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牧將人放在軟榻上,自己也坐在旁邊,道:“雲汐,身子真的沒事罷?”


    楚雲汐笑著道:“沒事啊,當然沒事了,就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陛下剛才可看到了?那些薛國人嚇得臉都白了。”


    黎牧道:“自然看到了。不過朕還是有點不放心雲汐,要不要叫禦醫進來瞧瞧?”


    “我剛才真是裝的。”楚雲汐道:“不用叫禦醫進來了。禦醫一進來,沒病都會說成有病,然後又要給我開幾幅安胎的藥了,我不想喝,太苦了。”


    “你啊……”黎牧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就是不想喝藥,是不是?”


    “我是真的沒事。”楚雲汐笑眯眯的看著黎牧,輕聲道:“若是陛下不放心,不妨親自來檢查檢查雲汐?”


    “咳——”


    黎牧聽楚雲汐這麽說,頓時咳嗽了一聲,總覺得被楚雲汐一下子就撩到了。但是現在不是被撩到的好時機。


    黎牧道:“朕要留著這次機會,下次再好好的檢查。”


    “不行,”楚雲汐道:“過這村就沒這店了,這哪裏有留著的道理。”


    “你這個小壞蛋,是誠心的罷?”黎牧道。


    楚雲汐隻是微笑沒說話。


    這會兒外麵亂作一團,雖然黎牧很想安靜的和楚雲汐待在一塊,不過這是不行的,他還要出去找薛國的茬子呢,所以時機不對。


    楚雲汐道:“陛下,您快去罷,可要好好的給我討個公道啊。”


    “知道了小壞蛋。”黎牧低頭吻了一下楚雲汐的額頭,道:“朕這就去。雲汐吃飽了喝足了,現在也準備就寢罷,朕迴來的時候小聲點,不會打攪你睡覺的。”


    “嗯。”楚雲汐點了點頭,道:“辛苦陛下了。”


    黎牧給她掖好了被子,這就站起來離開了大帳,到外麵去了。


    楚雲汐翻了個身坐起來,招來了蔓荷和水翠,叫她們去跟禦醫說兩句話。


    蔓荷和水翠這就去了,按照楚雲汐的吩咐,叫禦醫把嘴巴把嚴實了,就說皇後娘娘的確是受了驚嚇,身子骨又不結實,嚇得差點流產,沒有兩三個月是不可能把身子給養好的。


    反正是怎麽金貴怎麽危險怎麽說,說的楚雲汐仿佛馬上就要撒手人寰似的。


    雖然蔓荷和水翠覺得這樣聽起來太誇張了,不過還是按照楚雲汐說的去辦。


    那邊黎牧安頓好了楚雲汐,就又出來了,找薛國人興師問罪去了。


    黎牧不隻是自己過去了,還帶了好多侍衛和將軍過去,這簡直就是要在會盟營地裏開戰的架勢。


    韓國和周國嚇了一跳,薛國更是嚇得不得了。


    薛國國君臉色慘白,這次眾目睽睽的,薛時舞中了邪一樣,絕對是他們薛國不在理,而且是一點借口都找不到的不在理,想要狡辯都沒辦法。


    不隻是楚雲汐被當場辱罵了,旁邊周國和韓國的幾位大臣,也被殃及,摔得摔、倒得倒,什麽顏麵也沒了,傳出去估摸著會叫其他國家笑掉大牙。


    黎牧麵色不善的走過來,很快就有禦醫過來稟報楚雲汐的情況。


    禦醫跪下就連連磕頭,道:“皇後娘娘的身子……”


    周國韓國薛國的人一聽,還以為皇後受了驚嚇,孩子保不住了呢,那還真是天塌地陷,在會盟大營就可以開戰了。


    禦醫演技也是不錯的,畢竟經常在宮裏混跡,已經是個老司機了。


    禦醫按照楚雲汐的吩咐一說,把黎牧差點都給騙了,黎牧聽得是提心吊膽的,心想著若不是早有發覺,今日讓薛時舞得了手,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不隻是雲汐要遭罪,他們的孩子也會危在旦夕。


    黎牧純屬是太在意楚雲汐,所以自己嚇唬自己呢,這一腦補更是怒不可遏。


    黎牧寒著臉道:“這件事情,若是薛國不能給我大黎一個滿意的交代,接下來的會盟也不必談了,就此散去的好,也別怪我大黎做出什麽不近人情的舉動。”


    薛國人一聽,什麽不近人情的舉動,不就是要打仗嗎?其實打仗不怕,大黎和薛國一直在打仗,幾乎沒有停止過。但是問題在於,薛國的皇帝,還有很多薛國的大臣都在大黎境內呢,他們還沒退出去,萬一黎牧玩陰的,豈不是全盤皆輸?


    薛國皇帝一聽,氣得臉色都變了,就想要發怒,但是被旁邊的幾位謀臣給製止了。


    薛國某人連忙道:“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還請……”


    黎牧不給麵子,立刻開口打斷,道:“誤會?你們薛國人還真當其他國家的人都是癡兒罷?今日之事,韓國和周國也全都在場,大家全都看在眼裏,薛時舞不隻是要行刺朕的皇後,還出言侮辱詆毀,全然沒有一點要會盟的意思,沒有誠意還來談什麽和?”


    周國和韓國人全都站在旁邊呢,他們的確親眼所見,但這會兒不敢說話,畢竟這要是開口了,不知道情況會不會惡化。


    黎牧就知道韓國和周國在打小算盤,卻不讓他們如意,側目看了一眼周國國君,道:“周國國君,您是長輩,年長不少,您說是不是?”


    周國國君被點了名,頓時腿肚子轉筋。他可沒忘了,薛時舞出事兒之前還來找了自己,而且楚雲汐和黎牧都看到了薛時舞和自己說話。若是黎牧一個不高興,那豈不是……


    周國國君幹笑一聲,開口道:“是啊,薛國這次實在是不厚道,怎麽會做出今日這樣的事情?”


    周國國君不敢向著薛國人說話,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韓國國君一瞧,他也是有點心虛的,當即就道:“這事情,的確是薛國做的不對。”


    韓國也表明了態度,薛國瞬間又孤立無援了。


    薛國國君剛才是臉色慘白,這會兒臉色的黑成了焦炭,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


    就在這時候,還有薛國侍衛急匆匆的跑來,跪在旁邊道:“陛……陛下……薛時舞……”


    現在薛國國君最煩聽到薛時舞的名字,一聽到她的名字就覺得沒什麽好事兒。


    其實他的第六感還是挺準的,的確沒什麽好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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