人。如果南宮太保不服。還有很多人可以證明。其中也包括,你們南宮家的人。”


    與耶律國牽扯,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縱然南宮翕權勢巨大,身居高位,也不可能被大嶽的百姓放過。


    通敵、叛國、殘害忠臣、試圖危害齊皇室。


    這一樁樁、一件件,他一樣也別想撇的幹淨。


    “你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南宮翕的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暴露出來。


    阮思禮淡笑,“是真是假,太保需要我明說嗎?”


    朝堂中支持南宮翕的一派人,此刻慌了。一下子像是沒了主心骨似的。一旦這些罪都是真的,那他們跟隨南宮翕,那便也是通敵叛國的叛徒啊!


    阮思禮掃視眾臣,笑:“想必大家一定是猜不透,南宮太保身份已經夠尊貴了,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陷害將軍謝唯忠,試圖毀壞齊王氏。我便多幾句口舌,替大家解惑。


    他從淨痕手中拿過那些書信,在右手掌心敲了敲。紙張的聲音清晰。


    “那是因為,南宮翕根本不是大嶽的子民。”


    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扔了一塊重石,掀起了驚濤駭浪。


    阮思禮對著南宮翕挑眉笑:“對吧?”


    南宮翕沉默著,他整個人已經被逼到死角了。


    阮思禮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這殿中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按理說,一個人身在兩朝,位列三公,應當知足才是。就算不知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背棄國家的事。但是……這都是有前提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大嶽人!”


    “南宮翕入朝將近四十載,從一開始,他就是耶律國的奸細!”


    “被安插在大嶽的暗樁!”


    南宮翕瞪著阮思禮:“信口胡說!你有何證據?!”


    阮思禮麵色不變,搖了搖頭,像是在證明南宮翕真的蠢這件事。


    “耶律國可以在大嶽安插幾個暗樁,那我……就不能在耶律國安插些耳目嗎?關於你的身份,耶律國普通的人肯定不知道。可是我在耶律國王室的耳目給我的答案,全在意料之中。你,真的還可以否認嗎?”


    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南宮翕今天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荒唐!荒唐!荒唐!”連聲道三個“荒唐”,可南宮翕迴過頭對著百官正想辯解時,這才發覺,所有人肯他的目光都不善。


    一種背脊發寒的感覺蔓延上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眼瞧著瑞帝快要死了,大嶽的朝堂將會被重新洗牌,他有機會完成任務,返迴耶律國,認祖歸宗,得到權利地位,子孫無憂。


    可是現在這一切,全都完了!


    沒有機會了!


    他迴不去了,他會死!


    南宮翕的身體微微發顫,他迴過頭,看著那三個人。


    阮思禮、容華、齊溪。


    他們的眼裏都是那種淡淡的冷,還有淡淡的諷,像是看著一個死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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