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還好嗎?”落羽衫問。


    “老夫需要靜靜。”何爭踐踏道。


    “不好意思,靜靜不在。”翻身鹹魚忍不住笑道。


    “剛才那個迴合雖然看起來有很多古怪之處,但其實也留下了一些值得分析的痕跡。”落羽杉將話題拉迴到了正軌。


    在迴合間隙,落羽杉還是習慣總結一下前一個迴合。何爭踐踏則更多地會選擇與觀眾進行互動,然後順便吹吹牛逼。


    “老夫倒想聽聽你能編出什麽花樣來。”何爭踐踏道。


    “老何,什麽叫編啊?人家杉子那叫分析。別說那麽俗氣。小心帶壞了觀眾。”翻身鹹魚道。


    “嘿嘿,分析,對,是分析。”何爭踐踏這笑聲裏明顯還有什麽別的含義。


    “我就說兩條。”落羽杉絲毫沒受兩個損友的影響,繼續分析道,“第一,如何理解a隊第一迴合的輸出?剛才鹹魚提到過,兩隊在第一迴合一頓操作,然後一個單位都沒打死。說是假賽,那肯定是玩笑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巧合?”翻身鹹魚應道。


    “對,巧合。”落羽杉繼續解釋道,“這還得從d隊首發的這批黑蜇豹說起。d隊今天首發的這批黑蜇豹抗性和生命上限都很高。浮華後的傷的黑蜇豹承受了大量傷害。但從它現在血線來看,它應該還可以再挨幾下。其實如果是普通的攻寵,a隊剛才那個迴合的輸出量已經足夠下掉它了。a隊的選手們肯定也對自己能夠打出的傷害非常有數,為了避免傷害大量溢出,這才沒有全力輸出。軒轅劍尊最後給自己起酒息狀態,原本是非常聰明的做法。既可以避免輸出下滑,又可以為之後的幾個迴合蓄爆。”


    “那你能說說d隊今天這首發寵是個什麽套路嗎?”何爭踐踏對這一點還在耿耿於懷。


    “d隊今天這批首發寵確實有些匪夷所思。僅從結果來看,這種靈寵的生存能力確實發揮了作用。a隊是看不到d隊的血線的。用自己算好的輸出,沒能打死目標,其實是很傷士氣的。這有可能會讓a隊的選手們對自己的判斷力產生懷疑。一旦a隊的選手們自信心下降,他們很可能會處處高估對手的實力,然後真正失去準確的判斷。許多既定的戰術,他們將不再敢照計劃使用。全憑臨場決斷,難免會有慌亂和疏漏。這些全都是d隊的靈寵在首迴合為d隊帶來的優勢。”


    “但是,如果拋開這些,d隊的這些靈寵本身到底有什麽作用呢?要知道,剛剛我分析的這些全都是a隊幫d隊創造出來的優勢。如果a隊開場沒有選擇集火一隻靈寵,或者a隊用全部的輸出去打那隻靈寵了,我們看到的應該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了。一支團隊在決定自己的首發靈寵的時候,肯定首先要從自己團隊的角度出發,選擇對自己團隊戰術有利的靈寵。正常人不可能把首發寵的作用寄希望於對手會如何如何選擇。那樣就太被動了。”


    “或許是我對這個遊戲的理解還不夠。嗬。”落羽杉說到這裏,自己忍不住笑了一聲,“但我實在是找不到d隊的靈寵有任何比較高級的作用。如果要首發盾寵,那也不應該是這種全體質加點的。剛才我們是看到這批黑蜇豹比場上絕大多數的輸出單位都更早出手了,但那是因為奔襲是一個臨時提高速度出手的技能。如果它們不使用奔襲,應該是比不過a隊這批首發靈寵的。”


    “我們可以注意到一個細節。a隊的風龍的速度是比d隊使用了奔襲的黑蜇豹的速度還要快的。龍飛是按百分比提高速度的,而奔襲是根據靈寵自身等級固定提高速度的。根據日常經驗和場上情況,我們應該可以粗略判斷出場上這些單位的一個大致的速度排序。”


    “既然d隊這批黑蜇豹本身的速度不行,那他們就很難起到有效的保護作用,甚至連格擋都隻能擋一擋場上速度最慢的軒轅劍尊。這種盾寵,就算有再高的生命值,就算有再強的體魄,都不能算合格的盾寵。”


    “如果d隊真想弄一批純肉寵,我覺得刺龍明顯要比黑蜇豹更好。刺龍就算全加體質,至少還可以用罰刺穩定輸出,反正肯定比這種奔襲有用多了。”


    落羽杉語速爆炸,都沒有留下讓另外兩人插嘴的空間。


    “對了,剛才你不是說要分析兩條嗎?讓老何一打岔,這才分析了一條。”翻身鹹魚提醒道。


    “好像是有這麽迴事。還是老夫的錯了。”何爭踐踏也想了起來。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就簡單說說第二條吧。”落羽杉道,“之前老何對d隊的清心術接龍表示很不理解。我就稍微分析一下他們這幾手清心術。剛才那個迴合,d隊一共用了四手清心術。這四手清心術其實就等於五手清心術。因為a隊不敢用悔心訣去控最後剩下的那個浮華後的傷。d隊留下了一個隊伍裏速度最慢的,其實等於設下了一個陷阱。這是一個心理上的博弈。就算d隊第二迴合沒給浮華後的傷卡清心術,a隊也絕對不可以去賭那手悔心訣。隨便用個別的技能,起碼都是有效果的。如果去賭心理,一旦被d隊抓住,那就虧大了。”


    “你說的勉強也算一個套路吧。但你不覺得d隊這樣已經耗費了他們太多行動力了嗎?而且a隊的人明顯不會上當吧?”何爭踐踏質疑道。


    “a隊當然不會上當。d隊要的也不是a隊上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d隊第二迴合也不會給浮華後的傷卡清心術。他們要的隻是讓a隊不敢用必中的悔心訣控製他們的人物而已。”落羽杉分析道。


    “如果真如杉子所說,d隊第二迴合應該要搞事情了。可能要開陣,然後殺一個尾速什麽的。”翻身鹹魚道。


    “應該不會殺尾速。他們殺了尾速之後也卡不上速。”落羽杉分析道,“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對鬱鬱寡歡動手。d隊的三個輸出人物速度全都卡在鬱鬱寡歡前麵。殺掉鬱鬱寡歡的話,會讓a隊轉去防守。”


    “就算卡速了,還是守不住屍啊。a隊隨便一兩隻靈寵保護一下,很輕鬆就起來了。然後d隊的陣技交了,靈寵又沒輸出,也沒占到什麽便宜。”何爭踐踏分析道。


    “巧就巧在a隊現在場上這些靈寵全都是輸出寵。讓這些靈寵去保護屍體,既等於削弱了a隊的輸出,又等於變相增加了d隊的輸出。d隊隻需要無腦點著屍體打就行了。他們不需要守住屍體,因為屍體擺脫虛弱還要幾個迴合。在這幾個迴合之內,利用對手的心虛,他們可以趁機多打掉對手幾隻靈寵。”落羽杉從自己的角度預判了一波d隊的操作。


    “哼哼,現在對戰雙方第二迴合的行動已經開始了。咱們還是看看他們自己如何操作吧。”何爭踐踏陰陽怪氣地提示道。在他麵前玩預判?根據他的經驗,落羽杉肯定要被打臉,而且是馬上就腫的那種。


    “好,那就一起來看一看吧。”落羽杉道。


    “帝都城管、拳拳淺念和悶悶不樂這個迴合吃了九宮困神,根本無力反抗。這對d隊來說確實是一個機會。我覺得杉子的判斷確實是很有道理的。”翻身鹹魚道。


    “那你看笑語中的悲涼是怎麽操作的?他開陣了嗎?他輸出了嗎?”何爭踐踏質問道。


    “他輸出了。”翻身鹹魚不合時宜地提示道。


    “好吧。就算他輸出了。但是誰來開陣呢?”何爭踐踏問。


    “難道不是暮靄沉沉開陣嗎?”翻身鹹魚反問。


    “哼哼,這就不對了吧?暮靄沉沉可沒開陣。他這不是給殘血的黑蜇豹加治愈之光了嗎?”何爭踐踏得意道。


    “老何,你這是馬後炮啊!人家都行動完了。你可不什麽都知道了嘛?”翻身鹹魚吐槽道。


    “這迴合是完美輸出環境,d隊怎麽就沒動手呢?”落羽杉還在反思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d隊的選手們自己能夠迴答了。”翻身鹹魚道。


    “其實我覺得a的陣容配比裏麵物理輸出還是少了些。如果隻有一個物理輸出人物的話,可以多弄幾個物理輸出靈寵。像現在這樣被九宮困神幹擾,其實是很難受的。”落羽杉道。


    “確實有些問題。如果都是新手玩家,可能確實會忽略這個問題。但a隊裏是有幾個老玩家的。糾結的團子還是上屆服戰的冠軍選手。聽說鬱鬱寡歡還是用高價把他挖過去的。他可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身價啊。”翻身鹹魚道。


    “誒,我發現你小道消息掌握的不少啊!”何爭踐踏好奇道。


    “還行吧。不過肯定比不了老何你就是了。”翻身鹹魚謙虛道。


    “哼哼,我發現你小子眼力見兒也見長了。”何爭踐踏道。


    這個迴合因為有九宮困神的控製,場上的可行動單位數量減少了很多。三位解說混著混著,這個迴合居然就過去了。


    “杉子,你不想解釋解釋d隊這迴合的操作嗎?”迴合間隙,何爭踐踏準備難為一下落羽杉。


    落羽杉上個迴合一頓分析,然後跟d隊第二迴合的操作絲毫不沾邊。何爭踐踏早就偷著樂了。什麽輸出環境?什麽開陣點殺?不好意思,那都是幻覺。


    落羽杉沒有立刻給出反應。


    “行了,剛才那個問題可能確實有點難了。這樣,你就給說說d隊的三個輸出人物這個迴合都在幹嘛吧。”何爭踐踏主動降低了標準。


    “我現在有點懷疑……”落羽杉猶豫道。


    “懷疑什麽?”何爭踐踏追問道。


    “你們說d隊這是個什麽陣容?這幾個人裏麵真的有輸出嗎?”落羽杉說出了已經在心裏考慮了好幾遍的問題。


    “額,你是說?”翻身鹹魚一愣。他顯然還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你的意思是,d隊開著五個輔助就來打比賽了?”何爭踐踏問。


    “不然沒道理打成這樣。”落羽杉道,“除了笑語中的悲涼和暮靄沉沉,其他三個角色本來都不是輔助。這在之前的比賽中,大家都是親眼所見的。他們可以開打之前臨時轉投勢力,當然也可以洗點。從第一迴合,我們就可以看出一些問題。d隊的雙物理速度異常慢。第二迴合又都在給殘血的黑蜇豹加狀態加血。說實話,這黑蜇豹有什麽用啊?它死了就死了唄。如果換成是我,我還巴不得趕緊換個有勁點的靈寵出來呢!所以,我覺得d隊的這三個輸出人物在本局比賽大概率是偽輸出。”


    “好像有點道理。但他們現在隻是還沒輸出而已。好像也還沒有什麽強力的證據可以證明你剛才猜的那個。”何爭踐踏道。


    “如果我是a隊的選手,我第四迴合肯定要還一手九宮困神給d隊。不,如果是我,我就直接還一手雙九宮困神!d隊場上這十個單位肯定有問題!不正常,看著就讓人難受那種。我敢說,a隊如果像我說的一樣給d隊來一手雙九宮困神,d隊有可能十個單位全動不了。”落羽杉道。


    “有意思。那老夫可就等著看戲了。一下被控十個單位的,在服戰的賽場上也算是奇觀了。”何爭踐踏聞言來了興趣。


    “那d隊是想打什麽戰術啊?打消耗嗎?”翻身鹹魚思索道。


    “哼,連輸出都沒有,能打什麽消耗?”何爭踐踏反問道。


    “有輸出啊!鷹撮霆擊不就是輸出嗎?先保證己方不死或盡量少死單位,然後在最後幾個迴合用鷹撮霆擊連續偷掉對手幾個單位,保不齊真贏了呀?”翻身鹹魚設想道。


    “如果一直憋到評分的話,沒準還真能攢下來幾手甚至十幾手陣技。哦!我明白了!d隊的這批首發寵就是用來刷陣技進度條的!我說他們怎麽不給盾寵加速度,原來這些根本就不是盾寵!它們不能格擋,也不能去保護,因為它們要消耗體力!為什麽是黑蜇豹?因為黑蜇豹最適合刷體力啊!每次使用奔襲的時候,黑蜇豹可以立即恢複一點體力!這是空城祭中唯一可以額外恢複體力的靈寵技能!”落羽杉越分析越激動。他感覺自己離事情的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照你這麽說的話,黑蜇豹每迴合可以刷兩點體力。五頭黑蜇豹一迴合就是十點體力。八個迴合不就憋出一發陣技了嗎?那八十個迴合不就憋出十發陣技了嗎?”翻身鹹魚計算道。


    “一進場還自帶一發陣技。”何爭踐踏補充道。


    “這就是十一發陣技了。如果比賽能夠打到第九十六迴合,在理想情況下,d隊前九十五迴合就可以攢出十三發陣技。”落羽杉計算道。


    “不應該是第九十六迴合才剛好有第十三發陣技的嗎?”翻身鹹魚疑惑道。


    “你漏算了靈寵的初始體力。雖然黑蜇豹在正常情況下每迴合隻能刷兩點體力,但在前幾個迴合初始體力還沒用完的情況下也可以刷出更多體力。還記得第一迴合嗎?d隊的靈寵沒有集火。它們看起來是在亂打,但其實都是在攻擊自己能夠攻擊到的最遠目標。d隊的選手們可能也比較擔心他們的靈寵會在用光初始體力之前死掉。”落羽杉分析道。


    “哦,原來如此!你要不提醒,我還真給忘了!”翻身鹹魚恍然道。


    “老夫就靜靜地聽著你們兩個裝逼。”何爭踐踏不合時宜地打斷道。


    其實何爭踐踏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二人的猜想,但他總感覺這倆人又是在白忙活。與其過後看選手們打他們的臉,不如自己先在這兒埋下一個伏筆。他的這句話不鹹不淡,也沒表達什麽觀點,聽起來好像隻是一句吐槽。如果這倆人後來猜對了,那他這句話就真的隻是一句很隨意的吐槽。可如果這倆人後來被證明猜錯了,那他就可以翻出自己這句話來表現自己當時是多麽的高瞻遠矚。


    雖然等待兩個同事被打臉是一件讓他心懷期待的樂事,但眼前的比賽可是真的很無趣。尤其是當兩個同事分析出d隊從一開始就奔著評分去了之後,何爭踐踏甚至有點想打嗬欠。第三迴合,他竟然沒說一句話,把解說任務完全交給了兩個“激情澎湃”的同事。


    是,就算d隊是奔著評分去的,但那關你a隊什麽事啊?你a隊倒是打出自己的節奏來啊?畏首畏尾的算怎麽迴事呀?第四迴合居然還真像落羽杉猜的那樣跟d隊打對控了!


    但和落羽杉預測的有些偏差的是,a隊隻有拳拳淺念給出了一手九宮困神。也是,他們就拳拳淺念這一個輔助。帝都城管技能用得很雜,現在還搞不清他是個什麽流派的。他這迴合對笑語中的悲涼用了一手定身之術,但是沒有命中。他有可能是想斷一下笑語中的悲涼的控製。但笑語中的悲涼這迴合沒用九宮困神,而是又用了一手伯爵之鏡。大概這也是d隊刷體力戰術的一部分吧。d隊這迴合真正被派來使用九宮困神的其實是暮靄沉沉。a隊完全就想偏了。


    更尷尬的是,a隊這迴合還是集火的笑語中的悲涼。這一頓輸出,被鏡心護盾擋住了大半。把他們累了個夠嗆,最後笑語中的悲涼還沒死了。


    要說集火笑語中的悲涼,如果按照正常比賽的思路,其實也沒什麽錯。a隊占著雙尾速,可以防住d隊低速單位拉人。而且一旦打死了,d隊後麵兩個迴合要吃到九宮困神的控製,更不可能很順暢地拉人。但現在沒打死,就比較可惜了。而且d隊這場是五個輔助,對站著的人分分鍾就可以加滿血,拉人和加血的搭配也可以做到非常緊密。所以,總的來說,a隊這迴合的點殺算是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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