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夕陽的餘暉灑在破敗的街道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妖物的腥臭。


    一隻青麵獠牙的虎獸正低吼著,朝著一名蜷縮在角落的孩童緩緩逼近。


    孩童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卻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虎獸猛然躍起,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孩童撲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淩厲的劍光從遠處劃破長空,瞬間將虎獸切成兩半。


    鮮血噴濺,虎獸的屍體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劍光未散,反身又是一劍,空氣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一隻隱形的蜥蜴獸頭顱滾落在地,顯出了原形。


    來者一身銀甲,手持長劍,正是皇城108位禁軍統領之一——黃光天。


    黃光天雖年過半百,但身形依舊挺拔如鬆,劍法淩厲如風。


    他看了一眼那孩童,沉聲道:“快走,往皇城中心跑,那裏有陣法保護,妖物進不去!”


    孩童如夢初醒,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皇城中心跑去。


    黃光天則握緊長劍,目光如電,掃視著四周。


    街道上,妖物的嘶吼聲此起彼伏,無數雙猩紅的眼睛在暗處閃爍。


    “這些妖物……真是沒完沒了!”


    黃光天低聲咒罵,隨即揮劍斬向另一隻撲來的狼形妖物。


    他的劍法雖強,但妖物數量眾多,他也隻能一邊救人,一邊且戰且退,朝著皇城中心的方向緩緩移動。


    與此同時,皇城中心的圓形天幕不斷顫抖,陣法發出的光芒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


    天幕之外,妖物如潮水般湧來,卻被陣法擋在外麵,無法寸進。


    然而,陣法的光芒卻在逐漸減弱,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危急時刻,夜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鳴響。


    一枚巨大的銅鏡突破雲層,懸浮在皇城上空。


    銅鏡古樸厚重,鏡麵上刻滿了複雜的符文,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國師南宮鈞澤飄然立於銅鏡之上,一襲白袍隨風飄動,須發皆白,宛如仙人臨世。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銅鏡隨即開始緩緩旋轉,鏡麵上的符文逐一亮起。


    “天機鏡,開!”


    南宮鈞澤低喝一聲,銅鏡猛然變大,鏡麵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無數妖物吸入其中。


    妖物發出淒厲的嘶吼,卻無法掙脫銅鏡的吸力,紛紛被吸入鏡中,化為烏有。


    銅鏡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中碎裂成無數塊,散落滿地。


    妖物的嘶吼聲也隨之消失,夜空重新恢複了平靜。


    戰鬥結束後,皇城內一片狼藉,但總算保住了最後的防線。


    傲如煙站在皇宮的高台上,目光複雜地望著遠處的南宮鈞澤。


    她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太監傳令:“請國師前來見朕。”


    片刻後,南宮鈞澤飄然落在高台上,神色淡然,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傲如煙看著他,冷聲問道:“國師,今日多虧你出手,才保住了皇城。朕問你,想要什麽獎賞?”


    南宮鈞澤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陛下,臣別無他求,隻求一件事。”


    “說。”


    傲如煙眉頭微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


    南宮鈞澤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傲如煙,緩緩說道:“臣隻求陛下容許我辭官,歸隱山林。”


    傲如煙聞言,臉色驟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辭官?國師,你這是何意?大周國正值危難之際,你身為國師,豈能一走了之?”


    南宮鈞澤搖了搖頭,歎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心力交瘁,已無力再為國效力。況且,今日動用天機鏡,已是耗盡了臣的最後一絲元氣。臣……已無力再戰。”


    傲如煙沉默片刻,隨即冷冷地說道:“國師,你可知道,你這一走,大周國將失去最後的倚仗?”


    南宮鈞澤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看著傲如煙,低聲道:“陛下,大周國的未來,不在臣的手中,而在陛下的手中。臣……隻是盡了最後一份力。”


    他說完,轉身飄然而去,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傲如煙站在原地,目光複雜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


    “南宮鈞澤……連你也要離開朕嗎?”


    她低聲喃喃,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夜風拂過,吹散了她的低語。


    皇城的上空,星光黯淡,仿佛在為這位女帝的未來預示著什麽。


    而那位曾經守護大周國的國師,卻已悄然離去,成為了一個無法挽迴的傳說。


    山間溪水潺潺,清風拂過竹林,帶來一陣清新的氣息。


    南宮鈞澤坐在溪邊的青石上,手持一根竹製魚竿,神情悠閑自得。


    他的目光落在水麵上,仿佛世間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小白和南宮鈞澤新收的徒弟——一個名叫阿青的少年,正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阿青年紀不大,但天賦極高,短短半年便已學會了南宮鈞澤的許多本事。


    隻是此刻,他也和小白一樣,對師傅的悠閑感到無奈。


    “師傅,您這魚竿都舉了半天了,怎麽一條魚都沒釣上來啊?”


    小白忍不住吐槽道。


    南宮鈞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釣魚講究的是心境,你這毛躁性子,一輩子也釣不上來魚。”


    小白撇了撇嘴,正要反駁,忽然看見遠處的天際升起一道煙火。


    那煙火在夜空中炸開,映出一片血紅的光芒,仿佛在預示著遠方的戰火與災難。


    “師傅,您看!”


    小白指著遠處的煙火,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那是大周國的方向……您真不管了嗎?”


    南宮鈞澤順著小白的手指望去,目光深邃,卻依舊平靜如水。


    他沉默片刻,隨即緩緩站起身,將魚竿隨手丟在一旁,淡淡道:“走吧。”


    小白和阿青一愣,連忙跟上。


    小白忍不住問道:“師傅,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南宮鈞澤頭也不迴地說道:“去大周國。”


    小白聞言,頓時興奮起來:“師傅,您終於決定出手了?我就知道您不會坐視不管!”


    南宮鈞澤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你這小子,整天就知道聒噪。為師隻是去看看,未必會出手。”


    小白嘿嘿一笑,不再多言,隻是快步跟在南宮鈞澤身後。


    阿青則一臉茫然,低聲問道:“小白師兄,師傅這是要去做什麽?”


    小白拍了拍阿青的肩膀,笑道:“小師弟,你剛入門不久,還不知道咱們師傅的脾氣。他雖然嘴上說不管,但心裏比誰都放不下大周國。這次去,肯定是要幫大周國渡過難關的!”


    阿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敬佩。


    三人一路疾行,很快便離開了山林,朝著大周國的方向趕去。


    路上,南宮鈞澤始終沉默不語,隻是目光時不時地望向遠方,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幾日後,三人終於抵達了大周國的邊境。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心中一沉——原本繁華的城鎮如今已化為一片廢墟,街道上滿是殘垣斷壁,百姓們流離失所,哭聲震天。


    小白看著眼前的慘狀,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低聲道:“師傅,咱們來晚了……”


    南宮鈞澤沒有迴答,隻是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


    片刻後,他緩緩說道:“不晚,隻要大周國還有一線生機,我們就不算晚。”


    他說完,抬步朝著皇城的方向走去。


    小白和阿青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皇城內,傲如煙站在皇宮的高台上,目光冰冷地望著遠處的戰火。


    她的臉上已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疲憊與絕望。


    “陛下,狼州的軍隊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皇城……守不住了。”


    一名將領跪伏在地,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痛。


    傲如煙沉默片刻,隨即冷冷地說道:“守不住也要守!朕絕不會向狼州人低頭!”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陛下,何必如此固執?”


    傲如煙猛然迴頭,隻見南宮鈞澤帶著小白和阿青緩緩走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道:“國師,你不是已經辭官歸隱了嗎?怎麽,如今又迴來做什麽?”


    南宮鈞澤微微一笑,淡淡道:“臣雖已辭官,但大周國畢竟是臣的故土。如今故土有難,臣豈能坐視不管?”


    傲如煙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隨即冷聲道:“那你可有辦法解此危局?”


    南宮鈞澤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低聲道:“陛下,臣有一計,可解此危局。隻是……需要陛下做出一些犧牲。”


    傲如煙沉默片刻,隨即冷冷地說道:“隻要能保住大周國,朕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南宮鈞澤微微一笑,目光中帶著一絲讚許:“陛下果然有魄力。既然如此,臣便放手一搏。”


    他說完,轉身朝著皇城外的戰場走去。


    小白和阿青連忙跟上,眼中滿是堅定。


    夕陽的餘暉灑在南宮鈞澤的背影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輝。


    他的步伐雖慢,卻無比堅定,仿佛一位即將踏上戰場的將軍。


    “師傅,咱們這次……能贏嗎?”


    小白忍不住問道。


    南宮鈞澤沒有迴答,隻是淡淡一笑,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低聲道:“盡人事,聽天命。”


    夜風拂過,吹散了他們的低語。


    大周國的天空,依舊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但那位曾經守護這片土地的老國師,卻已悄然歸來,帶著最後的希望,踏上了屬於他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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