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闔上眼睛,再睜開。他展開自己的雙手,看著掌心的紋路,然後緩緩握成拳。


    其實這麽多年,他都已經適應了不能說話。偶有不便,可是生活的環境很好,沒什麽大問題。這都是燕荃帶給他的庇護。燕荃走後,庇護就是元珍給他的。


    可他不能在這安然之下,便舍棄其他。


    等醫治好了這個失語症,他的確該離開鎮國公府了。


    留的時間越久,生出不舍越深。


    有些事交代給別人,他依然不放心。應該找個時候,親自去探一探阮思禮的底。那事跟阮思禮有牽扯是必然,隻是不知道阮思禮到底是主謀,還是共犯。


    下次見陳英時,應該了解一下丞相府的位置。他親自去看一看。


    容華理清楚自己要做什麽之後,思路特別清晰。他不去管具體的案情如何,這事由燕明珠處理,他隻管著手阮思禮這條線。如若有關,阮思禮肯定會留下那麽零星半點的痕跡,絕對不會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所有做過的事都會留有痕跡,沒有萬無一失。


    憑他現如今,無官無爵,無家無室,就隻身一人。如果沒有扳倒阮思禮的可能,那他就直接動手殺了阮思禮。總歸要血債血償。


    正常的方法不能用,那就隻能用極端方法。


    容華的唇微微抿緊,眸中一片冰冷。隻要讓他找到蛛絲馬跡,那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無論是誰!


    ——


    皇宮·太極殿


    瑞帝坐在金座上,麵色陰沉。


    下首,是三位重臣,大嶽的三公。


    太師傅正道,太保南宮翕,太傅文望舒。


    三公合起來年紀逾越百歲,曆經兩朝,在朝中的分量那是舉足輕重的。


    瑞帝的麵色十足陰沉:“如今那阮思禮,竟然已籠絡朝中半數官員!更是截斷了西海一代的進貢!孤看他用不了多久就要將孤取而代之了!”


    傅正道緊皺眉頭:“聖上不可如此說,阮相隻是下臣,怎能頂替聖上的位置!聖上可是天選之子!絕非他一個出身破落的賤籍子弟能比!”


    長期在上位的人,總是看不起那些出身卑微低下的人。


    於貴族世家而言,出身低,便是沒有資格對任何事指手畫腳,生來就低人一等。


    阮思禮是個例外,少年時便驚才絕豔,破格被錄為官員。而後一路扶搖直上,十八歲就是當朝丞相!如今在位數年,無人可撼動分毫!


    像三公也是在位兩朝,出身便高人一等,自然是看不上阮思禮一個出身破落的賤籍。


    傅正道的一番話,讓瑞帝緩了緩臉色。瑞帝道:“孤已經不能再忍他下去,如今隻能除之而後快!”


    文望舒抄手立在一側,在思考著什麽,並不多嘴。


    南宮翕上次和瑞帝私下見過,自然明白瑞帝想除掉阮思禮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南宮翕上前一步,拱手道:“若聖上有需要,我南宮一氏必定傾盡力與阮思禮一戰!”


    南宮翕雖為文官,可在瑞帝的授意之下,手下也有一支軍隊可動。說不定可以與阮思禮搏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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