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微微搖頭,輕聲迴應道。


    “父親,這件事,殿下並未多言。”


    在得到迴應後,徐達卻是再度思索起來。


    此刻,在徐達的臉上那濃濃不解的神態之上,便能夠看出來,這件事,對於徐達而言,有些“重要”。


    當然,可以說,這件事,就算是徐達的話,也搞不清楚,朱標讓徐輝祖離開五軍都督府轉調去兵部,具體是何等的意義。


    良久,徐達緩緩抬眸,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疑色道。


    “殿下跟你說這件事的時候,你是如何迴應的?”


    徐達像是才想著詢問徐輝祖迴應似的。


    徐輝祖微微一怔,但很快便迴神過來,臉上的神情變得無奈起來,語氣中同樣是有些無奈道。


    “父親,當時殿下詢問孩兒的時候,孩兒隻是說迴來跟父親商議一下,並未做何迴應。”


    徐達微微點頭,深邃的眸子中生出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道。


    “嗯,既然殿下讓你調離去兵部,那你明日便隨著殿下的吩咐,去迴應吧。”


    徐達說著,語氣中已經聽不出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了。


    而一旁的徐輝祖,聽到自家父親的吩咐,一時間有些愣神,但不過瞬間,他便迴過神來,點頭道。


    “是父親,孩兒明白。”


    此刻的他雖然不解為何自家父親會同樣,但他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畢竟,自己父親,總不會害自己的。


    “嗯,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徐達的語氣依舊是冷淡的問道。


    不過,徐輝祖像是對於徐達這一十分冷淡的情緒已經非常的熟悉了,並未感到任何的“不滿”。


    隻見徐輝祖的臉上扯出一抹笑來,輕聲應道。


    “父親,孩兒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在他話音落下後,徐達便起身朝著院外走去。


    而見到徐達起身,徐輝祖同樣跟著站了起來,想要上前送著徐達迴去。


    可他才剛剛站起身來,腳步聲才剛剛響起,一步步走的格外平穩的身影突然頓了一下,吐出一句:“行了,你先迴去休息吧。”


    話閉,徐達再度抬起腳來,正如剛才那般,一步一步,走的格外的平穩。


    而在聽到徐達的這話後,本想著送著徐達迴去的徐輝祖,瞬間便愣在了原地,看著自己前方一步步離開的背影,隻是站在原地,並未在做出任何的行為來。


    直到徐達的身影消失在徐輝祖的身前後,他這才重新抬起腳來,朝著院外走去。


    不過,同最開始相比的話,此刻的他,情緒確實格外的沉重。


    像是有著一股重擔壓在他的肩膀之上,讓他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困難一般。


    可這一重擔之感,還不是“明麵”上的,這若是“明麵”上的話,他還能夠“叫人”幫一下,亦或者是站停放下來歇息歇息。


    可,這心中的重擔之感,他卻是無能為力,隻能夠一刻不停歇的走著,扛著“它”堅定的往前走著,一刻也不停歇。


    短短從石桌旁道院門的路程,徐輝祖卻是走了走走一刻鍾的時間。


    而,隨著徐輝祖的離去,整個院內,也隨之陷入一片平靜之中,像是什麽事情都未曾發生過般。


    翌日一早,


    陸白棋出現在宮內。


    不過,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此刻的禦書房之中,除卻朱標之外,還有著另外的一道身影。


    而那道身影,他也是十分的熟悉。


    “徐輝祖?”


    陸白棋心中有些疑惑的呢喃一聲,想是有些不解,為何現在的這一時間,徐輝祖會出現在這禦書房之中。


    不過,遠遠看去的話,還是能夠十分明顯的看到,此刻禦書房之中,兩人正一言一語的交談著什麽,儼然是在述說著什麽。


    不過,雖然看著兩人正在交談著什麽,陸白棋腳上的步伐卻是沒有任何的停歇的意味,依舊是一步步的朝著禦書房走去。


    因為陸白棋已經“麵熟”的緣故,而且,在禦書房值守的大多數的太監都已經知曉陸白棋的身份,所以並未對陸白棋有任何的阻攔。


    不過,在樸過昌看到陸白棋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還是率先一步朝著殿內走去,來到朱標的身旁,低聲匯報著什麽。


    而在聽到樸過昌的低語後,朱標幾乎是瞬間抬眸朝著陸白棋所來的方向看去。


    看著陸白棋麵色平淡,腳步沉穩的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後。


    頓時,就算是朱標,臉上也不由掛起一絲疑惑的情緒來。


    顯然,此刻他也十分的疑惑,不解陸白棋一早來此是為了什麽。


    不過,既然看著陸白棋走來,那自然是有事要同自己說的。


    想著,朱標的臉色微變幾分,轉頭朝著身旁的樸過昌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注意到朱標的動作,樸過昌沒有任何的猶豫,連忙轉身退去。


    而一旁,同樣注意到兩人行為的徐輝祖,下意識的朝著朱標剛剛所看的方向望去。


    當他看到來人是陸白棋的時候,他的臉上也不由生出愕然的情緒,不解的看著朝著殿內走來的。


    當然,他隻是有些疑惑,心中對於這件事,卻是並未多說什麽,收迴視線,亦如剛剛那般,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等待著朱標接下來的吩咐。


    不過,像是因為陸白棋來此的原因,朱標隻是看著殿門的方向,已經沒有了談論他們剛剛商談事情的意思。


    因為朱標的表現明顯,而且朱標的身份在這裏。


    既然朱標不想要說些什麽,那他自然是不會開口做些催促的。


    隨即,徐輝祖也不再去想這件事,隻是靜坐著。


    很快,一道清脆的腳步聲便在殿內響起,接著很快停在兩人的身旁。


    “大哥。”


    陸白棋微微拱手,同朱標行過一禮。


    畢竟現在還有人在,陸白棋的禮節還是十分重的。


    而在聽到陸白棋的這一聲大哥後,朱標臉上頓時掛上笑容來,看著他,緩緩笑道。


    “嗯。”


    “小棋,你一早來孤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朱標笑著詢問道,絲毫沒有把話題轉1道一旁徐輝祖身上的意思。


    同樣的,也表明了,他剛剛同徐輝祖所說的事情,並不想要陸白棋知曉。


    聽出朱標話中的意思,陸白棋微微點頭,順著朱標的話音繼續道。


    “大哥,是有些事情。”


    說著,陸白棋觀察了下麵前二人的神態,發現並沒有什麽問題後,他這才繼續開口道。


    “大哥,昨夜,兵部尚書劉璟,在兵部發現一人鬼鬼祟祟的翻找著什麽東西,而那間房屋,正是儲存著兵部重要......”


    陸白棋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朱標的麵色突然沉下來,冷聲打斷了他那未說完的話語。


    “那人呢,現在在那裏?”


    朱標這話,語氣之中極其的冷淡,甚至是聽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


    而同樣的,朱標既然能夠問出這句話,那便是說明,對於這件事,在朱標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人被帶到錦衣衛了。”


    陸白棋迴應道。


    聽此,朱標轉頭看向殿外的方向,沉聲喊道。


    “樸過昌,給孤進來。”


    幾乎是在這沉重聲音落下的瞬間,殿外一人便腳步匆忙的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臉上盡顯慌張的情緒。


    “殿,殿下,奴才在。”


    樸過昌也聽到了朱標語氣中那帶著怒意的聲音,連忙跪在朱標的身前行禮道。


    “你去一趟錦衣衛,去問一下,昨夜在兵部抓到的家夥,有沒有審問出來什麽?”


    朱標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冷意,顯然是這件事,已經十分讓他感到不悅。


    “是,是殿下,奴才這就去。”


    說著,樸過昌幾乎是連忙站起身來,腳步匆忙的朝著殿外小跑而去。


    而一旁,一直聽著這一全程的徐輝祖,瞳孔也是不由的一縮,顯然也是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大膽到如此的地步,會去兵部“偷”東西。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幾人的視線內。


    而這時,朱標才把視線落到身旁的陸白棋身上,縱使已經是平複了下此刻的心情,但在說話的時候,還是能夠明顯的感到,此刻朱標說話的語氣中,那一絲寒意。


    “小棋,這件事,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對於朱標的話,陸白棋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道。


    “大哥,這件事,是誰其實並不是那麽的重要.......”說著,陸白棋不知是想到什麽,嘴角揚起一絲讓人感到愕然的弧度來。


    “大哥,這件事,重要的是,那些人的下場如何。”


    “畢竟,現在的時間,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聽著他的這一番話,朱標本有些不解的神情,在隨著陸白棋最後的那句話落下後,臉上不解的情緒也舒緩下來,恢複正常。


    不過,兩人的交談,就苦了一旁的徐輝祖。


    聽著二人這意味不明的談論,徐輝祖實在不解此刻二人交談的具體意思。


    不過,他從兩人最後的神情變化中,還是能夠看出來,兩人對於這件事,顯然是有著其他的想法,甚至是已經有了決定。


    就在這時,一道喚聲打斷了徐輝祖思索的神緒。


    “屬下拜見太子殿下。”


    聽到聲音,幾人齊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可當看到來人是蔣瓛的時候,三人算是展露出來了神情各異的情緒。


    “嗯。”


    朱標微微點頭,抬手示意他有什麽話直接說。


    蔣瓛也是沒有猶豫,恭敬的看著朱標,語氣敬畏道。


    “殿下,昨夜兵部去了一個“賊”,想要在兵部偷盜機密,現在已經全部詔了,不過......”


    說著,蔣瓛的臉上不由浮現處一絲猶豫的神色。


    而這一猶豫的神色,在看到朱標那一淩然的神色後,頓時便消失不見,轉而繼續開口道。


    “殿下,不過那家夥說是,說是並不知曉委托自己的是何人,甚至是不知曉這件事具體的情況,隻是收到一封信,說若是他在兵部拿到東西後,便得賞金二十,還能夠把人送到“遠方”,讓他重新生活。”


    說完後,蔣瓛一臉緊張的望著朱標,等待著朱標接下來的吩咐。


    畢竟,這一解釋,在他看來,也是格外的不可思議。


    不說這委托之人的身份,就單單是這人,能夠有膽前去兵部,還能夠直接找尋到兵部那儲藏著重要機密的房間,就完全不可能。


    朱標雖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垂眸看著麵前一臉緊張的蔣瓛,他還是開口詢問道。


    “蔣瓛,這件事,他的證詞。你去求證了沒有?”


    朱標話落,下一瞬蔣瓛便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信封出來,十分恭敬的放到朱標身前的案桌之上,低聲應道。


    “殿下,屬下已經讓人去查了,上麵能夠查到的所有信息。”


    聽到已經讓人去查了,朱標眉頭微蹙,伸手拿起案桌邊緣上的信箋,打開看了起來。


    不過,在看到上麵的內容後,本朱標就已經皺著的眉,在這一瞬,更甚了幾分。


    注意到身旁朱標展露出來的神態變化,陸白棋也不由把視線從蔣瓛的身上移到朱標手中拿著的信箋之上,在看到上麵的內容後,饒是陸白棋的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


    不過很快,陸白棋的皺著眉頭便消散開來,接著一聲輕笑從他的口中吐出。


    同樣,在陸白棋的這道輕笑聲後,又是一道輕笑聲響起,不過,這道輕笑,同剛剛陸白棋的拿到輕笑相比的話,要更加具有嘲諷的意味。


    而一旁,始終關注著二人的徐輝祖,看著此刻兩人這明顯同剛剛不同的神情後,頓時,他的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


    緩緩垂下眸子去,不再去看麵前二人。


    這時,朱標把手中的東西丟到麵前的桌上,沉聲笑道。


    “嗬嗬,孤還真的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來,孤在他們的眼中,居然認為,如此輕易的,就能夠把孤哄騙過去......”


    而聽到朱標這話後,下一瞬,蔣瓛跪著的身子便有些顫抖起來,望著朱標,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殿下,那這件事.......”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朱標一聲冷喝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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